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莊東頭的田地,開始大興土木。
房遺愛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基建狂魔的傾向,整個房家莊都在動土,之前一直在山上,現在連農田也開始了。
爲此,後山的學校建設暫時停了下來。
因此,還被李綱訓斥了一番,自從大病之後,他一直有種緊迫感。
其實校園已經快完工了,稍微趕趕工,今年是有可能完工的,不過無法招收學生,所以等明年再修也來得及。
溫室大棚卻迫在眉睫!
馬上就要秋收了,秋收來了自然沒時間。
秋收後,天氣很快就會冷下來,凍土之後,就不适合動工了,完全沒有時間了,自當是溫室大棚優先。
按照房遺愛的計劃,大棚占地面積很大。
莊上這麽多人呢,他不是個吃獨食的人,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罷了,他并不喜歡多管閑事,但莊上農戶相處一年了,相互之間都混熟了。
所以,他力求做到,蔬菜能供得起莊上百姓。
說實話,農戶們其實不願動農田的,這可是他們的根呐,是他們的根本。
之前,連學堂這麽重要的地方,都是往山上建的。别看大雜院距離莊子不遠,可那個地方,之前是一個碎石灘,根本不能種糧食。
可想而知,他們把田地看多重了。
農戶們知道房遺愛目的,無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在田裏修個房子,冬天能冬天種出青菜來!”
但,他們對房遺愛,近乎本能的信任,幹起活來半點不打折扣。
房遺愛有了新動作,李泰這個小跟班,自然少不了。
“師父,這般真能冬日裏種出青菜!”
“溫湯監用溫泉澆灌,才種出菜來,此地并沒有溫泉,咱這樣……當真能成嗎?”
小胖子看着手中的圖紙,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了,這并非是在質疑,隻是覺得新奇。
他跟在房遺愛一邊,看到了太多的奇迹。
到了如今,就算房遺愛說他能上天,他也不會有太大質疑。
同時,他還有點興奮,立馬就能見證新技術的誕生。
“爲師且爲你,冬季和春夏有何區别?”
既然李泰問起來了,房遺愛也過一把嚴師的瘾,端起爲人師表的架子,闆着臉反問道。
“是……溫度!冬季嚴寒,春夏則春暖花開!”小胖子眼前一亮答道,仿佛打開一扇新的大門。
“那我們提高溫度,菜爲何種不出來!别總問爲什麽,要學會自己思考……”
李泰恭敬地行禮,道;“弟子受教了。”
房遺愛一時沒有出戲,笑着點點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指着農夫們幹活。
此事關乎自個冬季的幸福生活,房遺愛自當不會馬虎,甚至一改平日裏疏懶的性子,罕見地親力親爲起來。
……
房遺愛老早就開始,謀劃修建溫室大棚了,準備工作一直沒有停。
後世溫室大棚多用塑料薄膜,但以大唐的工業水準,想要弄出塑料來,無異于發動一場工業革命,完全沒必要搞那麽大。
當然,房遺愛也自認沒那個本事,所以主要還是用玻璃建。
鏡子是一次性買賣,長安能買得起之人,也幾乎已經買了,如今多是和别人合作,運往全國各處,甚至是遠銷海外……
房遺愛一直控制銷量。
一方面,是因爲物以稀爲貴,當真爛大街,玻璃鏡不值幾個錢了。另一方面,剩餘的産能,都生産成了平面玻璃,囤積起來,爲的便是今日。
有了學堂的建築經驗,莊上百姓算是熟練工了,人力大量投入進去,修建速度就如飛一般。
……
房遺愛百忙之中。
突然,有一小厮跑來打擾,“少爺,李淳風李道長求見。”
“不是跟你們說嗎,本少爺謝絕見客!”房遺愛眉頭一擰說,他平時挺寬容的,能和下人平定相處。
但,自己已經吩咐下去的事,他們還不遵守,完全當作耳旁風,擱誰也無法容忍呀。
之前,爲了防止書迷們打攪,房遺愛特意囑咐了,什麽人也不見,要是對方堵在外面,他大不了就不出門!
小厮也很委屈,說:“可……這次不一樣,李道長是來拜師的。”
“拜師!”
房遺愛還沒說什麽,一旁幹活的李泰,怪叫一聲,精神一振轉過身來,表現出頗大的興緻來。
他們師門有一優良傳統:老的指使大的,大的指使小的!
可是,一直以來,師門就他一個弟子,他便是最底層那個,沒人能夠供他指使,什麽苦活累活,都是他自己來做……
所以,他早就盼望有個師弟了,自己一下就能解放了。
房遺愛爲之一愣,一時也沒有想通,李淳風爲何要拜自己爲師?
先不說……他比自己大十來歲,怎麽能夠屈下身來!他家可是祖傳的道士,家學頗爲淵博,自己對道學一竅不通。
李泰看出自家師父遲疑,立馬谄媚般地勸說,“師父,咱科學一門有待擴大呀!”
“而且,您不是常說嘛,學問最忌閉門造車、故步自封,當敞開懷抱,教化衆生,才是學問的真谛嗎……”
“爲師不知他要學什麽呀?要論道家之學,十個我不及一個他。”房遺愛皺眉不展,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這有何難,當面問問不就知道了。”
“走,去會會他。”
房遺愛也沒有猶豫,起身往回走。
小胖子李泰快步跟上,一臉燦爛的笑容,在他看來,此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他已經開始想,今後有師弟的日子了。
……
另一邊。
房府客廳裏。
“阿嚏!”
在等待房遺愛的李淳風,不禁打了一個噴嚏,總感覺背後發涼,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衫。
掐指一算,才發現現在都入秋了,怪不得天氣轉涼了……
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時他還沒有拜師呢,就已經被某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小胖子,給安排上了。
“李道長爲何這般模樣?”
一回到家,房遺愛便來見了李淳風,隻是……這一見,差點沒有認出來他,他和當時朝堂上初見時,完全是兩個模樣。
眼前這個李淳風,眼窩深陷,面色憔悴,頂着兩個大黑眼圈。
哪兒還有半點當日朝堂上,超然脫俗的高人形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