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皆是容氏一族的人,誰又不識容氏少主容華呢?
容允這句話一落,謝婧瞬間變了臉,她面色一青,死死地盯着白衣男子,咬着唇瓣低聲說道:“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他若不是容華又是誰呢?
他若不是容華,她豈非大夢一場,還白白搭進去自己的身子。
謝婧一時間吓傻了。
可她随即便将這個想法抛之腦後。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縱然她與容華不相熟,可她父親,還有所有容家的人,又怎會認不清容華。
“怕了嗎?”蘇茵挑眉看着一旁的謝婧,冷冷一笑。
“我有什麽好怕的!這不過是容允的污蔑之言,連你都在他身邊不是嗎?别忘了他可是你和一起回來的,他若不是容華,你蘇氏阿茵怎肯無名無份的跟着他?”謝婧眼中滿是戾氣,猙獰的看着蘇茵,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茵幾步上前,她俯到謝婧耳邊輕聲說道:“若我說他不是容華呢!”
謝婧瞬間白了臉,她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蘇茵,滿目震驚。
容允說他不是容華,她可以不信,可蘇氏阿茵竟也這樣說,要知道她陪在容華身邊數年,容華葬身長江的時候,她幾乎發了瘋,她可是愛容華入骨的,她又怎會去故意污蔑他呢?
蘇茵冷眼看着謝婧那副驚魂未定的摸樣,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她不過這樣輕飄飄的一說,她便怕成這樣,一會可怎麽受得了!
一道道視線之下,白衣男子身子微微一怔,他擡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容允,實則心中掀起一陣驚濤駭浪,他是什麽時候發現的他并不是容華的?
可瞬間他便恢複如常,他擡頭飛快的朝蘇茵掃了一眼,隻見她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看着他的眼神并沒有什麽異常,于是,他心中一定。
他雙眼一眯,嘴角上揚,眼中滿是譏諷,冷眼看着容允說道:“四叔,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我叔侄一向情深,我父早亡,在我心中你便是如父親一樣的存在,如今爲了容氏族長一位,你竟開始這樣污蔑我了嗎?”
白衣男子的聲音滿是沉痛,他凄楚一笑,看着容允的眼中滿是濃濃的失望。
他脊背挺直,面色如常,看不出一絲心虛。
他一步一步朝容允走去,凄楚一笑,厲聲問道:“你說我若不是容華又是誰呢?普天之下除了我與阿茵,還有何人奏的音殺?你若是不想交出族長一位,你可以直說,你們叔侄一場,我讓給你又有何妨?”
白衣男子說的大義凜然,一副慷慨的摸樣。
他聲音一落,三長老瞬間開口了,他指着容允,一字一句的說道:“容允,你當我們眼瞎了嗎?他是不是我容氏少主,還用得着你來說!你可真是個卑鄙小人,爲了容氏族長一位,竟然這樣污蔑少主,憑你這樣的人還想霸占着族長之位,那也要看看我們同意不同意!”
大長老也被容允這番話給驚呆了。
他們可都是容家的人,幾乎看着容華從小長大,又怎會認不出容華來。
他眼睛微睜,目不轉睛的看着白衣男子,可不管他如何看,都看不出一點端倪來。
當下他對容允的爲人,心中也産生了疑慮。
“容允,你是說他不是容華嗎?”謝揾當下便笑了,他滿目譏諷的看着容允,大笑出聲:“哈哈哈……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在場的諸位,誰不識容氏少主容華,你若是想賴着容氏族長一位你便直說,你這樣當衆污蔑于他,吃相也未免太過難看了吧!”
白衣男子更是肆無忌憚的看着容允,勾唇一笑:“四叔,用不用我當場給你奏一曲音殺以驗明正身?”
他聲音高昂,令得在場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聽着所有人都站出來維護容華,斥責容允,謝婧的面色才稍稍緩和了些。
“怎地?四叔你不說話了?莫不是無話可說了?”白衣男子揚唇一笑。
容允始終未曾說話,他淡淡的掃了白衣男子一眼,擡頭朝蘇茵看了過去,他自然知曉他會彈奏音殺,可即便他會彈奏音殺,也不是容華。
在他的目光中,蘇茵緩步走了出來,她冷眼看向白衣男子,勾唇一笑,揚聲說道:“他确實不是容華!”
蘇茵驟然開口,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道道視線之中,她緩步走了出來。
她所經之處,所有人不由得朝後退去,讓出一條路來。
“阿茵,你說什麽?”見她開口,白衣男子面上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容允開口他們不會信,可蘇茵開口卻不一樣了,畢竟蘇茵是他的人不是嗎?
在白衣男子的注視下,蘇茵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你不是容華!”
