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俺家裏都在收拾行禮了。”
程處默做啥也風風火火的,顯得已經迫不及待了。
“你不在城裏,待着也沒意思,還不如一起去。”
這時候,長孫沖說了句中肯的話,“不必操心我們,我們可不像你,住不慣,随時就能夠回來。”
說來也是,這長安内吃的玩的,他們幾個都玩遍了,早已失去興趣了。
也就房遺愛傷好之後,才又有了一點新鮮感。
“房二了不起!當不愧是個棒槌,太極殿前你就敢動手,也不知道換個地方。”正事說完,程處默則又耍起寶來。
“唉,當時也想那麽多,早知在宮外等他了……”
“到了現在你還不知悔改!”
房遺直闆着臉走進來,看到床上趴着的房遺愛,眼中心中一閃而過,“二郎,你該收收性子了!”
“你看你這事做的,把婚事折騰沒了吧,早不聽勸。”
房遺愛婚事作廢的消息,仿佛長了腿一樣,短短時間,已經在長安内傳遍了,畢竟那麽多吃瓜群衆呢,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
上層圈子的人,了解得更詳細一點……
聽說房遺愛拳打權萬紀,就是爲了高陽公主,以報奪妻之恨!這種自帶绯色的八卦,才是人們的最愛,外面都不知傳成什麽樣了。
看到的房遺愛疼痛的表情,房遺直不忍心再說下去,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唉!這是專治杖傷的金瘡藥,你好好養傷,當心烙下病根。”
等房遺直出去,程處默也忍不住想罵他,“你說你也是,真他娘的能瞎折騰,現在知道後悔了吧?這下好了,高陽公主這麽漂亮,跟你沒關系了,你就哭去吧。”
“話說,你拳打權萬紀,當真爲了高陽公主?”
聽到這個,房遺愛心中樂開了花,連屁股上的痛都忘了,“兄弟我的快樂,你們不懂。”
這才是他一直求之不得的結果。
“他娘的,權萬紀真他娘的欠揍,等老子遇見了,定也要揍他一頓!”
“算了,隻要他不來惹咱們,沒必要爲了這種人,挨一頓闆子。”房遺愛連忙勸道,說實話,隻要和高陽解除婚約,挨一頓闆子,他心中真不太在意。
“房二,你不可大意啊!得小心提防。”
長孫沖勸說:“擱誰身上,遭這麽一頓打,臉面上都不會過去,他心中怕早記恨上你了,而且聽說權萬紀此人,心眼特别小,怕是要不死不休。”
“希望他不要孬,盡管放馬過來……”
“放心,近來不必擔心,聽聞他請了三個月傷假,應該沒臉見人躲起來了,等風聲過來在現身。”
……
事發突然,事前一點準備也沒有。
家中之事他不用操心,仍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先給蘇姗寫一份信,免得她聽了消息瞎擔心,順便把昨天寫的紅樓章節,捎過去。
雪雲姑娘那邊,也得打聲招呼,她怕聽到消息了,會着急。
臨近晌午,行禮都收拾好了,房遺愛午飯也沒在家吃,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城外走,午飯得出了城再解決了。
李世民的命令是,皆可離開長安。
他們一行當真浩浩蕩蕩,就是一個長長的車隊啊。
程處默三人的行李簡單些,他們畢竟随時能夠回來,即使這樣也備了一馬車。
房遺愛就更不用說了,整得跟搬家沒啥兩樣,起碼在春耕完成之前,他就别想回長安了,盧氏很擔心他會吃苦。
丫鬟家丁派來十來個,吃的、穿的、用的、住的,樣樣都準備了好幾套,連廚娘都派了兩個過來,擔心吃慣了家裏飯菜的兒子,去莊上吃不慣别人做的東西。
她完全忘了,廚娘的手藝,都是房遺愛教出來……
房中新置辦的家夥事兒,房遺愛自然都得帶過去,不然去了重做需要時間,怕自己會不習慣。
出來城門,發現一輛馬車,早在城外等着自己。
“公子,奴家等你多時了。”
聲音呢喃軟語,十分動聽,沒看見官道上的行人,都聽傻了嗎。接着從馬車上下來一位,蒙着面紗的女子,正是雪雲。
“雪雲姑娘怎麽來了?”
“聽聞公子到莊上受罰,雪雲怎可在城中享福,所以早早便等在這裏,請公子允許奴家同行。”
本來歡喜雀躍的巧兒,這次少爺隻帶了自己,冷哼一聲,鑽回馬車不理他了。
“啊?”
房遺愛很是意外,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雪雲楚楚可憐的說,“請公子不要抛下奴家。”
此話一出。
唰唰唰!無數道冰冷目光投來,仿佛在說;“呸!這樣楚楚可憐的姑娘,你怎麽忍心抛下?真是個禽獸啊!”
臉皮厚如房遺愛,承受不住這麽多怨念目光,勉強答應下來,“好……好吧。”
雪雲的馬車,也并入車隊中。
房遺愛不知道的是。
很快,“房家二郎受罰,還有美女相伴”的绯色消息,會成爲長安持續不降熱門話題,成了無數男子羨慕的對象。
一路上,房遺愛趴着馬車上,下身墊着厚厚的墊子。
雖說,李世民讓他來種地的,但對他來說,就跟遊山玩水一樣,畢竟天高皇帝遠的……呃,好像也沒有多遠了?
不過他一個纨绔子弟,哪裏會這麽老實,反正李世民又沒派人,時時刻刻盯着自己的。
出了長安,一下變得荒涼起來,沒有那麽多熙熙攘攘的人,村中隔老遠才有一個,到處是農田和叢林。
此時正值春季。
芳草剛剛破土而出,枝丫剛剛冒出嫩芽,正是萬物複蘇之時,新舊交替,青黃相接,
景色别有一番風味。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房二這首詩寫的秒極了。”看着眼前景色,長孫沖不禁有感而發。
雪雲聽得雙眼發亮,這兩首詩名動長安,她自然是聽過的,也讀得出其中好壞,沒想到是房公子所作!
現在一想,韓王妃是公子長姐,似乎一下就全明白了。
她剛想搭話,這時,程處默大煞風景地說:“長孫别文绉绉的念酸詩了,咱啥時候用膳啊,俺都快餓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