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有身份的人正圍在一張桌子上用晚飯。
盤盤碟碟的,有葷有素好不豐盛。
“蘇将軍!”清風如閑庭漫步一般的走了進來。
令得在場所有人不由得一驚。
“咳咳咳……”特别是周氏,一口飯卡在嗓子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憋的那張老臉通紅通紅的。
“母親,快喝口茶潤潤!”從那一日歸來,林氏的日子便大不如前,蘇青遠十天半個月的也不來她房中一次,這府中那個不是拜高踩低的,加上她唯一的仰仗蘇恒也傻了,以至于她在這府中的日子越發的艱難了,若非阿婉有孕,令得公子奕越發寵愛,這府中隻怕早無她的立足之地了。
故而她眼疾手快的倒了一杯茶給周氏,擡手輕輕的給拍着背順氣。
周氏接過林氏遞來的茶,一口飲下,這才好了些。
清風冷冷的看了蘇青遠一眼,雙眼一眯,衣袖一揮朝蘇青遠掃了過去。
蘇青遠頓時如臨大敵,剛要擡手還擊,隻見一物飛快的朝他襲來,他下意識的就是一接。
等那一物落在他的手中,他才看清楚了,根本不是什麽暗器,而是一張有些泛黃的紙。
他擡頭朝清風看了過去,冷冷說道:“這是何意?”
他見過清風,也知道他是蘇茵的人。
清風一笑,淡淡掃過在場所有人,一臉譏諷的說道:“蘇将軍一看便知。”
蘇青遠蹙着眉,緩緩攤開那張有些泛紅的紙。
離族書,三個大字赫然出現在他面前。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細細的将那離族書看了個遍。
瞬間面色陰沉,滿臉怒意。
清風嘴角一揚,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家大人說了,蘇茵還是蘇茵,卻不是蘇家的阿茵,蘇家收了原家的聘禮,隻管嫁蘇家的女兒就是了。”
話說的很清楚,蘇茵已不是蘇家的女兒,蘇家收了原家的聘禮,與她可是沒有半點關系。
語罷,清風大步轉身離開。
待清風一走,蘇青遠瞬間救爆發了。
“啪!”他一掌将那離族書拍在周氏面前,雙目陰沉,大聲說道:“母親能給我說說這是什麽嗎?”
周氏雖然識字不多,但還是識的幾個的。
她一眼掃去,隻見離族二字,在加上清風之前所說的那番話,她已清楚知道那是什麽了。
不過是那時他們簽下的離族書罷了。
因着那時蘇青遠不在,故而上面并沒有他的名字,隻要原氏,蘇茵和蘇衍三個人。
周氏正了正身子,努力保持面上的平靜,張口說道:“不過就是張離族書又能怎樣?”
她蘇茵流的是他蘇家的血,這輩子都别想改變,豈是一紙便可推翻的。
這天下就沒有這個理。
那離族書一亮出來,蘇青山,蘇青航,連帶着趙氏和宋氏的臉色皆有些難看。
蘇青遠在傻卻也還是有些清楚的,那離族書上的日期生生刺痛了他眼。
那正是他蒙受冤屈,被押解回京的日子。
可見他們都背着他做了些什麽!
蘇青遠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冷冷一笑:“我說怎麽我落難了,不見一個蘇家人,原來你們早做好棄了我的打算。”
他聲音猛地一高!
驚得周氏臉色一白,竟不敢在看他,有些躲閃的說道:“我也是爲了這蘇家上上下下數百口做打算,過去的事,又何必在提及,現下我們還不是好好的。”
“母親說的是,過去的事提它做什麽!”蘇青山陪着笑說道。
唯有林氏一人什麽也不知道,一臉不解的看着衆人。
“哼!”蘇青遠冷冷一哼,起身就走。
再不看所有人一眼。
蘇家與原家聯姻已是人盡皆知,勢在必得。
出了這等事,他得趕緊去找原深商量一下。
婚期已經近在眼前了。
決不能出什麽亂子。
事情緊急,他騎上馬就出了門,直奔原家而去。
原深的書房他是輕車熟路。
才靠近原深的書房,蘇青遠便聽到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
“父親,我是絕不會成親的,請恕孩兒不孝。”原家的侍衛皆是認識蘇青遠的,故而并沒有人上前阻止他,他一把推開原深的書房門,就見原策一臉固執的跪在原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