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初,别讓我恨你!”蘇茵冷冷的盯着趙初一字一句說道。
“阿茵,比起在你生命中隻是一個過客,我情願你恨我一輩子。”趙初輕輕的将蘇茵放在寬大的床榻上,快如閃電的點了她的穴位,令得她再無法動彈。
蘇茵急怒攻心,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趙初竟然真的瘋了,瘋到什麽都不管不顧。
趙國的百年基業,還有他曾在先王面前立下的誓言。
她怒不可遏的瞪着趙初,眼中不滿紅色的血絲,含着冰冷刺骨的恨意。
“阿茵,便是下地獄我也不在乎了,我隻要你!”趙初擡手輕輕的劃過蘇茵的側臉,蘇茵試圖凝聚内力,沖開穴位,哪知道她的内力竟也無法凝聚了。
她沖着趙初厲聲吼道:“趙初你對我做了什麽?”
趙初淡淡一笑,看着蘇茵的眼中滿是癡迷,他纖長的手指落在蘇茵唇上,輕輕的描繪這她唇部輪廓,雲淡風輕的說道:“阿茵,我知道容華傳給你半身的功力,我隻是折斷了你的翅膀,讓你永遠的留在我身邊。”
他在蘇茵的飲食中動了手腳,令得蘇茵無法凝集内力。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然後滅了趙國。”蘇茵說的極慢,她看着趙初的眼中一片肅殺之意。
“阿茵,我瘋了,瘋到隻要你,不要這天下!”趙初臉上閃過一絲癫狂。
他起身放下床榻四周的帷幔。
“不,不要……”帷幔之内傳來蘇茵驚慌失措的聲音。
“阿茵!”還有趙初低沉沙啞的聲音。
紅燭帳暖,滿是春光!
良宵苦短!
天不過剛剛亮,趙初便離開了。
隻剩下蘇茵一人眼神渙散的躺在偌大的床榻上。
她身上青紅交錯,布滿痕迹,一看便知道發生過什麽。
她的穴位尚未解開,趙初臨走的時候告訴她一個時辰之後,她的穴位會自動解除。
她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眼淚一行一行落下。
“娘娘……”趙初一走,便有婢子上前想要爲蘇茵整理一番。
“滾,都給我滾!”卻都被蘇茵給趕了出去。
“容華……容華……容華……”蘇茵一遍一遍念着容華的名字,淚如雨下,心如死灰。
即便他還活着!
可她還有什麽顔面跟他在一起。
此生,她永遠的失去他了,徹底的失去他了。
她雙目血紅,一臉絕望。
“啧啧啧……”忽的,玄月教的右使從帷幔後面走了出來,他視線落在蘇茵身上,随意一掃,啧啧歎道:“這個趙初真是粗魯,絲毫不知憐香惜玉爲何物?”
“給我解開身上的穴道!”蘇茵雙目漆黑的看着他,眼中仇恨交錯,令得玄月教右使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你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好怕怕呀!”玄月教右使故作一臉驚恐的摸樣,卻是大步上前,伸手在蘇茵身上一點。
蘇茵瞬間恢複了知覺。
“嗤……”她慢慢的擡起手,死死地的抓住床榻邊上的帷幔,用力一拉。
暗紅色的帷幔瞬間飄落在地。
蘇茵捂着胸口,緩緩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她陰森森一笑,一字一句的吐出:“我要殺了趙初,滅了趙國!”
若是換做任何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玄月教右使都要笑掉大牙了,可這個女子是蘇氏阿茵,她有這個能力。
“好,我助你!”玄月教右使看着蘇茵眼中翻騰的恨意,勾唇一笑:“反正我們的目的也是一樣的。”
她要的是趙初的命,而他們要的是整個趙國。
“不知趙初用什麽法子封住了我的内力,我要你替我解開内力。”蘇茵緩緩的扭頭看着一旁的玄月教右使,眼波幽深沉寂宛若寒潭,冒着森森寒氣。
“好。”玄月教右使伸手落在蘇茵手腕,片刻張口說道:“他在你飲食中動了手腳,你隻需服下這顆藥丸,兩兩藥效相抵,便可恢複功力,且再不受飲食的影響。”
玄月教右使從懷中拿出一顆藥丸。
蘇茵擡手接過,想都未想便服了下去。
“有人來了,我走了!”忽的,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玄月教右使身子一閃消失在蘇茵面前。
蘇茵攏了攏身上的衣裙,面無表情的下了榻。
“娘娘,地上涼,請讓奴婢給您穿上鞋襪。”兩個婢子推門而入,看着蘇茵光着腳站在地上,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
蘇茵冷冷的看着她們說道:“我要沐浴。”
“諾!”兩個婢子見蘇茵開口,轉身便出去給她準備沐浴的東西。
如今誰不知道,這位娘娘可是大王心尖上的人。
蘇茵沐浴過後,整個人才稍稍有了些精神。
“我要見趙初!”沐浴過後,蘇茵看着兩個婢子,一字一句說道,字裏行間滿是不容置疑。
“諾,奴婢這就去禀告大王!”一個婢子随即跑了出去。
屋裏隻剩下一個婢子陪着蘇茵。
“阿茵,你要見我!”沒過多久,趙初便走了進來。
屋裏的婢子見趙初竟用這樣的口吻給蘇茵說道,頓時一驚,瞬間低低的垂下頭去。
趙初眼中淌着脈脈溫情笑盈盈的看着蘇茵。
“放我母親他們出來。”蘇茵緩緩扭頭,冷漠的看着趙初,眼中爆出濃烈的恨意。
趙初擡步朝蘇茵走了過去,他輕聲說道:“我已經把他們放了出來,安置在别的宮殿,等立後大典過後,你便可以看他們了。”
“阿茵,你别惱了,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好嗎?”趙初伸手想要握住蘇茵的手,卻被蘇茵冷冷是甩開。
蘇茵勾唇一笑:“好好的過日子?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以爲我還能好好的跟你過日子嗎?你我之間已是不死不休!”
