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勾唇一笑,眼中閃過幾絲戒備,她冷眼看着荊楚緩緩說道:“交出解藥,我饒你不死!”
“哈哈哈……”荊楚瞬間大笑了起來,他滿目譏諷的看着蘇茵,挑眉說道:“蘇氏阿茵,你殺了我吧!有他們給我作陪,死有何懼!”
蘇茵眼波一沉,淡淡笑道:“死有何懼是嗎?”
如荊楚這種鼠輩,怎會不怕死,這樣的話也就是說說而已。
“來人啊!把他給我拿下,好好的伺候!把一百零八種酷刑,讓他都好好的嘗一嘗。”蘇茵一聲令下,數個黑甲軍劍鋒一指,朝荊楚撲了過去。
“賤人,我要你死!”就在那時,荊楚冷冷一笑,衣袖一揮,也不知對着蘇茵抛撒了什麽。
還好蘇茵知道他善于用毒,早有防備,蘇茵雙眼一眯,眼中掠過一道寒光,衣袖輕輕的一揮,帶出一道風刃。
“啊!”荊楚朝蘇茵抛撒過來的東西,全數落到他臉上,他臉上發出啧啧的聲音,雙手抱着頭瞬間倒在地上,口中發出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
他的臉瞬間被灼出幾個大洞,血淋淋的,露着森森白骨,連眼睛都被燒化一隻,好似從地獄爬出來的餓鬼一樣猙獰可怖。
吓得在場所有官員都白了臉。
“賤人,我殺了你,我殺了你……”荊楚揮舞着雙手朝蘇茵爬了過去,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迹。
幾個黑甲軍瞬間将他制服。
蘇茵緩步朝他走了過去,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嘴角泛着一絲冷意:“把解藥給我交出來。”
“哈哈哈……”隻剩下半個臉的荊楚瞬間狂笑了起來:“我不會把解藥交給你的,就是死也不會把解藥交給你的。”
蘇茵眉眼一彎,淡淡一笑,看着面前的黑甲說,漫不經心的說道:“把他的一隻胳膊給我砍下來。”
“諾!”黑甲軍劍起劍落。
“啊……”荊楚發出鬼一樣的慘叫,一隻胳膊瞬間滾落在一旁,鮮血橫流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面。
蘇茵雙眼微眯,低聲問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解藥呢?”
“我沒有解藥。”荊楚聲音沙啞,死死地看着蘇茵,雙眸之中殺氣一瀉千裏,周身戾氣迫人。
“把他的一條腿給我砍了。”蘇茵說的格外緩慢,她面上沒有一點波瀾,仿佛不過說了一句很随意的話。
所有文武百官滿目驚恐的看着她,忍不住發起抖來。
這那裏是一個婦人,這分明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修羅,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比荊楚更可怕。
蘇茵這是故意的,她便是要在文武百官之前立一立自己的威風,令所有人膽寒。
“啊……”随着荊楚一聲厲吼,他的一條腿被砍了下來。
他一手死死地抓着地面,大理石的地面生生被他抓出數到抓痕,這是怎樣的痛,足以把任何一人擊垮,哪怕他内心僵硬如石,也會潰不成軍。
“啊……啊……啊……”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一遍遍吼道:“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
蘇茵滿目譏諷的看着他,慢悠悠的說道:“荊楚,很多時候死是一種解脫,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荊楚一手用力的拳打的地面,恨不得一口将蘇茵吞入腹中,可是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蘇茵勾唇一笑,接着又道:“把他的五根手指給我一一砍下來。”
十指連心,這才是真正的酷刑。
“諾!”一個黑甲軍揚眉一笑,沉聲說道。
已經舉起手中的長劍,對準荊楚的手指。
“不,不要……”荊楚厲聲吼道,整個人顫抖起來,聲音之中滿是驚恐。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蘇茵冷冷一笑。
眼見長劍就要落在荊楚手指之上,荊楚哭着哀求道:“你住手,住手,我把解藥給你……”
蘇茵等得就是他這句話。
在蘇茵的注視下,荊楚用僅剩的那隻手伸進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聲音沙啞的說道:“這是解藥。”
一個黑甲軍俯身拿在手中,打開瓷瓶輕輕的嗅了嗅,一時之間也拿不準主意,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解藥。
蘇茵漫不經心的從懷中拿出一張名單,随口念了一個人的名字:“徐幕何在?”
