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從容優雅,懶懶散散的眉角帶着一副俯視天下的雍容華貴,明明他一襲素白的袍子,居于這滿是權貴的宴會,望眼滿是錦衣華服,卻生生被他那襲素衣給掩去光芒,錦衣玉帶毫無色彩。
容華二字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怔。
上至君王,下至群臣。
這數百年間,容氏一族從不涉世,更無人出入朝堂。
然,關于容家的傳說卻從不褪色,反而越發神秘莫測。
青川容氏!
那是一個數百年從不曾衰敗的家族,王朝更疊,時有變遷,永遠屹立不倒。
諸國皆知,容氏一怒,則天下生變。
多少年了,容氏一族也隻存在于所有人的口口相傳之中。
燕傾是見過容華的,他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戒備,一點也不似旁人那般,震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容華看向蘇茵的那瞬間,蘇茵亦擡頭看着他。
他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掩去月子的光芒,蘇茵滿是黑暗的眼中,忽然燃起一絲光亮。
她的心竟莫名的有了一絲安定。
連着大王也是一驚,難以置信的看着容華。
容氏一族隐世百年,容華站在那裏,卻無一人心生疑惑。
這世間也隻有容氏一族才能養出這樣的兒郎,他的眼中沒有庸庸碌碌,沒有汲汲營營,沒有滿心算計,更沒有晦暗血腥。
仿佛洞察世事,滿是榮辱不驚,那是帶着一種俯視,慵懶的看着衆生如浮遊一般苦苦掙紮于塵世之中。
一眼望去竟讓人自慚形穢,生出一股遙不可及的感覺。
所以并無一人站出來質疑容華的身份。
“容,華。”大王低沉的念出他的名字,他嘴角一彎,用笑來掩蓋住面上的震驚,緩緩說道:“多少年來,容氏一族從不現世,容氏少主出現在我趙國,真是令得我趙國蓬荜生輝呀!”
一個君王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燕傾所來,他也不過是客氣一下,微微盡一盡地主之誼,雖然沒有輕視,卻也不如這般重視。
“趙王,客氣了!”容華一笑,那一笑清貴絕塵,豔絕天下。
頓時令得在場所有女主爲之神魂颠倒。
當然這所有女子是不包括蘇茵的,咋見容華之時,蘇茵也總是看着失神,時日久了,見得多了,大約習慣了。
雖覺得驚豔,奪目,卻也不會癡迷失神。
大王淡淡掃了坐在左邊第一位的趙信,趙信瞬間起身,讓出座位,對着容華笑着說道:“容少主遠道而來,快請坐下。”
趙初也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容華。
他嘴角一勾,不由得一笑,容氏少主倒是不虛此名!
“多謝!”容華看了一眼趙信,步履從容的走到蘇茵的位置,衣袖一揮,優雅坐下。
趙信瞬間面色一僵,;臉上陪着笑,趕忙說道:“容少在如何坐的那裏,快快請坐!”
說着,起身讓出座位,笑盈盈的對着容華伸出右手,做出一副請的姿态。
大王淡淡掃了一眼,尚跪在中間的蘇茵和趙初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退下吧!”
“是!”蘇茵垂眸說道。
“諾!”趙初起身退回座位。
既然容華坐了蘇茵的座位,蘇茵自然不能坐那裏了,大王看了一眼蘇茵,聲音低沉的說道:“茵公主便坐燕王那一席吧!”
蘇茵擡頭看了一眼大王,餘光掃了一眼在場所有人,垂眸一步一步的朝燕傾走去。
走的極慢。
“阿茵,過來!”誰知,她不過走了數步,容華望着她的背影,張口說道,眉眼處滿是寵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