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你這坑貨,每次都是你坑隊友,草尼瑪的能不能給力點兒。”周洪澤一把将煙頭甩到謝大偉的腦袋上,這謝大偉雖然看起來挺生氣的,可沒有反駁,這一次的确是自己太坑。
“我...我的鍋我的鍋...通宵打機有些累了...”
“前幾天你通宵玩女人不覺得累?”周洪澤嗤笑道。
兩天沒有回家回學校的感覺三人已經習慣了,反正父母也不會管自己,反正都是動辄打罵,就算在網吧泡上十天半個月也沒關系。
在他們看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懲罰就是被父母打罵,不過隻要不回家,就不回被打罵,就能逃脫懲罰,很簡單的邏輯。
繼續打着有些的時候,吳顯章罵罵咧咧的看着屏幕。
“對面還噴我們,有種來信砍啊。”吳顯章這暴脾氣,當場就在公頻打字,對面也極盡辱罵,論噴子,這些個小家夥,弄得吳顯章當場就砸了這黑網吧的鍵盤。
啪嗒一聲響,這周圍的網吧老哥都不想和這暴躁孩子扯上關系,一個個趕緊的下機離開,生怕這鍵盤砸在自己腦袋上。
“草尼瑪,你幹什麽呢!”黑網吧老闆聽着鍵盤被砸不樂意了,當場就拿着掃帚來抓這小兔崽子。
“砸就砸了,你他媽算老幾!”
吳顯章也不含糊,當場就是一拳下去,把這黑網吧老闆打了個懵逼,到最後越打越生氣,連同被鍵盤背後噴子狂噴的氣都撒在了這黑網吧老闆的身上。
最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被掏了出來,得虧老闆反應的及時,直接一個兔子跳,狂奔出自己的網吧。
咔嚓——
刀子刺到了牆壁上,刺出了一道裂痕來,吳顯章剛剛是動真格的,是真的想要将這刀子捅到這網吧老闆的身上。
看到奪路而逃的黑網吧老闆,吳顯章笑了,笑的很開心,沒有追上去還嘲笑道:“哈哈,看那慫貨,跑的跟兔子似的,傻逼一個...弱啊,實在是太弱了。”
謝大偉還有周洪澤打着遊戲也無聊了,站了起來,去網吧老闆的櫃台處,把裏邊的鈔票,大大小小的全部掏了出來,有了錢又能去下一個地方浪。
網吧裏的人一個個都作鳥獸散,跑的比特區記者還快,一時間整個黑網吧都變得警察來過一樣,空蕩無物。
做完這些事情後,三人都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成就感,那種感覺就好像煙草一樣讓人欲罷不能。
這些天,三個人都宛如夢幻。
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現在全部做了出來,以前忌諱的事情,以前被制止的事情...
有些事情,真的比打架更加的刺激...
比如将刀子真真切切的捅到血肉上邊。
三人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其中謝大偉忍不住說道。
“大哥,咱們都三天沒有...你說是吧,我們要不要找找新目标?這些錢還不夠咱們玩幾天的,不如...咱們幹一票大的?”
“是啊,之前咱們開了一次大葷,現在還忘不了呢。”吳顯章忍不住了,自己已經有了反應,那種血腥和爽快交織的快感讓他欲罷不能,讓他沉淪。
盡管他知道這會讓他受牢獄之災或者其他更恐怖的報複,不過這又怎麽樣?在他們看來,人嘛,就是要活在當下才對,現在能爽一秒是一秒。
聽完自己這倆兄弟的話,周洪澤心裏那屬于理性的弦瞬間崩斷,本來還想低調一段時間的,現在看來...