趙初眸色一沉:“阿茵,我們非要如此嗎?”
蘇茵還是那句話,她雲淡風輕的說道:“我會殺了你,滅了趙國。”
她一句話,瞬間吓得屋裏的婢子白了臉。
“你知道,我有這個能力。”蘇茵不等趙初開口接着又道。
“總有一天你會感受到我的真心,我會等,你一直等到你心甘情願。”趙初深深的看着蘇茵,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今晚還由你侍寝。”走到門口的時候,趙初腳下一頓,扭頭看着蘇茵說道。
蘇茵垂眸看都不看趙初一眼。
蘇茵一個人凝神坐在窗邊,擡頭看着天上雲卷雲舒。
屋裏除了炭火燃燒的聲音,一室寂靜。
“甯夫人駕到!”就在那時一個寺人的聲音高高的響起,那聲音尖銳刺耳,令人不舒服的很。
不待蘇茵開口。
合着的門便從外面被推開了。
一個衣着華麗的女子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呵呵,這便是新來的妹妹嗎?長得倒是标緻,難怪能将大王迷的暈頭轉向呢!”她錦帕遮面,輕輕笑道。
蘇茵慢慢的扭過頭來,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眼中一絲波瀾都沒有。
宮中的争鬥從來都比戰場上兇殘百倍,對于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她可沒有什麽心情與她虛與委蛇。
“甯夫人,大王說了不準任何人驚擾娘娘休息,您還是回去吧!”蘇茵沒有開口,她身旁的一個婢子緩步走到所謂的甯夫人面前,對着她盈盈一福,輕聲說道。
“啪……”那婢子聲音剛落,甯夫人眯眼一笑,一巴掌甩了過去。
那婢子的臉瞬間被打腫了,嘴角溢出血絲來。
甯夫人拿着手中的錦帕,仔細的擦着自己的手,挑眉看着那婢子說道:“這裏何時輪到你開口了。”
她不過十五六歲的摸樣,膚白勝雪,眉如細柳,雙眸宛如皓月星光閃爍,一張殷桃小口塗着鮮紅的唇脂,一派華貴的摸樣。
上來便給了蘇茵一個下馬威。
趙初已經昭告天下,誰人不知蘇茵馬上就是趙國的王後了。
這後宮之中,誰敢叫她妹妹。
可甯夫人不僅叫了,還叫的如此順口。
蘇茵冷眼看着她,垂眸一笑:“立刻從我面前滾出去!”
不然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來,比如殺個人,毀個容,又或者幹脆扭斷她的胳膊。
甯夫人可是這宮中最得寵的夫人了,雖然這宮中沒有幾位夫人,統共也就那麽五六個,可大王一個月有五六日宿在甯夫人的寝殿,她出身又高,乃是新任左相王荃之女,她在這後宮之中一向都是橫着走的。
被蘇茵這麽一呵,她頓時便怒了。
“你不過是一個罪臣之女,有什麽資格這麽給我說話!”甯夫人指着蘇茵的鼻子,滿目譏諷的說道:“你以爲大王說立你爲後,你便能坐上趙國王後的位置?真是癡心妄想!沒有前朝的同意,你以爲你能做得了王後。”
“我再說一遍滾出去。”蘇茵眸色一冷,眼中殺氣翻騰。
“你這個賤婢敢罵我!”甯夫人怒氣反笑起來,她擡手朝蘇茵打了過去。
蘇茵輕飄飄避開她的手,一手握住她細白的脖子,往懷中一拉,笑眯眯的說道:“又或者你想把命留在這裏。”
“是右使大人讓我來助你的,有什麽事你都可以吩咐我!”甯夫人借機附在蘇茵耳邊輕聲說道,她聲音極低,除了蘇茵任何人都沒有聽到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