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看蘇婉一眼都沒有。
毫不誇張的說,趙奕能留下她一條命,都是看着蘇青遠的面子上。
趙奕的态度已是清楚的很,她不過是他府中的一個姬妾,犯了如此滔天大罪,他說棄也就棄了,便是蘇青遠也不會多說些什麽。
他此舉擺明了是要棄了蘇婉。
若是換做旁人,斷然不會這般沒臉沒皮的再入趙奕府邸。
可蘇婉心高氣傲,她怎肯就這般灰溜溜的回蘇家。
于是她從蘇婉的院子,一步一步走回了趙奕府邸。
這一路走來,她連腳上的繡鞋都磨破了,卻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因爲她從來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哎呦!這不是茵夫人嗎?”守門的侍衛看着她這副狼狽不堪的摸樣,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冷眼看着蘇婉,眼中滿是厭惡。
前些日子她可是風光無限,于這府中可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憑着她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摸樣,可着實得罪了不少人。
而這守門的侍衛恰好在其中。
她所做的事在府中早已傳遍了,此刻便更不會給她好臉子了。
蘇婉看也不看那侍衛一眼,也懶得敷衍他們,她擡步便往裏面走,便走便問:“夫主,可回來了。”
豈料,那侍衛長戟一揮擋住她的去路,冷冷一笑:“做了這等事,險些沒害死主子,也有臉回來,若是換做旁人早就一頭撞死了,果真是個沒臉沒皮的。”
他劈頭蓋臉的一通話下來。
蘇婉登時就急怒攻心,她滿目陰霾,眯着眼看着那侍衛,笑的恁的狠毒:“你敢攔我?從我跟了夫主的那一日,這裏便是我的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我怎就不能回來。”
她一把推開那侍衛的長戟,就要闖了過去。
可那侍衛也不是個等閑的,他雖是個守門的,卻是家生子,主子什麽脾氣,他還是清楚的。
此刻,主子尚在氣頭上,索性他就放她過去,看她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得嘞!你愛進就進,至于主子見與不見便看你的本事了。”
他收回長戟放蘇婉過去。
蘇婉看都沒看他一眼,大步走了進去。
“什麽?她還敢回來!”趙奕剛從宮中請罪回來,大王雖未怎麽責罰他,卻令他一個月不準入宮,此時他正憋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一聽說蘇婉回來了。
他當下怒從心起,眼中一片殺氣,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回來也好!來人啊!把她給我關入水牢。”
“夫主,夫主,你不能這樣對阿婉,阿婉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蘇婉才走了幾步,兩位侍衛便走了過來,拖着她不由分說把她丢入了水牢之中。
這水牢可是個好地方,水先是在腹部,除了有些冷,倒也無礙,可是慢慢的水會漲上來,一直淹到脖子,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管什麽人關上幾日都能去了半條命。
蘇婉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的,那裏受過這種罪。
水不過剛剛淹過她的胸部,她便受不住了,大聲哭喊起來:“夫主,救我,夫主,救我……”
“你吵什麽吵,又死不了人的。”一道聲音猛地響起,令得蘇婉一驚,頓時止住了哭聲,她順着聲音扭頭看去,才發現這水牢之中另有其人,且就在她旁邊的牢房中。
“蘇茵!”她這麽一看,那個牢房之中的人頓時連聲咒罵了起來:“好你個賤人,竟敢獻策害我。”
咒罵之後,那人竟近乎癫狂的笑了起來:“你也有今日,真是好啊!可見上天開眼呀!”
原來謝懷瑾被賜了杖刑之後,這被關到水牢之中,這幾日下來,已被折磨的隻剩幾口氣,以至于錯把蘇婉當做了蘇茵。
“我不是蘇茵,我是蘇茵之妹蘇婉,乃是趙奕後院之中的姬妾。”蘇婉氣喘籲籲的說道。
一語說完,不等謝懷瑾開口,接着又道:“我也是被蘇茵給害的,她那人心腸歹毒的很,就見不得旁人好,我若是能從這裏出去,定要将她碎屍萬段。”
“趙奕後院之中的姬妾?”謝懷瑾瞬間擡起耷拉着的頭,目不轉睛的看向蘇婉,喘着粗氣陰沉沉的一笑:“我有一機可令你出去,你可願意?”
眼瞬間亮了起來。
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要助他一臂之力。
“你若能令我出了這個鬼地方,從得公子奕的寵愛,我必重重謝你。”一聽能從這裏出去,蘇婉也是眼前一亮,心中瞬間燃起無限希望。
“一言爲定!”謝懷瑾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當下扯開嗓子大聲嚷道:“來人啊!婉夫人有孕了,斷然待不得這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