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笑眯眯的看着蘇茵,仿佛還是從前的摸樣。
那時,他是不可一世的燕國世子,風光無人能及。
彼時,他是年輕睿智的君王。
蘇茵一笑,緩緩說道:“燕王說笑了。”
燕傾雙臂一緊,将蘇茵牢牢的禁锢在他胸前,長鞭一掃,圍上來的幾個紅衣傀儡,瞬間化作了浮灰。
他深深的看着蘇茵,收斂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從不說笑。”
是的,他大位初定,國内尚不安穩,還有很多蠢蠢欲動的人,意圖不軌。
可他還是來了。
不顧一切的來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若是他那一日,沒有聽了她那一番告誡,如今又是怎樣的下場。
是身首異處?
還是灰飛煙滅。
他之所以會出入邯鄲,便是聽了玉夫人的讒言,豈知他不過剛剛離開,玉夫人便意圖謀反,殺了他母妃,囚了他父王,甚至給他父王下了毒,逼得他昭告天下,立玉夫人之子,燕玥爲世子。
等他趕回去的時候,父王已經奄奄一息,隻剩下一口氣,将大位傳給了他便撒手而去。
若是他晚了一步,隻怕燕國的天下便要易主。
到時候天下之大,何處還有他的容身之處。
她的音容笑貌,便随着那場變故,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中。
無數次他絕望的時候,都會想起她。
再見她真好。
燕王?
原深聽着他們之間的對話,瞬間呆住了。
那一晚,他聽人回禀,有人能将紅衣傀儡一擊化作浮灰,是一點都不信的。
沒想到他手中的鞭子竟有那樣的厲害,仿佛是專門克制他這些傀儡一般,更讓他震驚的是他的身份。
他竟然是燕國之主。
原深的眼瞬間就亮了。
他陰沉沉一笑,眯着眼說道:“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他聲音一落,紅衣傀儡便朝蘇茵和燕傾圍了過去。
燕傾扭頭,冷冷看着原深,淡淡一笑:“好大的口氣,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長鞭一掃,掀起一陣殺氣。
他身旁瞬間跳出來數十個黑衣男子,皆寸步不離的護着他與蘇茵。
将蘇茵無恙,無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視線落在燕傾抱着蘇茵的那雙手,眼光一冷,隻覺得那雙手怎麽看怎麽礙眼。
恨不得一刀切下來喂狗才好。
有了燕傾和他的侍衛的加入,戰局很快便扭轉了。
原深那些紅衣傀儡漸漸落了下風。
“阿深!”恰在那時,呂氏在原沁的攙扶下,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她隻看了一眼正在打鬥的所有人,刀光劍影的,血色彌漫,視線落在蘇茵身上,一顆心狠狠地揪了起來,恨不得暈過去。
“母親!”原深看了一眼呂氏,面色很是不悅,扭頭對着早已吓傻的冷氏呵斥道:“還不快點帶着母親回去。”
“好,好。”冷氏面色恍惚,頭如搗蒜,幾步走到呂氏身旁,扶起她就要走。
卻别呂氏一把推開,呂氏面帶祈求,目不轉睛的看着原深說道:“阿深,這原也是我的一廂情願,既然阿茵她不願意,這婚事就此作罷,你趕緊讓他們給我住手,放阿茵離開。”
原深淡淡的看了一眼呂氏,扭頭對着冷氏呵斥道:“還不帶母親回去!”
一旁的原沁何時見過這血腥的場面,當下吓得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傻呆呆的站在一旁,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那寒光閃動的劍就會穿透她的身體。
冷氏上前就要去攙扶呂氏,卻被呂氏避開。
呂氏幾步走到原深跟前,扭頭看了一眼危險重重的蘇茵,頓時淚如雨下的厲聲吼道:“母親的話你也不聽了嗎?我要你放了阿茵!”
原深鐵了心要殺了蘇茵和燕傾,對于呂氏話聞若未聞,隻是冷冷掃了冷氏。
“阿沁!”冷氏心領神會,扭頭看了一眼原沁,原沁頓時回過神來,兩人幾步走到呂氏身旁,不管不顧架起她就走。
“外祖母!”蘇茵看着呂氏,頓時紅了眼,不管從前,還是現在,外祖母都是真心疼愛着她的。
她之所以同意了這門親事,也不過是想把她安置在眼前,她護得住的地方。
呂氏狠狠地掙紮了起來,她扭頭看了原深一眼,一臉失望的說道:“既然你不肯放阿茵走,我就陪她一起死。”
說着,也不知她那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原沁和冷氏。
也不顧刀光劍影,跌跌撞撞的朝蘇茵跑了過去。
蘇茵目赤欲裂一下子推開了燕傾,朝呂氏跑了過去。
“母親!”原深也是一驚,不由得高聲喊道。
刀劍無眼!
蘇茵一下子沖出來燕傾的保護範圍。
“阿茵!”燕傾和無爲皆是一怔,抽身往她身旁靠去。
原深冷冷一笑,提了一把長劍,朝蘇茵沖了過去。
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怎會錯過。
他身影如鬼似魅,趕在呂氏之前,一劍朝蘇茵胸口刺了過去。
蘇茵冷冷的看着突如其來的原深,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卻是避之不及!
“阿茵……”呂氏瞬間瞪大了眼睛,嘶聲力竭的對着原深吼道:“不,不要,阿深……”
“阿茵!”同樣心神欲裂的還有無爲,他顧不得身上的傷,拼命的朝蘇茵沖了過去。
“嗤……”眼見那柄劍就要刺入蘇茵胸口,燕傾趕在無爲前面,用身體擋在了蘇茵之前,寒光閃動的長劍猛地刺入他的胸膛,血瞬間染紅了蘇茵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