乞丐們合起夥來蹲在一家酒館兒的門口,算得上是聚衆,但是卻談不上鬧事,在朝廷發布的條律上無法量刑的。
最多也就關個幾天,這對乞丐們來說并沒有影響,反而生活得到了保障,畢竟被關進大牢了,衙門會給他們吃的,而且還有睡的地方。
如果不被打的話,那麽被關進大牢反而是一種生活水平的提高……
隻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李子木将這些乞丐們集結了起來成立了丐幫,自然就要對他們負責任。
乞丐們之所以不想進大牢,主要的原因還是要挨打,而且他們無名無氏的,被打死了也沒有人會管。
丐幫的成員要是被關進了大牢,對于幫派内部的團結和對李子木這個幫主的威信,都是一種挑戰,所以李子木不得不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早在白天的時候,他就安慰過了幫派的成員,讓大家不用擔心,他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所以在晚上的時候,他出發了。
縣令府位于城中,距離衙門并不算遠,李子木見過一面,是個姓趙的長胡子老頭兒,一臉威嚴正義的樣子。
李子木在月上正中的時候,翻進了縣令府的院子裏頭。
這府邸的面積很大,裏頭的宅子有不少,風景還不錯,雖說沒有地主的府邸那麽盡顯富貴,但也算氣派非凡。
裏頭的各個屋子早就熄了火,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了,夜裏頭不再需要烤火,也能舒服暖和的睡一覺。
賴于自己的視力非凡,李子木輕而易舉的就進了這院子,屋子很多,李子木一時間也分不清到底哪一間才是趙大人的寝卧。
他隻能挨個兒一間一間的查看,輕手輕腳的在這庭院裏瞎逛着,将所有的屋子都看了個遍。
有堆柴火的,有廚房,還有水房,下人們睡覺的地方,李子木逗留了好幾刻鍾,才将這府邸給弄了個清楚明白。
趙大人睡在内院兒裏最裏頭的大房子,是和縣令夫人睡在一起的,李子木看得清楚明白。
他從窗戶口子這裏翻進來,又在屋子裏欣賞了好一會兒,又貼心的替房間點着了燈。
趙大人怎麽看也算是個老頭兒了,而縣令夫人卻年輕,保養得非常不錯,姿色上等。
這老頭兒倒是好福氣,就是不知道吃不吃得消,李子木心裏頭想着,坐在卧榻沿上,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
人年紀大了就睡得輕了很多,不像年輕時候睡得那麽死雷都打不醒,李子木這一聲輕輕的咳嗽,一下子就驚醒了卧榻上睡着的趙大人。
“何人!”
大概是才睡着沒多久的原因,趙大人倒是沒有睡眼朦胧,瞪大眼睛盯着面前這個坐着的人,嘴裏頭喝斥了一聲。
李子木做了個輕聲的動作,手中的短刃在燈火照射下折射着淡淡的黃光,趙大人立即就閉上嘴。
“哼……”
一個女人嬌憨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身旁的縣令夫人顯然也被吵醒了,此時的她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半露半遮的身體已經被别人給看了個清楚明白。
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腦子估計還沒有醒過來,看了李子木好一會兒,終于心裏頭才明白,房間裏進了其他人……
女人是受不得驚吓的,要是被什麽東西給吓着了,最先的反應絕對會是尖叫。
李子木眼見着她的嘴巴就要張大了,直接一掌下去蓋在她前額上,把剛剛被驚醒的縣令夫人又給拍暈了過去。
“這下子可放心善言矣,你覺着呢趙大人?”
李子木看着卧榻上的縣令趙大人說道,收回了手中的短刃站起身來,朝着下面的作案走去。
這老頭兒也算是見過場面的人,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麽做,也沒有大吼大叫,自己穿好了衣服,也來到作案面前,和李子木面對而坐。
“李幫主深夜到訪寒舍,不知所爲何事?”
趙大人弄了弄自己的衣服,再次恢複了白天時候那副威嚴肅穆的表情。
他認出了李子木,雖然沒有見過面,而且此時的李子木身上穿着的也不是什麽破爛衣裳,但是他依舊斷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傳聞中的丐幫幫主,李大人。
隻因爲他臉上戴着的這張半臉面具。
“白日裏官兵抓捕十數乞丐,不知趙大人可否遣放之?畢竟其未犯任何大漢條律也。”
李子木拱拱手輕聲說道,他今天來,就是想要讓趙大人,下令将白天官兵們抓的十幾個丐幫弟兄給放了,他回去好有個交代。
“無犯律?丐幫聚衆滋事,收其城内店費,明之與官府爲敵,單是丐幫二字,便可悉系入刑,汝爲幫主,尤爲罪加一等。”
趙大人冷哼一聲,丐幫丐幫,這些人拉幫結派,就已經犯了大漢條律,更何況還仗着人多肆意收取城内店鋪費用。
這些鋪子都是給朝廷納稅的人,受官府保護,丐幫這麽做,擺明了和官府做對,現在還說沒有觸犯條律?
“你深夜闖入人宅,豈不犯律?”
趙大人瞪大了眼睛,身上氣勢全部爆發開來,着實有點兒唬人,尋常小偷小盜,這個時候估計都撒腿跑路了去。
“這不是來給趙大人賠罪來了麽?”
李子木一臉笑呵呵的說道,這老頭兒有點兒本事,他本來就理虧,現在更是被說的毫無還手之力,隻好開門見山,直接上大菜。
“勸你速速離去,我念你無知初犯,否則我喊人來矣!”
趙大人一臉威嚴的喝斥道,說話更是滴水不漏,平常人闖進來,這個時候估計已經被抓到大牢裏頭去了。
但是趙大人嘴裏說的,卻是讓李子木走,念在他無知初犯,這什麽意思?
李子木心裏頭再清楚不過,趙大人之所以還沒有喊人,口中說着讓他走,其實是話裏頭有話。
這是再讓李子木拿出點兒賠罪的誠意出來呢,李子木不是什麽未經世事的小夥子,他當然明白這其中的道道。
“大人訓的是,小的愚昧無知,心中誠有悔意,還望趙大人諒之。”
李子木從腰間取下一個沉甸甸的大袋子不緊不慢的輕放在面前的作案上說道,還細心的将布袋拉了拉弄出一個口子,露出袋子裏明晃晃的一堆錢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