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奇,容華會如何答複。
卻不知這樣的情形,容華早已見怪不怪,稱得上見多識廣,這又算得了什麽。
不僅是他,便是長青也不曾側目看上一眼。
這樣的情形,實在是見得太多了,不足爲奇,不足爲奇的很。
容華面無表情,一臉高冷,眼神淡漠,看都不看那女子一眼,他視線一掃,落在蘇茵身上,嘴角緩緩上揚:“阿茵,這樣可好玩?”
眼中閃過一絲寵溺。
這便是他的态度。
那華服少女當下一臉神傷,癡癡地看着容華,眼中滿是不舍,她眼眶一紅,咬着唇往後退了一步。
卻是不肯離去。
這樣的男子,多看上幾眼,也是極好的。
在容華的注視下蘇茵揚眉一笑“容少主,難道不覺得有趣的很?”
她倒是一臉無懼,興緻勃勃的摸樣。
容華淡淡一笑“有趣的很!”
明明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蘇茵卻覺得周遭空氣頓冷,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郎君,可願與妾共度良宵?”又有一個杏色衣裙的女子,雙目含春,笑盈盈的看着容華,将手中的李果朝容華丢了過去。
“郎君,妾心悅之,郎君可願與妾歸家,妾家底豐厚,有宅院數座,良田前傾,願如數獻給郎君。”那杏色女子聲音一落,便又上來一個紅衣女子,這女子生的極好,雙目含水,膚色勝雪,身材曼妙的很,更重要的是家底頗豐。
這架勢分明是要包養容華。
蘇茵嘴角一抽,險些繃不住臉,大笑出來。
這個也行啊!
她家底也是豐厚的很,難道說她也能大筆一揮,包養上容氏少主數月。
“阿茵。”容華聲音一冷,揚眉看着蘇茵笑的越發燦爛。
蘇茵被他喚的脊背一僵,忍不住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豈料,容華猛地湊到她跟前,鼻尖已然快挨着她的鼻尖,一字一句的說道:“阿茵可是在想,憑你的身家,養上我數月也是不成問題。”
蘇茵頓時一驚,她往後側了側頭,想要離容華遠一些,當下一口否認:“無,斷無此事。”
望着容華的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震驚。
連這個他也知曉啊!
容華笑容更勝,說出的話,險些驚呆蘇茵的下巴。
他撩了撩落在肩頭的長發,姿勢恁的銷魂,一瞬不瞬的看着蘇茵,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眼中滿是邪魅:“我這人啊!好養的很,既不挑食,也不認榻,若是阿茵,我便大方一些,銀錢也不收了。”
蘇茵當場石化,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容華,吞了吞口水,有些結巴的說道:“容少主說笑了,我當真斷無此念。”
至于您老好不好養的關我何事?
“郎君,妾有明珠一顆,亦願獻給郎君,隻求郎君一度春宵。”就在那時,又有一碧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離馬車甚遠的地方,高聲喚道。
容華當下面色一沉。
他滿身威壓盡施,空氣瞬間仿佛凝結了一般,令人窒息。
“但求郎君一夜良辰,妾死而無憾。”
“郎君,你怎地不笑了,你還是笑起來更加動人。”數十顆李果一同朝容華抛了過來,外面的喊聲一道高過一聲。
馬車一動也動不了。
“嗖……”的一聲,一顆李果猛地朝蘇茵飛了過去。
眼見就要砸在蘇茵臉上,容華素手一揚,穩穩接住那顆李果。
在蘇茵眼前晃了一晃。
他緩緩出聲:“如今你可還覺得甚是有趣?”
