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臉疲憊,一看便知一夜未眠,上前幾步攙扶住蘇茵,不待蘇茵開口,便接着又道:“大王召你入宮所爲何事?”
不管在外面經曆了多少風霜,隻要看着母親,蘇茵便覺得恁的溫暖,她柔柔的一笑,将頭依靠在原氏肩頭,緩緩說道:“母親放心吧!什麽事都沒有。”
“這就好,這就好!”原氏這才舒了口氣,懸着的心落下,她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這幾日,她一邊要照顧蘇茵,一面又要照看蘇衍,加上新搬了院子,也是着實疲憊的很。
“母親,阿衍可好?”蘇茵看着一臉疲憊的原氏,心中有些酸澀。
數十載的感情,說斷就斷,也是難爲母親了。
“阿衍好的很,此刻還在睡覺呢!”原氏笑着說道,扶着蘇茵回了房間。
這一夜未眠,加上傷勢未愈,蘇茵也是疲憊的很。
“阿茵,你傷勢還未好,趕緊上榻好好睡上一覺,這傷全靠養,可不能累着。”原氏幾步上前給蘇茵整理了整理床榻,扭頭看着她說道。
“好,母親,這幾日你累了,你也回去好好歇息歇息。”蘇茵脫了鞋便上榻了,她一把拉着原氏的手,輕輕的說道。
“好!”原氏坐在榻邊,滿目溫柔的看着蘇茵,輕輕的替了掖了掖被角,拂去落在她臉頰的碎發。
起身離去。
蘇茵目送中着她離去的背影,剛要閉上眼。
豈料,原氏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着蘇茵說道:“對了!阿茵,兩個時辰前,無爲匆匆回來一趟,一句話都沒說便走了,沒發生什麽事吧?”
蘇茵一笑:“母親,沒事,你快回去歇息吧!”
“好!”原氏這才轉身離開。
待原氏離開後,蘇茵卻怎麽也睡不着了。
她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索性坐了起來。
以無爲的身手,這天下能傷他的人不多,可不見他回來,蘇茵這顆心七上八下的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無爲已變成了她的家人,與母親和阿衍同樣重要,缺一不可。
蘇茵幾步下榻,想了想剛要去找清風。
無爲突然拉開門走了進來。
他一襲黑衣,逆着光大步走到蘇茵跟前,一向寒若冰霜的眼中泛着猩紅,眼底滿是難以言喻的擔憂。
“無爲,你可回來了。”蘇茵頓時嘴角上揚,眉頭舒展看着無爲開口說道:“我正想喚清風去尋你呢!”
無爲站在蘇茵跟前,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幽深,将内心的波動隐藏在冰封的眼底,縱然他早已心急如焚,憂心不已,此刻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向來都不善言表。
“是誰做的?”他聲音冰冷,臉上滿是森寒的殺氣。
蘇茵瞬間想起容允那副落荒而逃的摸樣,笑着說道:“無事,不過是容家來人請我過去一叙。”
無爲臉色沉了下去,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裏,周身滿是宛若暮霭的戾氣。
蘇茵知道他怒了。
開口說道:“讓你憂心了,你可還好,有無那裏受傷。”
無爲深深的看着蘇茵,冷冷一笑:“憑他們還傷不了我。”
蘇茵點了點頭,目光透過無爲,看向漫無邊際的天空。
日頭甚好,天氣越發暖了起來。
而這疫症也該去了。
她雙眼一眯,目光突然沉了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精心謀劃了這麽久,也該收網了,那些早已囤積的草藥,是時候該見天日了。”
“好!”無爲點了點頭。
蘇茵猛地看着他,神色恁的凝重,她說:“切莫被人查到什麽蛛絲馬迹。”
她不過偶得一方,恰好可以治愈疫症罷了。
若是讓旁人知道,她早已囤積好了治療疫症所需的草藥,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我知!”無爲重重的點了點頭。
其中的厲害他是知道的,不用她說,他也知道該怎麽做。
蘇茵想了想,接着又道“販賣草藥所得的銀錢,莫要存起來了,盡數買了店鋪和土地。”
邯鄲城中疫症突發,許多名門大戶都棄了田地,還有商鋪,舉家遷移了。
以往千金難求的土地,現下可是不值錢的很,還有那位置甚好的店鋪,價格也是跌了又跌,還是無人問津。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有了這些田地和商鋪,她便有了可以傍身的銀錢,做起事來越發可以無所畏懼。
“好!”無爲冷冷一笑,目不轉睛的看着蘇茵,勾唇一笑,張口說道:“你可知那夜我們出城的時候,所遇的那些紅衣傀儡是誰派來了?”
聽他這麽一說,蘇茵瞬間擡起頭來朝他看去:“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