“我, 我就是徐幕。”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瞬間站了出來。
蘇茵擡眸看着拿着瓷瓶的那個黑甲軍,張口說道:“去,給他服下一顆試試解藥。”
那個黑甲軍大步走了過去,掏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遞給徐幕。
徐幕整張臉都白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蘇茵一眼,硬着頭皮吞下那顆藥丸,比起斷手斷腳,他甯願幅度而死。
待他服下解藥之後,蘇茵輕聲喊道:“禦醫何在?”
他聲音落下不過片刻,黑甲軍便帶了一個禦醫進來。
衆目睽睽之下,禦醫将手搭在徐墨手腕之上,片刻,他收回手對着蘇茵雙手一叉,大聲說道:“這确實是解藥,徐大人體内的毒已經解了。”
他一句話落下,徐幕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額上出了一層冷汗,他卷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整個人癱在地上。
好險,好險……
蘇茵冷眼看了徐幕一眼,丢給一個黑甲軍一份名單,緩緩說道:“凡是念到名字的,皆可上前領取解藥。”
那個黑甲軍接過名單,念了起來:“趙普,宋青河,白楊,諸葛懷慶……”
被念到名字的人,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沒有念到名字的人,瞬間提心吊膽起來,小心翼翼的看着蘇茵,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們自己做了什麽,心裏跟明鏡一樣。
蘇茵輕輕的撫摸着王位前面的桌案,想象着燕傾在這裏辦公的摸樣,神色黯淡下去。
無論她做什麽,燕傾都再也回不來了。
不一會名字便念完了,朝堂之上已是泾渭分明。
領了解藥的人站成一派,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一股從骨子裏透出的輕松,沒有領到解藥的人站了一派,一個個膽戰心驚的,不知等待他們的是什麽。
蘇茵站在王位之前,擡頭看向那些沒有念到名字的人,沉聲說道:“把他們皆給我拿下,論罪行刑。”
“蘇姑娘,冤枉啊!我們冤枉啊……”那些人瞬間朝蘇茵跪了下去,也不顧什麽顔面了,苦苦的哀求起來。
“哦!”蘇茵冷冷一笑,扭頭看着徐墨說道:“别忘了還有他。”
徐墨瞬間大聲嚷了起來:“蘇姑娘,我已經領到解藥。”
蘇茵漫不經心的掃了他一眼:“你不過是個試一藥的,你犯了什麽罪行,難道不清楚嗎?”
徐墨一臉死灰的摔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是的,他自己做過什麽,他清楚的很。
沒有念到名字的那些人,瞬間被黑甲軍押了下去。
荊楚也被一同帶了下去。
剩下的人則是目不轉睛的看着蘇茵,心中七上八下也是不安的很。
哪知,蘇茵緩步走了下來,對着剩下的這些人拱手一禮:“諸位都是燕國的忠臣良将,我代燕傾謝過諸位大人。”
“不敢,爲國盡忠乃是爲臣的本分。”剩下的所有人拱手回以蘇茵一禮。
蘇茵右手微擡,緩緩笑道:“諸位大人請起。”
蘇茵已經肅清朝堂,剩下的這些人,如她所說都是忠臣良将,便是燕傾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也沒有做出絲毫違紀之事。
蘇茵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一臉凝重,輕聲說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燕傾無嗣,對于立誰爲王,諸位有何看法?”
她想聽一聽他們如何說的,總要立一個賢明之君,讓燕國百世長存才好。
她聲音一落,一個人大步站了出來,對着蘇茵拱手說道:“臣下以爲,燕璟之子燕回年十八,文武雙全,有德有才,可繼任爲王。”
“臣附議!”他聲音才落,除了蘇茵救下的那個文官沒有開口,所有人都站了出來,對着蘇茵拱手說道。
蘇茵如今對燕國宗親也是了如指掌,她稍稍沉吟,不得不說燕回确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一來他有勇有謀,二來他年紀相當,足可擔起燕國重任。
燕國交到他手中倒也無不可。
燕璟乃是燕傾的王叔,算起來也是血脈至親,且燕璟爲人謙和有禮,風評不錯。
蘇茵思來想去,也覺得燕回是最合适的人選了。
“蘇姑娘,大王并非無子嗣,大王有一子,剛滿兩歲。”就在蘇茵準備開口的似乎,蘇茵救下的那個文官大步上前,他目不轉睛的看着蘇茵,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說的可真?”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愣住了,蘇茵大步上前,她眉頭緊鎖,滿目激動的看着那個文官,一字一句的說道。
“臣下不敢妄言,現在便可命人将小公子帶過來。”那個文官拱手說道,燕傾有子這一事,便是燕傾也不知道,文武百官中知道的也唯有他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