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看戲

楚之上庸與秦交界,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在哪裏有青山綠水,有一年四季不敗的花,春日可以于桃樹下,看雲卷雲舒,賞落英缤紛,夏可以于江上泛舟,賞荷垂釣,秋可于梅樹下釀酒。

于生于極寒之地的趙人來說,這裏沒有酷寒的冬日,再适合隐居不過了。

想當初蘇茵推開諸國地圖,選了許久,才選中這裏。

上庸之城與楚之都城甚遠,可以說天高皇帝遠。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這個道理蘇茵還是懂得。

所以她并未選擇一處深山老林,徹底隐居起來。

她喜歡住在人氣十足的鬧市。

上庸幾乎滿足了蘇茵所有要求。

那一日,于落雁崖上,原深拖着她一同墜下,結局卻是截然不同。

原深當場摔了個粉身碎骨。

而她由無爲救下,以死遁世。

帶着一家老小來了上庸。

猶記當日,母親與阿衍于馬車醒來的時候,那副震驚的摸樣。

因爲他們最後的記憶,停在了王宮隕命的那一晚。

蘇茵并未隐瞞他們,細細的給他們講了講其中緣由。

于風口浪尖之上,蘇氏阿茵已是不死不行。

等到出了邯鄲與外祖母彙合的時候,兩人更是驚得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蘇茵故意沒有告訴他們,便是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豈料,他們是驚喜了。

隻是外祖母是有驚無喜。

一見原氏與蘇衍,呂氏抱着他們放聲大哭起來,她以爲他們皆死了,一同到了另一個世界,悲從心來,怎麽也止不住哭聲。

還是蘇茵告訴她,她們都還好好的活着。

呂氏才停止了落淚。

當着原氏和蘇衍的面,她什麽都沒有說。

死而複生,也并未太過歡喜,反倒是一副郁郁寡歡的摸樣。

蘇茵知道,外祖母雖上了年紀,但從來都是個清醒的。

尋了個原氏和蘇衍不在的時候,她一把抓着蘇茵的手,艱難的問道:“阿茵,你這般處心積慮的将我帶出來,可是原家徹底不行了?”

從前她是不知她那兒子的野心,可她卻也不糊塗,知子莫若母,從他将原沁嫁給趙信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心中所求。

那一日,阿茵到來,試探了她一番,她就已經知道,原家就快要不行了。

隻是沒想到會這樣的快。

蘇茵并未隐瞞她,卻也并未多說。

她輕輕的握着呂氏的手,伏在她膝上,垂眸說道:“外祖母,世道輪回,一切不過是因果循環,有因,有果,你還有我們。”

呂氏何等通透,當下無聲的落下淚來。

可又無能爲力。

上一世,原家落得個滿門皆斬的結果。

這一世,亦未有絲毫改變。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蘇茵絞盡腦汁的将呂氏救了出來。

一路上,蘇茵故意讓蘇衍伴着呂氏身旁,他叽叽喳喳說了不少,慢慢的才将呂氏從悲傷中拉了出來。

可蘇茵知道,有些傷痛,不管時間如何更疊,永不消退。

隻是放在心底藏了起來,夜深人靜的時候,還會痛,且又無法與人言說。

原家之事,蘇茵并未隐瞞原氏。

她是原家的一份子,理應知道。

原氏知曉後,也是一陣唏噓。

不到一載,她的日子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好她再不是那個深閨之中不谙世事的婦人,如今她看透世間冷暖,不然遭逢巨變,她定然挺不過來。

她側目看着爲了他們操碎了心的女兒,不由得便笑了。

不管如何,他們一家人始終在一起這就夠了。

原氏也整日伴着呂氏,無微不至的關懷着。

蘇茵早派人在上庸置辦好了宅院。

有老有小的,她并未着急趕路。

甚至故意放緩了速度,讓他們見識一下各地風俗。

足足用了半月有餘,一行人才到了上庸。

蘇茵置辦的宅院就在上庸城中,繁華之處。

于邯鄲的宅院相比,這裏的宅院格外精緻,小橋流水,亭台樓閣,曲徑通幽,帶着江南的秀美。

一行人瞬間便愛上了這裏。

連着原氏也是心情格外的舒暢。

邯鄲對她來說終究是一處傷心地。

置身與仙境一般的地方,又有原氏和蘇衍,蘇茵陪伴着,呂氏也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心境。

畢竟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從落雁崖歸來,蘇茵便棄了女裙,一路皆是少年打扮。

不知爲何,她竟也愛上是白色衣袍。

她一襲潇潇白衣,雙眸如墨,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一把折扇在手,也是恁的風流。

休整了數日,褪去滿身疲憊之後。

這一日,豔陽高照。

蘇茵帶着無爲徒步上了街。

入目滿是烏泱泱的人群,耳邊皆是小販的叫賣聲,比起邯鄲竟毫不遜色。

走在人群之中,蘇茵始終嘴角含笑,整個人仿佛從新活過來一般,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輕松。

