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變臉的便是大王,他頓時蹙起眉頭,無人看見他額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層細汗,他不由得坐直身上,眯着眼朝燕傾看去,一臉的悔意。
難怪那蘇氏阿茵,不過一介女子之身,便有如此智謀,原來是容華的婦人。
這樣一想便也不覺得詫異了。
燕傾面不改色,他嘴角一挑,看着容華眯着眼睛笑道:“既是你的婦人又怎會入朝爲官?”
說着,他根本不給容華開口的機會,接着又道:“這可是趙王親下的旨意,不管她從前是何身份也罷!如今她可是孤名正言順的王後。”
一旁的公主,癡迷的看着容華,一副傻傻呆呆的摸樣。
便是趙驚羽也是雙目迷離的看着容華,不由得感慨,世間竟有如此男子,看着便讓人自慚形穢。
容華也不惱怒,他臉上含着笑,扭頭看向高高在上的趙王,漫不經心的說道:“是嗎?趙王?”
他說的緩慢,明明一臉笑意,卻無端讓人心猛地一驚。
大王瞬間繃直了身子,他雙眸一眯,定睛看着燕傾,沉沉一笑:“寡人怎不記得說過這樣的話!”
如此颠倒黑白的話,說的是面不改色。
令得在場所有人一怔,不由得垂下頭去,再不敢看他一眼。
燕傾頓時就怒了,他怒視着趙王,聲音一高:“趙王怎可出爾反爾,如此朝令夕改,便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蘇茵被燕傾強橫的壓在胸口,幾乎緩不過起來,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燕傾何等身手,困住她簡直易如反掌。
蘇茵是手也動不得,腳也動不得,就連扭動一下身子也是不能的。
她怒極了,張口咬在燕傾胸口。
“嗤……”蘇茵那一咬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燕傾頓時面色一變,一下子松開了蘇茵。
蘇茵嘴角含着血,大口喘着氣,瞬間退出燕傾的懷中,坐的離他遠遠地,冷冷的看着他。
大王一笑,擡眸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慢悠悠的說道:“何人聽到寡人這般說了?”
“臣等不曾!”一衆趙國臣子齊刷刷的說道。
看着這一幕,燕傾怒從心起,越發惱怒了,他眯着掃過在場所有人,冷冷一笑:“爾等還真是會颠倒黑白!”
他眼中冒着火,滿目的譏諷。
長臂一揮,狠狠攥住蘇茵的手臂。
蘇茵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隻是冷冷的看着燕傾,緩緩說道:“燕王還請自重。”
說着便要拂去燕傾的手。
燕傾看着她瞬間就笑了,他聲音放柔,笑眯眯的看着她,一字一頓的說道:“阿茵,做我的王後不好嗎?”
說着,燕傾視線一掃落在容華身上,聲音低沉的說道:“怎樣也好過做他的婦人吧!無名無份,他日一朝失寵,便會任人欺淩,就是死後也不能與他同穴!這與你是何等的羞辱!”
蘇茵還未開口。
容華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他淡淡的看着燕傾,眼底滿是冷意,笑道:“做你的王後陪你一同赴死嗎?這樣的話燕王還是将王位坐穩了再說吧!”
燕傾的面色瞬間一變,對着容華沉沉的說道:“她已是孤的王後。”
态度強硬,絲毫不肯退讓。
容華也不說話,他視線從蘇茵身上掃過,落在趙王身上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容華一眼掃過,他瞬間看着燕傾沉聲說道:“還請燕王放開寡人的茵公主!”
他聲音低沉,已帶了森森寒意。
整個宴會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燕傾身後的那群燕國臣子,一副戰戰兢兢的摸樣,皆含着怨怼看着燕傾。
足可見他尚未得人心。
燕傾一笑:“孤若是不願呢?”
如今的大王何等的通透,他看也不看燕傾一眼,看向那群燕國的臣子,眯眼笑道:“爾等可曾聽到寡人說過那樣的話?”
在他的注視下,所有燕國臣子無不開口說道:“而等不曾聽聞!”
燕傾瞬間扭頭看向他們,陰森森的一笑。
燕國臣子拱手看向燕傾,不約而同說道:“請大王放開趙國茵公主!”
令得燕傾猝不及防!
他手一松,蘇茵瞬間掙脫開來。
容華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一笑:“阿茵,過來!”
蘇茵擡眸掃了燕傾一眼,緩緩起身。
燕傾擡手想要拽住她的衣袖,容華衣袖一揮,瞬間彈開了他的手。
蘇茵不着痕迹的看了大王一眼,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偌大的宴會,卻無一處她的容身之所。
不得已,她一步一步朝容華走過,坐于他的身側,垂着頭一言不發。
若是他換一種方法,使得她不用遠嫁燕國,她定會謝他一番。
如今,她對他無半分謝意,甚至恨得他牙根癢癢的。
今日過後,隻怕天下人盡皆知,她蘇氏阿茵,是他容華的婦人了。
衆目睽睽之下,容華長臂一揮,落在她的手臂上。
蘇茵擡頭看着他。
兩人皆是一言不發。
忽的,容華一笑,一把将蘇茵拉入他的懷中,在蘇茵有些慌亂的目光中,淡淡一笑:“我不喜歡你身上有旁人的味道。”
雙唇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