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平,王胄,賀元伍,裴平齊齊起身拱手道:“末将萬萬不敢!”
鐵心源點點頭道:“整軍訓練吧,去掉驕狂習氣,從頭再來,在我哈密當軍人未必就沒有出頭之日。
至于你們要的軍饷,呵呵,沒有問題,可以先領取他們的一半,當我們确定,這支軍隊已經完全徹底的屬于我哈密清香國,本王會在第一時間将扣發的軍饷還給你們。
哈哈,估計到了那時候,你們可能就已經不在乎這點錢财了。
至于你們自己和底下遴選出來的軍頭,和其餘的軍卒是有區别的,你們拿的是俸祿,沒有軍饷,這一點早就定下來了,等行軍長史忙碌完畢了,你們去他那裏要賬簿看,如果俸祿不足以安家,還能再提前申領三個月的俸祿。”
鐵心源說完之後,就揮手讓他們四人離開。
這一樣是一個态度問題,隻有這四人真的做出成績來了,才有可能真正受到鐵心源一視同仁的對待。
他們四人心中有數。
發放軍饷的事情,自然有管事來做,尉遲文按照鐵心源的吩咐制定好數目之後,就撒手不管了。
一個人抱着一個小小的茶壺,晃蕩着腿躺在躺椅上看傍晚的火燒雲。
遠遠地見冷平四人過來了,就笑嘻嘻的邀請他們四人去自己的帳篷。
打開一本賬簿指着第一欄要冷平簽字畫押,按手印,冷平看不懂賬簿上那些奇怪的符号,想問一下,到底還是閉上了嘴巴,直到尉遲文從木頭箱子裏取出兩枚五兩的銀判放在他手裏,這才驚訝的道:“某家一月的俸祿銀子有五兩之多?”
尉遲文笑道:“這僅僅是指揮使的月銀,俸祿可不止這點,在哈密您還有一百畝的官田,五十畝的丁田,兩百畝草場,一所官邸。
如果您沒有功夫去料理那些産業,自然會有當地官府去幫您經營,您隻需坐收六分收益就好。”
冷平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些都是下官所得嗎?”
尉遲文笑道:“這是自然,您四位是同樣的官職,俸祿,月銀也自然是一樣的。
人人都以爲我哈密隻是一片不毛之地,卻不知那裏也有千裏平原,有大河,有大湖,有雪山,有森林,更有數不盡的商道。
說句實在話,我在大宋還真沒見到那座城池有我清香城住着安逸自在。
論到幹淨,真是一個都沒有啊。”
裴平驚歎道:“指揮使隻是八品下的職位……”
賀元伍嘿嘿笑道:“老子現在才算是真正有了官身的感覺。
天南血戰一場,如果有這樣的賞賜老子死都甘心,哪怕是遠在哈密,老子也願意。”
尉遲文嘿嘿笑道:“等諸位将軍到了哈密之後,再說這些話不遲。”
四人捧着自己兩個月的月銀樂呵呵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地,愉快的神情怎麽也遮掩不住。
還以爲去哈密是要吃平生從未吃過的大苦,沒想到那裏竟然也是一個和大宋一般無二的國家,除了地域偏遠一點之外,實在是找不出什麽不妥的地方來。
如果尉遲文小官人說的都是真的,長遠的留在哈密清香國也算不得什麽事情。
冷平回到自己的帳篷,瞅着帳篷裏極度渴望的五雙眼睛笑呵呵的将兩枚銀判丢在床鋪上道:“這是老子兩個月的月銀。”
剛剛能從床上爬起來的裘八,探手捉過一錠銀判,第一時間就塞進嘴裏咬……
“真的?”
他怔怔的将銀判從嘴裏取出來看着上面一排清晰的牙印有些發傻。
冷平看看其餘四人同樣發直的眼睛笑道:“這僅僅是月銀而已,老子如今在哈密還有兩百畝官田,五十畝丁田,兩百畝草場,一所官邸。
嗯嗯,等到了哈密,你們幾個可以和我一起去住官邸,聽說清香城不錯,幹淨,繁華,不下長安城!”
裘八有些擔心的問道:“軍頭,我們的是不是也有俸祿?是不是也能領了?”
冷平點點頭道:“老子屬下總共八個軍頭,你們五個都是,我聽長史說,你們應該也有俸祿,總之,和下面的軍卒是不同的,至于是怎麽個章程,還要你們自己去問長史,他那裏有賬簿。”
聽指揮使這樣說,原本步履蹒跚的裘八頓時就竄了出去,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直奔行軍長史帳幕。
“奶奶的,那天就看出來了,這家夥是在假裝受傷,嘴裏的那口血恐怕是咬破了舌頭吐出來騙人的吧?”