上一世,蘇茵終其一生也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中。

猛地來到上庸,也是好奇的很,東張西望,看看這個,興緻來了,甚至會伸手摸上一摸。

但凡她摸過的東西,無爲都買了下來。

才走了一半的路,無爲懷中便抱滿了東西。

忽的,天上飄來一朵陰雲。

方才還是豔陽高照的天,瞬間下起雨來,變化之快堪比孩童的臉。

無奈,蘇茵和無爲隻得躲進一處茶館之中。

叫了一壺清茶,細細的品了起來。

街上的人皆散了去。

忽的,一輛馬車駛過。

好巧不巧,車中的人恰好撩開車簾,往外看了那麽一眼。

隔着層層雨幕,蘇茵一眼望去。

這世間總是這般機緣巧合。

那人的面孔恰好入了蘇茵的眼。

那瞬間,蘇茵不由得的勾唇笑起,眼中滿是譏諷。

若非今日一見,她都快将他遺忘了。

魏國王宮,哪一出音殺之後,她以爲他定然早已殒命,豈料,他竟然毫發無傷的出現在上庸,貌似還活得格外潇灑。

這叫她心中,恁的不是滋味。

誰叫她一向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呢!

“怎麽了?”無爲順着蘇茵的視線望去,不由得出聲問道。

蘇茵瞬間揚眉一笑:“不曾想竟在這裏遇見一個故人。”

可見這世間如此之小。

不管是善緣,還是孽緣,總是很容易相見的。

無爲當下雙眼一眯,帶了幾分戒備,沉聲說道:“誰?”

他雙目一沉,已帶了滾滾殺氣。

這難得的平靜,他決不允許有人破壞。

世人皆知,蘇氏阿茵已死。

這一路上,他們可是聽了很多版本。

有人說蘇氏阿茵葬身魚腹之中。

又有人說蘇氏阿茵原本便是九天之上的仙子,不過是歸本溯源,回歸仙界了。

還有人說蘇氏阿茵順水而下,倒了一處世外桃源隐居了起來。

“謝懷瑾。”蘇茵淡淡說道,聲音不帶絲毫起伏。

無爲頓時便笑了“你被擄魏國,這筆賬該好好的跟他算上一算。”

“正合我意。”兩人對視一笑,蘇茵勾唇說道:“派人好好查一查,看得出他如今過的很是潇灑呢!”

無爲瞬間起身走了出去。

蘇茵飲完了一壺茶,無爲才回來。

雨也停了。

被雨水沖刷過後的天空,格外澄淨,與不遠處湛藍的湖面融合在一起,天水一色,使人心境多了一絲平和。

無爲坐在蘇茵對面,淡淡一笑:“謝懷瑾也是個有本事的,這才幾日,便将上庸城城主的女兒杜若,迷得個暈頭轉向,非君不嫁,明日就要大婚了,可憐這城主唯有一女,日後這上庸可就是謝懷瑾的天下了。”

蘇茵看着無爲,垂眸一笑:“可惜他遇見了我們。”

美夢即将破碎。

蘇茵緩緩起身。

無爲跟在她身後,一同出了茶館。

蘇茵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無爲,挑眉說道:“安排下去,明日給他送上一份大禮。”

無爲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次日,上庸城主嫁女,整個上庸格外的熱鬧。

謝懷瑾從不是個低調的,他這人一向張揚。

蘇茵坐在一處茶館的二樓雅間,看着他穿着一襲大紅的喜服,騎着高頭大馬,眼角眉梢滿是說不出的得意。

鑼鼓喧天。

在他身後是一頂八人擡的轎子。

仆從婢子成群結隊,陣仗可不小。

轎子之上繡着大紅的喜字,落入蘇茵眼中,格外的刺眼。

“等着看好戲吧!”無爲緩步走到蘇茵跟前,勾唇冷冷一笑。

“我今日來,可不就是看戲的!”蘇茵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上挑的眼尾滿是譏諷。

“謝郎,謝郎……”忽的,圍觀的百姓之中傳來一陣騷動。

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女子,懷中抱着一個孩子,一下沖到了謝懷瑾跟前。

“嘶……”馬一驚,險些将謝懷瑾給摔下去。

一道道目光之中,那女子深深的凝視着謝懷瑾,瞬間淚流滿面,聲音恁的悲恸,低聲吼道:“謝郎,你說會回來娶我,我便帶着孩子,一直等着,盼着,哪曾想他日誓言,轉眼成空,這才幾日,你便要另娶她婦了,你怎可負我?怎能負我?”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變了又變,皆目不轉睛的看着謝懷瑾,一臉鄙夷。

謝懷瑾瞬間愣住了,片刻,回過神來,對着那女子大聲斥責道:“你休得胡言,我根本不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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