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秦?”
李子木好奇的問了一句,先前沛公說,他們馬上要離開豐邑城,去其他的地方了。
章邯自破陳王之兵,轉而進兵圍魏,魏國向齊國請求支援,人是借到了幾萬,而且還是齊王親自帶領的。
可惜結果卻是,齊魏大敗,齊王魏相皆死于陣,魏王舉城投降自焚而死。
緊接着,章邯又轉而進攻齊國,齊王的弟弟帶着部隊被困在了東阿,章邯裏三層外三層将東阿重重包圍了起來。
如果一直這麽被圍着,齊王的弟弟田榮一定會因爲糧草斷不戰而敗。所以田榮向武信君項梁請求派兵支援,項梁已經派人來傳了信,通知沛公和他一起前去救齊。
“此戰能勝乎?”
樊哙喝完自己碗中的酒擡頭問道,章邯是誰,那可是打敗了陳王幾十萬士兵的人,而項梁二話不說就前去相救,會不會太自信了一些?
“能勝不知,然必救齊。”沛公搖搖頭,此戰能不能勝利,誰也說不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必須要前去救齊國。
唇亡齒寒這個道理,項梁肯定明白的,如果對齊國的求援視而不見的話,那麽齊國必亡,齊國一亡,章邯下一個進攻對象,就必定是他們這一邊了。
這場戰鬥,遲早都是要打的,如今他們已經發展得差不多了,再等等也不會再增加更多的軍隊,所以這場戰鬥,還不如盡早打。
項梁這個舉動,可以說是正确無疑的。
“哈哈哈哈!好!吾正欲去會一會此秦國大将軍!”樊哙站起身擺擺手豪氣的說道,别人怕那秦國大将章邯,他可是不怕,反正他也是一介屠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稍微聊了一會兒其他的,沛公就讓幾個人回去準備了,李子木也要回去通知一下自己手底下的士兵。
此戰能勝乎?
李子木一邊往回走着一邊心裏想,連樊哙在耳邊的唠叨也聽不進去了。
他是想赢的,且一定要赢,因爲他想報仇,親手殺死趙高和秦二世,爲祖父洗刷冤情,他不信,祖父那麽忠心耿耿的人,絕對不會背叛始皇帝的,一定是趙高脅迫他。
回去之後,李子木把自己手底下的士兵頭子叫了過來,吩咐他告知每一個士兵明日的行程,便回自己住的地方收拾了。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李子木就睜開了眼睛,先是飲水漱口,準備今日一天的幹飯,然後掏出先生給的《太公兵法》看一頁。
這部兵書是不是真的那麽神奇李子木不知道,不過他起碼學習到了一些如何領兵的要訣,如何通過地形地勢排兵布陣,如何通過最小的損失達到最大的目标。
有沒有用,就要看接下來的這些時候了。
天大亮的時候,李子木就跨上了自己的馬,而他的士兵則是跟在他後面排列整齊跟在後面快步前行。
沛軍中,唯有兵長以上的位置,或者是騎兵,才可以騎馬,而李子木和其他幾十個兵長騎着馬,跟在樊哙的後面,最前面的,是沛公和蕭何。
項梁的軍隊駐紮在亢父,距離豐邑城半日的路程,他們要先去亢父和項軍彙合,然後一起出發。
“李兵長,爲甚足下之兵如此齊整?”
身旁的一個人轉過頭來看着李子木說道,他也是兵長,手底下也有幾百個士兵,李子木和這些兵長混的也挺熟悉的,經常在一起喝酒。
“此乃機密也。”李子木笑了笑搖頭。
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其他兵長手底下的士兵,都在互相聊着天,軍隊紀律雖說很嚴格,但是在這非戰時的時候,大家還是挺放松的,再加上沛公爲人随和,各自帶領的兵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所以行軍路上也就沒什麽紀律。
唯有李子木身後這一千士兵,大家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戟兵在後,盾兵在前,呈方陣向前走,雖然也各自聊天,但是他們聊天卻從不回頭,更或者是離開自己的位置。
這是一個很實用的陣法,李子木是在《太公兵法》裏面看到的,李子木平常時候和手底下這些士兵嬉戲打鬧,但是在正經時候,卻嚴格要求,領兵之道莫過于此。
就算這個時候突然遇到敵襲,李子木率領的這支軍隊,也能瞬間做出抵抗,盾兵可以立刻組成一面盾陣,将敵人的箭給抵擋下來。
李子木從來不去關心其他的事情,比如說這次的行動戰略是什麽,這都是沛公和武信君應該關心的事情,他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這是子房先生一直教導他的。
他們這裏,總共有三萬的軍隊,而武信君那裏有十萬的軍隊,他們兩方相加到一起,應該是如今抗秦軍中最大的一股力量了。
沛公不是不想擴充軍隊,隻不過礙于武信君的力量,他不敢私自擴充軍隊,所以一直都是在三萬的數量。
不過沛公和子房先生已經商量過了,由張良去代他招兵買馬,這樣可以瞞過武信君,因爲武信君不知道張良已經是沛公的人了。
之前雖然見過一面,但是那也隻是張良和沛公的第一次見面而已,所以就算是武信君調查,他也查不出來張良之前和沛公有過什麽交集。
也不知道先生那邊如何了,李子木心裏想道,不過聽沛公說先生那邊一切順利,因爲先生會定期派人過來和沛公報道進程。
一路上風平浪靜,各個山盜遠遠見到這麽大一個數量的士兵部隊,無不飛速逃離。
他們到達亢父的時候,太陽剛剛好走到一天之中最高的地方,空氣也變得暖和了許多,按照平常時候,冬天是不适合打仗的,但是現在情況不同,每個地方都在打仗。
李子木接到命令原地待命,就地吃食,而沛公和蕭何則是進了城。
晌午一過,李子木剛剛吃完手中的幹飯,沛公他們就出來了,與之一起的還有武信君項梁,今天的他換下了平常的濡士衣着,穿上了一套精美的铠甲。
李子木這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武信君不僅是一個濡士,同時,他也是一個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