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垂眸看着她一笑。
刹那間漆黑如墨的眼中仿佛綻開璀璨的煙火,光彩奪目,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的聲音軟軟的:“阿茵,此生你再也别想逃了。”
容華緊緊的抱着她,令得她一動也動不了。
她滿目怒火,帶着一絲孩子性,伸手落在容華腰間,狠狠的擰了兩把。
沒了内力,她這點力氣落在容華身上不過撓癢癢罷了。
容華也不怒,他垂眸看她,輕輕的在她耳邊吐了一口熱氣,笑眯眯的說道:“阿茵,你這知道我這個人甚是記仇,這兩下可也是要懲罰你的。”
溫熱的泉水,白煙缭繞,仿佛置身仙境。
容華一臉邪魅,在蘇茵額間輕輕一吻。
在蘇茵猝不及防之際,伸手将她丢入池中。
“呼啦!”濺起一片水花,蘇茵可是個旱鴨子,她的身子在水中起起伏伏。
當下白了臉,慌亂的四處抓了起來。
容華姿态優雅,慢慢的下了池子。
片刻,蘇茵便喝了好幾口水。
容華在一旁,淡淡的看着她。
他的聲音冷冷的:“阿茵你可知錯了!”
他眼底有怒氣破冰而出。
若是他今晚不去秦宮赴宴,她該如何?
她口不能言,又失了内力,赢律那人他是知道,一向是個心狠手辣的。
無爲又中了毒,自顧不暇。
若是他沒有認出她,她又當如何?
隻要一想到這些,他就會忍不住怒火中燒。
這些後果是他不敢想象的。
蘇茵自顧不暇,幾乎快要溺斃,那裏能聽到他的話。
縱然聽不到他的話,可她也知他的憤怒。
見蘇茵就要沉下去,容華優雅的遊動身子,一把将蘇茵拉起,在蘇茵泛着迷離的目光中,輕輕的吻上她的唇。
兩個人一同沉入水中。
蘇茵急需氧氣,她在顧不得其他,雙手環上容華的腰,用力吸着容華唇,不斷的索取氧氣。
兩人身上再無一絲障礙。
容華的浴池修得極盡奢華,浴池的底部竟也鑲嵌着數顆明珠。
以至于在水中,兩個人可清晰的看到對方。
那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
兩人的長發于水中散開,纏繞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容華一手環住蘇茵的腰身,把她往身前一擁,雙眸炙熱如火,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眼神專注,仿佛在看一件絕世珍寶。
令得蘇茵瞬間有一種被珍惜的感覺。
那瞬間,她亦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容華。
她不由得扪心自問。
若他不是那個高不可攀的容氏少主,她會不會愛上他!
她想她會愛上他。
不顧一切的愛上他。
便是搶也要把他搶回家中。
容華雙目如水,有脈脈溫情浮出,他緩緩的擡起手,落在蘇茵右臉,細細的看着她,動作輕柔的搓了幾下。
赢律畫下的那朵牡丹花,瞬間消失殆盡。
蘇茵露出原本的摸樣。
這才是容華熟悉的蘇茵。
這才是他的阿茵!
他勾唇一笑,打橫抱起蘇茵,兩個人一同出了浴池。
明珠的光芒之下,兩個人身上的水滴仿佛一璀璨的珍珠,一顆一顆滑落下來。
出水的那瞬間,蘇茵一下子羞紅了臉。
她緊咬着唇瓣,用力的閉着眼,看都不敢抗容華一眼,整個人僵硬如石。
若不是她那一日被容華的美色給迷惑了,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做出那樣的事。
“阿茵怎地如此驚恐,與那日的阿茵簡直判若兩人。”容華的聲音帶着一絲毫不掩飾的戲谑,他長發散落在肩頭,落在蘇茵臂膀之上,抱着她一步一步朝軟榻走了過去。
他并未将她放在軟榻之上。
而是将她放在一旁的矮幾之上,随手抽出一塊浴室用的棉布,細細的爲她擦去頭發上的水。
蘇茵雙眼露出一條縫來,看都不敢看容華一眼,飛快的四周一掃,見并無可遮身之物,整人從頭到腳都泛着紅。
無奈,隻得雙手蓋住自己的眼睛。
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我看不見,看不見,什麽都看不見……
容華看着她這副摸樣,瞬間挑眉笑起:“阿茵這是作何?難不成你這般,我便看不見你這副摸樣了。”
容華将蘇茵的頭發擦幹,抱起她輕柔的放在一旁的軟榻上。
這張軟榻蘇茵可是熟悉的不得了。
她随手一扯,将薄毯蓋在身上,整個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身無長物,實在是沒底氣的很。
她才舒了一口氣,還沒想到脫身之策,容華便走了過來。
他長臂一揮,拿走蘇茵身上的薄毯,勾唇說道:“阿茵可是冷了?”