其餘四人嘴裏嘟囔着,大聲的呼喚着其餘三位軍頭,一起腳下生風的走向尉遲文那裏。
不大功夫,已經拔得頭籌的裘八回來了,笑嘻嘻的将兩枚二兩銀餅子抛來抛去的,得意非凡。
冷平站在帳幕邊上笑道:“怎麽,月銀二兩?”
裘八嘿嘿笑道:“還有十畝官田,五十畝丁田,五十畝草場,沒宅子!”
冷平笑罵道:“一個軍頭想要什麽宅子?軍伍中能有一個暖和的睡覺位置就不錯了。
明日起,你跟着全程操演,他娘的,裝病裝到老子頭上來了。“
裘八笑嘻嘻的答應,進軍營的那一天被人家當成人樣子收拾的壞情緒在銀子的沖擊下,早就煙消雲散了。
“指揮使,長史說明日還要下發軍卒一半的軍饷,該是一個什麽章程,還需要您來定,按照六成發您看如何?”
冷平看看躺在床鋪上的兩枚銀判,歎口氣搖頭道:“我們拿到了足額的俸祿,就沒道理再喝兵血。
此去萬裏之遙,哈密又是百戰之地,人家給了這麽多的銀子,就是要我們過去起大用的,兄弟們隻有抱成團才能在異國他鄉活着回來。
全額發放吧,這一次,老子不喝兵血!”
事實證明,對這些傷心失意的大宋悍卒來說,隻有金錢才是最好的療傷聖物。
軍饷落袋,軍心大定,士氣自然跟着大振,軍營操演時的吼聲都大了好多。
歐陽修親自來軍營看過一遍,而且是帶着很多文官來的,在鐵心源給軍卒們發軍饷之前,文官們已經制定了一個詳細的軍饷配置。
鐵心源正是看過他們制定的文書,才決定自己來給這些軍卒們發錢。
無他,一旦将歐陽修他們制定的東西交給軍卒,鐵心源非常害怕引起兵變。
文官們的俸祿發放自然也有一個标準,這個标準是嚴格按照大宋官僚體系來進行的。
孟元直在看到文官俸祿和武将軍饷的分配方案之後,差點沖出去找歐陽修的麻煩。
他這位左司馬大将軍一月的月銀,竟然隻有區區的十貫錢,和他作對比等同的是文官知縣。
那些文官們将萬裏做官隻爲财這句俗語表現的淋漓盡緻。
知道這份文書的隻有軍營裏的六位指揮使,歐陽修來的時候,這些胸中充滿怒火的軍官們,将自己的滿腔怒火都化作怒吼,那些剛剛收獲了軍饷的軍卒們,自然緊随自己的長官,一時間,軍營裏殺聲震天!
鐵心源不希望這群文官們插手軍隊中的任何事情,因此,毫無心理阻礙的将歐陽修和文官們賣了一個幹淨。
從此之後,不論是武将還是軍卒恐怕對這些文官們一個個都恨之入骨。
這樣做自然是對的,如果這些大宋來的文官,和武将們親密的如同一家人,才會讓鐵心源感到徹骨的疼痛。
“歐陽修擔任右相,一年一千五百貫的俸祿算不得離譜,至少比韓琦現在的俸祿要低很多。
再加上官田一千畝,丁田五十畝,草場一千畝,以及一座三進的官邸,也最多和他昔日的俸祿持平,老頭子對金錢看得确實很淡。
如果不是因爲被那群文官們給綁架了,他可能都懶得談錢。
其餘的官員索要的俸祿也大緻和大宋同級官員持平,考慮到他們要去萬裏之外做官,這樣的要求基本上還是合理的,我同意了。”
鐵心源在文官俸祿分配文書上簽字之後,就遞給了尉遲灼灼。
尉遲灼灼小心的接過文書,就要出去,就聽鐵心源又道:“把身體好好地将養一下,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這種東西不一定就是一個人一生的必需品。
你隻是被眼前的雲霧給遮住了眼睛,看不到雲霧外面的世界世界。
如今我哈密國正是蒸蒸日上的時刻,各路英雄豪傑不出兩年就會蜂擁而至。
到時候滿世界的少年俊彥,還不是任你挑選?
你這時候應該想着我們如何收複于阗故地,而不是把所有的心情放在其它的事情上。”
尉遲灼灼冷着臉道:“我的身體被你看了一個精光,還背你抱着睡了一夜。
你讓我如何去找我的少年俊彥?”
說完話,就跺着腳離開了鐵心源的帳幕。
鐵心源吧嗒一下嘴巴對帷幕後面道:“先解釋一下,在一個大冷天,一個有着帶魚身材的小姑娘,脫光了衣服跑進我的房間。
沒地方安置她,就用棉被包着她在我的床榻上睡了一夜,中間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