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皆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青天白日之下,那一幕當真污穢不堪。
隻看了一眼,衆人便紛紛側目,眼中盡是鄙夷的神色。
更有甚者狠狠的啐了一口。
其中不乏好幾個認出趙驚羽的人,這一次,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言議論。
大王那一言在先,即便她是趙驚羽那又如何。
即将成爲燕國王後的那一位,是站在燕傾身旁的女子,她才是趙國的羽公主。
送嫁的臣子,如何不認識趙驚羽。
他當下面色一沉,斷然否決道:“燕王說笑了,如此污穢不堪的女子怎會是我趙國的羽公主。”
說着,也不等燕傾開口,接着又道:“我趙國的羽公主隻有一位,她便站在燕王的身旁,即将成爲燕國的王後。”
他咬字極重,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站在燕傾身旁的女子。
一襲大紅嫁衣的女子,頓時溫婉一笑,擡頭看向燕傾,不卑不亢,從容不迫的說道:“燕王是覺得我趙驚羽配不上你嗎?才如此三番兩次的出言羞辱于我?”
一開口竟是在指責燕傾,而是理直氣壯的很。
不得不說,她這話說的極妙。
稱得上妙不可言。
在場所有人無不知曉,燕傾向趙王開口求娶的是蘇氏阿茵,奈何她是容華的婦人,不得已才迎娶趙驚羽爲燕國的王後。
她這麽一說,瞬間扭轉局勢,化被動爲主動。
連着燕國的使臣,也帶着質疑看向燕傾。
那一晚夜宴,他們連趙驚羽的摸樣都沒有看清楚,又如何分辨出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趙驚羽。
那兩人尚昏昏沉沉的睡着,這般重重的摔在地上,還睡得十分的香甜,莫說醒來,便是動都沒動上一下。
燕傾擡頭看向那一襲大紅嫁衣的女子,冷冷一笑:“你是什麽東西?也敢這般對孤說話!”
他雙目森寒,周身威壓盡施,眼中已帶了淩厲的殺氣。
好一個趙王,好一個趙國,真當他燕傾是可随意欺辱的嗎?
“燕王請慎言!”他聲音一落,送嫁的臣子當下面色一變,幾步上前,拱手說道:“她乃我趙國的羽公主,不日便是燕王的王後!”
态度強硬的很,好似當真可以以假亂真一般。
蘇茵遠遠的看着這一幕,眼中笑紋漸深,她扭頭看向無爲說道:“好戲也該上演了!”
若是一直演這樣的獨角戲又有什麽看頭。
“是!”無爲勾唇一笑,擡手對着幾十步開外的趙驚羽和謝懷瑾輕輕那麽一彈。
“嗯!”不過眨眼之間,趙驚羽嘤咛一聲,緩緩睜開了眼,那一刻,她尚未完全清醒,帶着慵懶的神色,慢悠悠的揉了一下眼睛。
“阿!”随着眼前的一切漸漸清晰起來,趙驚羽瞬間扯着嗓子尖叫了起來。
那一聲響徹雲端,滿是驚慌失措。
她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上身,又覺得不妥,隻得一手遮着上身,一手遮住下身,那麽多人,那麽多雙眼睛落在她身上,憤怒夾雜着惡心,幾乎要将她擊垮。
“本公主怎麽會在這裏,快來人啊!快給本公主拿一身衣裙過來!”她聲音尖銳帶着顫栗,素手指着燕傾身旁的女子,厲聲吼道:“你是什麽東西,也敢穿本公主的嫁衣,還不給我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