她字字铿锵,容不得半分質疑。
見她開口,所有人瞬間沉默下去,皆是一臉震驚的看着她。
蘇茵一步一步朝白衣男子走去,她眼中一片寒芒,上揚的嘴角盡是譏諷:“連我這個小女子都習得音殺,你會音殺又有什麽稀奇的!”
“阿茵,便是因爲我娶了阿婧,你便懷恨在心,說容允給你許了什麽好處,竟讓你站出來污蔑于我?”白衣男子怎麽想到蘇茵會站出這樣說,他反應極快,他一句話便扭轉了局勢,将所有的一切推到容允身上,還給蘇茵之所以這樣做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令得所有人不得不信。
他聲音一落,謝揾便擋在蘇茵面前,他滿目戾氣,冷眼看着蘇茵,沉聲說道:“蘇氏阿茵,想當日容華娶阿婉的時候,你這個毒婦當衆殺了阿婉,如今容華娶了阿婧,你自然懷恨在心,難怪你這次什麽都沒有做,任由容華娶了阿婧,原來你早已不愛他了,暗地早于容允勾搭在一起,也是爲了他才站出來污蔑容華的吧!”
謝揾聲音一落,蘇茵還未開口。
三長老便冷眼看着蘇茵厲聲呵斥道:“這是我容家的事由不得你一個外人插嘴!”
蘇茵緩緩的擡起頭看向謝揾,她冷冷一笑:“我對容華的心可昭日月。”
說着,他素手一揚,指着白衣男子,厲聲問道:“他又是許了你什麽好處?令得你不惜一切的要把他推到容氏族長的位置,是了,是了,我殺了謝婉,容華又令得你謝氏一族顔面盡失,你自然心有怨念,莫不是這一切都是你在幕後指使的,故意找人冒充容華,想要毀掉容家的一切?”
蘇茵說的也是合情合理的很,說起言辭如劍,誰又比得上她蘇氏阿茵呢!
毀掉容家那幾個字,蘇茵咬字極重,令得在場所有容家人都變了臉。
一時之間,所有人扭頭朝謝揾看去,眼中皆帶了質疑。
“你,你,你根本就是含血噴人!”在所有人質疑的目光之中,謝揾瞬間便怒了,他面色脹紅,指着蘇茵厲聲吼道:“蘇氏阿茵,這裏是什麽地方豈容你大放厥詞,你說我意圖毀了容華,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謝家主可是惱羞成怒了?”蘇茵揚眉一笑,凝神看着謝揾,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我問你眼前的這個容華是真是假?”
謝揾扭頭看了一眼白衣男子,隻見他滿目失望的看着蘇茵,輕聲說道:“阿茵,你便這般恨我嗎?”
一副傷情的摸樣。
謝揾當下言之鑿鑿的說道:“眼前的容華自然是真的。”
蘇茵一笑,冷眼看着謝揾聲音驟然一高:“若是我能證明這個容華是假的,便是說明你心懷叵測,想蓄意毀掉容家可是?”
這一次她不僅要滅了白衣男子,更是要毀了謝家。
謝家一次次算計她與容華,也該付出代價了,還有就是他家的女兒,她看着鬧心,着實不喜,她倒要看看謝家倒了之後,她要如何耀武揚威!
蘇茵這句話着實高明,她根本就是給謝揾下了一個套,容不得謝揾選擇。
語罷,蘇茵根本不給謝揾開口的機會,她再不看謝揾一眼,一步一步朝白衣男子走去。
白衣男子目不轉睛的看着蘇茵,低聲說道:“阿茵,你真要如此污蔑于我嗎?我是不是容華你最清楚了,若我不是容華你又怎會跟在我身旁?”
所有人都知道蘇茵陪着容華一起回到容家的。
“你是容華嗎?”蘇茵一瞬不瞬的看着白衣男子,嘴角勾勒這一抹淺笑。
她雙目格外璀璨,好似能穿透人心一般。
在她的目光下,白衣男子稍有閃爍,瞬間恢複如常,他目光一定,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自然是容華。”
白衣男子說着一頓,擡頭看向周圍所有人,他淡淡一笑:“你若是不信,可以問問他們!”
“蘇氏阿茵,休要在這裏胡鬧,他是不是容華我們再清楚不過了,由不得你在這裏大放厥詞!”白衣男子聲音一落,三長老便對着蘇茵厲聲呵斥道。
容允始終一言不發的看着蘇茵,他眼中含着淺淺的笑,無視所有人的目光。
蘇茵看都不看三長老一眼,她等着就是白衣男子這句話,她擡頭朝容允看去,聲音一揚:“那好,拿老夫人的骨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