氣的蘇茵牙齒打顫,更像是一副受涼的摸樣。
容華淡淡一笑:“莫怕,馬上你就會覺得熱了。”
容華翻身上了軟榻。
看了蘇茵一眼,欺身而上。
整個人全然充當的薄毯的角色,将蘇茵蓋得一絲不露。
蘇茵頓時睜開了眼睛。
隻見容華在上,目不轉睛的看着,眼中帶着流火,仿佛能将人焚盡。
“你起開!”蘇茵伸手就去推容華,可她那點力氣,那裏能推動容華。
結果當然是她的手都酸痛了,容華還是紋絲未動。
容華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目光如火的盯着蘇茵,緩緩說道:“阿茵,我這人一向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蘇茵急的都快哭了出來。
又聽得容華說道:“所以今晚你逃不掉的。”
這一次全然由容華占主導地位。
容不得蘇茵絲毫反抗。
一室春光。
連星月都羞紅了臉。
蘇茵已不知時光何時流逝。
待她睜開眼的時候,天似乎是亮了。
可容華根本不給她多看一眼的機會,便欺身而上。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手不是手,腿不是腿,腰也不是腰了,連嗓子都沙啞的不成樣子了,整個人仿佛被巨石碾壓了一般,再也拼湊不到一起。
她已不知過了多久,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不等她動上一動,容華便又覆了上來。
那瞬間,她看着他那張俊臉隻覺得莫名驚恐。
索性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才逃過一劫。
如此兩日,她都未曾下榻一步。
她可算知道容華口中的懲罰是什麽了。
簡直是生不如死!
對,生不如死。
此刑也該列入十大酷刑。
又不知過來多久,蘇茵才緩緩地睜開眼。
那瞬間她驚恐莫名,先是四下一掃,見容華并不在身側,不由得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她心中高興,想笑上一笑,發現自己的臉被某人啃得都失去自覺,連笑上一笑都是不行了。
“容華!”一時之間,她怒從心起,咬牙切齒的說道。
“阿茵可是在喚我!”哪知,她聲音一落,冷不丁的冒出一道聲音。
蘇茵登時循聲望去。
隻見容華一襲白衫,玉冠束發,整個人容光煥發,神清氣爽的很,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聲音萎靡沙啞,面色蒼白的厲害,指着容華,顫抖的說道:“你,你,你,不要過來!”
此言一落,她才驚覺自己能說話了。
不由得一驚。
容華笑盈盈的朝蘇茵走了過去:“阿茵喚我,我怎能不過去呢!”
“你不要過來!”蘇茵厲聲吼道,抱起薄毯整個人縮到軟榻一角,一副驚弓之鳥的摸樣。
容華嘴角一彎,聲音恁的溫柔:“我又不是吃人的野獸,阿茵何以如此懼怕于我!”
蘇茵面色一黑,怒氣沖沖的瞪着容華。
對,你不是吃人的野獸,可你比吃人的野獸更加可怕,十倍,百倍,不對,應該是一千倍才是。
容華負手而立,站在軟榻旁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可以理解爲,阿茵是在欲拒還迎嗎?”
那瞬間,蘇茵一口氣堵在心口,險些吐出血來。
“……”她顫顫的直指容華,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心中嚎啕大哭起來,他這人太可怕了。
她怎就不長眼,偏偏招惹了他呢!
蘇茵真是欲哭無淚呀!
“阿茵,過來。”容華雙眼一眯,朝蘇茵伸出手來。
蘇茵一臉戒備的看着他,反而往後縮了縮身子。
幾日睡眠不足,她眼下一片青黑,幾乎與她陰沉的面色混爲一色。
容華又道:“過來!”
眼底已帶了不悅,面上卻是笑的越發溫柔。
“你還想讓我懲罰你?”至此一句,令得蘇茵瞬間往前挪了挪身子。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容華,眼底寒光一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總有一日,她也要讓容華嘗一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容華伸手落在蘇茵頭上,輕輕的撫摸着:“這才乖!”
在他觸及蘇茵的那瞬間,蘇茵下意識的一下拍開他的手,往後挪了挪。
容華一手僵在空中,很是尴尬。
他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含笑,一瞬不瞬的看着蘇茵,一字一句說道:“過來!”
很是霸道。
蘇茵就是一動也不肯動,梗着脖子冷眼看着容華。
她也是有脾氣的。
她不過折騰了他一晚。
他卻折騰了她兩晚,令得她連榻都下不了。
她與他之間已然兩清。
不對。
是他欠了她!
有道是士可殺不可辱!
恰在那時,長青的聲音驟然響起:“少主,家中傳來急報,說是老夫人病重,令得少主速速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