“啊!郎君,郎君他接住了我的李果,答應與我共度良宵啊!”一女子捂着唇大聲尖叫道,一臉興奮,恨不得将此事昭告天下。
然,她聲音還未落在。
容華素手一揚。
手中的李果飛了出去,好巧不巧,重重的砸在那女子側臉。
“啊……”他力道之大,那女子一下子狠狠的摔在地上,臉頰鮮血橫流,瞬間破了相。
“我的臉,我的臉……”她看着手上的血,驚慌失措的哭喊起來。
“阿茵,你可知此舉将暴露我的行蹤。”容華目不轉睛的看着蘇茵。
蘇茵一怔,當下如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垂下頭去。
此事當真是她疏忽了。
容華的聲音在她頭頂,淡淡的響起“如今你隻能與我同甘共苦了。”
蘇茵瞬間擡頭看向容華,眼中滿是不解,他此話何意。
容華再不看她一眼,他扭頭看向車窗外面,聲音一如既往淡漠無波。
他一一掃過在場所有女子,嘴角一勾:“多謝諸位厚愛,然,我心中已有一人,此生非他不可。”
他聲音不低,于風中激起陣陣回聲。
“郎君……”數道痛心疾首的聲音彙集在一起,所有女子皆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容華,眼中滿是傷痛。
今日對她們來說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見識過如此郎君,往後怕是什麽樣的男子也入不了眼了。
一道道目光中,容華眉眼一彎,趁蘇茵分神之際,速度極快,雙手猛地落在她臉頰,深情款款的捧着她的臉,一口吻了上去。
“你……”蘇茵瞬間呆住了,她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容華,所有聲音盡數淹沒在容華口中。
長青飛快的扭過臉去,生怕多看一眼會長針眼似得。
無爲眼中閃過一絲憂傷,縱然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在心中練習了數百遍,可如今眼睜睜看着,心還是會痛。
可他并不後悔。
他亦側過臉去。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女子皆愣住了。
他們思慕的郎君竟抱着一個少年吻了上去,還吻的忘情。
那少年雖長的還行,可終究是一個少年。
“郎君……”忽的,一華服少女捂着胸口,哭暈在地,仰天長歎道:“我竟不知郎君是龍陽之好,可憐此生無緣,願來世托生一少年,與郎君再續前緣。”
這一次,容華故意不給蘇茵喘息的機會。
他輾轉反側,狠狠允吸。
不過片刻,蘇茵便面色绯紅,癱軟在他懷中。
落在旁人眼中,當真如膠似漆,纏綿悱恻。
唯有蘇茵一人知曉,容華怒了。
而她已然要缺氧窒息了。
容華一吻作罷,嘴角含笑,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懷中的蘇茵,挑眉說道:“阿茵,旁人惹怒了我,我定是要叫他粉身碎骨的,若是你,我就用這個法子懲罰你,你可記住。”
他說的霸道,偏又讓人恨不起了。
蘇茵癱軟在他懷中,大口大口喘息着,她胸膛劇烈起伏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
容華一笑,那一笑恁的燦爛。
灼的蘇茵心中一痛,她喘着粗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無……”
容華一眼掃來,笑盈盈的說道:“可還想讓我懲罰你。”
說着又湊了過來。
蘇茵生生将個恥字吞了下去,險些沒将她給噎死。
容華擡頭看向長青,沉聲說道:“走。”
他聲音一落,所有人紛紛往後退去,讓出一條路來。
長青揚起手中的馬鞭就要落在馬背上,豈料容華接着又道:“挂出族徽。”
“是。”長青瞬間從馬車跳下,挂上族徽。
既然已經暴露行蹤,他又何必再遮遮掩掩。
“啊,竟是容氏一族。”一挂上族徽,便有人驚呼出聲。
他聲音一落,便又有一人大聲歎道:“我知他是誰了?如此氣度,如此容色,定是容氏少主容華無疑。”
“竟是容氏少主!”一道道驚呼此起彼伏。
馬車緩緩行駛。
蘇茵一臉不悅,坐在馬車一角,離得容華遠遠的。
還一臉嫌棄的擡起衣袖擦了擦嘴角。
“阿茵,過來。”哪知,她不過才擦了一下,男人的聲音便淡淡的響起。
蘇茵猛然擡起頭瞪了容華一眼,一點過去的意思都沒有。
哪知容華非但沒有惱怒,反而勾唇笑了起來“阿茵不肯過來,是讓我過去嗎?”
說着,也不等蘇茵開口,接着又道:“既如此我過去便是。”
蘇茵瞬間怒掃了容華一眼,往他跟前挪了一點。
容華下颚微擡,也不做聲,隻是直勾勾的看着蘇茵。
在他迫人的目光中,蘇茵又往他跟前挪了一下。
“哦!”容華一笑“我知了,阿茵是叫我過去。”
豈料,他聲音一落,蘇茵瞬間挪到了他跟前。
他垂眸目測了一下他們之間的距離,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阿茵還算是個識相的。”
竟是贊賞了蘇茵一句。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蘇茵一眼,點頭說道:“阿茵向來愛憎分明,凡事都喜歡算的一清二楚,我有一問尚需阿茵爲我解惑。”
蘇茵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容少主向來都是無所不知,又何需我來解惑。”
容華眯眼看着蘇茵,笑笑說道:“此事非你解惑不可。”
“阿茵啊!你此前欠我數命,我都可一筆勾銷了。”容華緩緩道來,蘇茵眼中一亮,頓時聚精會神的看着容華。
豈料,容華說着一頓,接着又道:“然,今日一過,普天之下必會人盡皆知,我容華是斷臂之袖,此事皆因你而起,你說你又當如何彌補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