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女子也就罷了,竟然還有那如玉的少年。
容華坐在車裏,唇角一勾就笑了。
這那裏是什麽風流債。
分明就是某人怒了而已!
所以給他來了這麽一出,禮尚往來。
“不必理會他們,若是他們不肯讓開,直接碾壓過去就是。”容華開口,聲音中盡是冷漠。
這才是他一貫的摸樣,孤傲冰冷,整個人不帶一點溫度。
于他而言,旁人的生死,與他何幹!
“是!”長青沉聲應道,冷冷一笑,眯着眼看着擋在馬車之前的那些人高聲喊道:“不想死的就讓開!”
“駕……”說着,他高高的舉起手中的馬鞭,重重的落在馬背之上。
馬一驚,瞬間朝前狂奔了起來。
若是換做常人隻怕早被摔下去了。
可長青駕車技術高超,将車駕的穩穩地。
容華不動聲色的坐在裏面。
“啊……快閃開……”人群頓時驚慌失措,跌跌撞撞的四散開來。
“嗯……”那如玉少年,一下子摔倒在地,幾個人從他身上踏了過去。
長青駕着車,看也沒有從他身上碾壓過去。
“噗……”他面色一白,口中噴出大口的鮮血,身子一僵,整個人軟了下去,死相恁的凄慘。
那幾個絕色女子見狀,頓時一句話都不敢說了,拔腿就跑。
銀錢這東西固然是好,還終究還是命更重要幾分。
等沖出了人群,長青嘴角一抽一抽,笑着說道:“少主,隻怕你這風流之名,要名動天下了。”
“是嗎?”容華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明明他說的雲淡風輕,但長青卻是脊背一僵。
“你要不要也嘗嘗名動天下的滋味?”容華接着又道。
“不,不用了!”長青連連擺手說道。
頭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層冷汗。
容華坐在馬車裏,擡手倒了一盞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緩緩說道:“去蘇茵府邸!”
“是!”長青一把勒住缰繩,生生調轉方向。
直奔蘇茵院子而去。
容華垂眸一笑。
這天下敢這般行事的,唯有蘇氏阿茵一人。
這麽一出,倒是她一貫的作風。
不得不說,這麽一鬧,看似荒唐,卻是極妙。
頓時将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給分散開來,使得她不至于那麽紮眼。
她呀!
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
若是吃了什麽虧,勢必要找補回來的。
這性子倒是和他相類。
不愧是他看重的婦人。
雨後的空氣格外的清新。
春乏秋困,蘇茵小睡了片刻,便起身了。
不得不說無官一身輕。
今日她并沒有于湖邊撫琴。
而是一個人沿着湖邊的小道,慢悠悠的散着步。
被雨水沖刷過後的天空,格外的澄清。
她一眼看去竟有些失神。
容華進她這院子,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蘇氏阿茵!”他站在蘇茵身後,忽然出聲,好似憑空冒出來一般。
蘇茵雙眼一眯,瞬間轉過身去。
容華負手站在那裏。
青山綠水,花鳥魚蟲,瞬間成了他的背景。
“容少主,從來都是這般不請自來嗎?”蘇茵表情淡漠,聲音滿帶譏諷。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容華。
無爲不知從何而來,身子一閃,站在蘇茵身後,滿目戒備的盯着容華。
長青亦站着容華身旁,冷冷的看着無爲。
排行榜第一的金牌殺手,他早想與他切磋切磋了。
“我不過是來看一看,阿茵心中的怒火可消了?”容華挑眉看着蘇茵,張口說道。
蘇茵瞬間便笑了,唇紅齒白的說道:“不曾!”
便是今日之事是她所爲那又如何。
他也不過落得個風流之名,給街頭巷尾添了一些談資罷了。
而她呢!
就要身處風口浪尖,站在衆矢之的,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這讓她心中的怒火如何消除。
“阿茵倒是誠實的很。”容華也不惱怒,他眯着眼看着蘇茵,眼底付過一絲淺笑。
長青面色一沉,瞬間朝蘇茵看去。
原來今日的一切,竟是她所爲,難怪少主回來這裏了。
蘇茵一步一步朝容華走去,她擡頭看着容華,面無表情,一字一句說道:“于你容少主來說這不過是一個玩笑,于我來說可能便是滅頂之災。”
容華沒有出聲。
蘇茵呵呵一笑,垂眸接着說道:“我這人向來是個心眼小的,有恩必答,有仇必報。”
說着,她輕輕的彈了彈衣袖上的浮灰,挑眉看着容華,眯着眼說道:“惹了我的人,即便弄不死,我也會叫他脫下一層皮來。”
長青一聽,瞬間便怒了。
向來都是少主威脅别人,何時輪到别人警告少主。
他冷冷盯着蘇茵。
蘇茵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确實向來都是容華警告蘇茵。
這是蘇茵第一次警告容華。
若是旁人說出這樣的話來,定會叫人笑掉大牙。
蘇茵說的這般鄭重其事,容華卻是呵呵一笑:“我看重的婦人,果然類我。”
“容華!”蘇茵咬牙切齒的說道。
爲何她忽的生出一股對牛彈琴的錯覺。
無爲面色一沉,擡手一掌,朝容華劈了過去。
長青縱身一躍,擋在容華身前。
衣袖一揮,化去那道掌風。
那個人你一腳,我一拳,招招狠辣,隻沖對方要害。
身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飄忽不定,身影如鬼似魅,卷起地上的浮灰。
蘇茵看的一陣心驚膽寒。
“你快讓他們住手!”對着容華低聲吼道。
容華看着蘇茵,瞬間雙眸一凝,聲音中帶着一絲驚慌,沉聲說道:“阿茵,閃開。”
蘇茵不明白他的意思,隻是瞪眼看着他。
空氣一緊,四周跳出數十個青衣人。
無爲和長青皆反應不及。
一人手持長劍,對着蘇茵的背,勢不可擋的刺了過來。
“阿茵……那瞬間,容華來不及多想,他一把拉過蘇茵,将蘇茵拉入懷中,右手一擡,以血肉之軀生生擋下那一劍。
蘇茵扭頭看去,雙眼滿是刺目驚心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