“...走...走吧...反正幹過一次了...第二次...也無所謂的是吧...對,沒所謂的。”周洪澤想到了那房東胖大嬸的女兒,那個小學女生,瞬間就開始面紅耳赤起來。
和另外兩人一樣,他現在控制不住自己了,急需一個目标對象來發洩自己的欲望。
環顧周圍,已經差不多進入了夜晚,在夜晚的時候,雖然不能說多,不過在這時候走街邊的女人也不少。
三人分散,四顧相望,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目标,一個穿着工廠制服下班的小女生,看起約莫18歲左右,剛剛成年的樣子。
電話通話,互相通知後,尾随着這個剛下班的小女生,三人負責三個方向,用來觀察她有沒有同行的人。
穿過幽幽的小巷子,尾随到了一個出租屋前...
出租屋燈光昏暗,是屋主爲了省電才沒有開着燈。
一個同樣穿着工廠制服的大叔打開了大門:“女兒,回家啦,今天工作怎麽樣啊...”
“馬馬虎虎吧,還行,今天多完成了一些,主管獎勵了我一份燒鴨飯呢,可好吃了...”小姑娘炫耀似的擺擺手中的燒鴨飯。
“媽媽聽到你那麽争氣肯定也很高興吧..今晚也燒一份給她,嘿嘿嘿。”
小姑娘媽媽的靈位就在大門不遠處...
望着這一副幸福場景的周洪澤等人,心中不知道爲什麽都不約而同湧上了一股強烈的嫉妒。
爲什麽...爲什麽她能幸福美滿...
明明我們那麽不幸...
沒有幸福的家庭,隻有動辄打罵的父母...
她到底是憑什麽能擁有這些...
三人都掏出别在自己腰間的小片刀,氣勢洶洶的朝着這幸福的兩人前進。
“男的弄死,女的留下,我要弄她個三天三夜才行...”
就在三人前進的時候,一聲道号吟誦下。
“救苦無量天尊...”
“森羅萬象,啓。”
對于三人來說,時間仿佛凝滞了一般在,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
周圍的空間開始逐漸的扭曲。
......
......
“嗚...怎麽回事...”周洪澤感覺到腦袋一陣恍惚,緩過神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個空蕩蕩的地方,這地方很陌生,很冷。
站起來後,他發現,這裏是一間廢棄的大廠房,曾經他約打架還有糟蹋女生最喜歡來這種地方,不會有大人來打擾他們,也沒人敢來。
身旁躺着謝大偉還有吳顯章,周洪澤二話不說,把這倆人給踹醒了過來。
謝大偉醒過來後暈暈乎乎搖晃着腦袋,然後說道:“奇怪...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是被誰抓來了?”
“抓我們來幹嘛啊,圖什麽?況且我們也沒有被綁住啊,難道是爲了惡作劇?”吳顯章看着周圍,隻覺得這力空蕩蕩的,大門距離這裏也不遠,直接走出去根本廢不了多少力氣。
周洪澤搖晃了腦袋後說道:“可能是那網吧老闆整我們的吧,覺得丢了臉,結果跟蹤我們偷襲丢咱們到這來...那沒種的煞筆,不敢跟咱們單挑,肯定叫人來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
另外兩人想想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自己肯定是被網吧老闆給綁過來的,吳顯章舔了舔嘴唇狠狠的說道。
“那王八蛋完了,我回去要讓他全家知道花兒爲什麽那麽紅。”吳顯章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褲腰帶,那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有這小片刀在身上,吳顯章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
謝大偉和周洪澤也摸了摸自己的褲腰帶,發現刀子都在,一個個的都膨脹的心中沒有逼數。
“哈哈,就算警察來了都不怕,老子還怕他個網吧老闆...就是那個女人可惜了,本來今晚要開大葷的,葷沒開成還被丢到了荒山野嶺。”周洪澤抱怨道,想要帶着小弟們走出廠房,再去物色新的目标。
幾人拍拍身上的土,繼續走着,被抓來别提多郁悶了。
走了快半分鍾後,還沒有走出這大門,好像永遠隻差了一步而已。
“大哥,怎麽感覺有些不對勁啊...”吳顯章有些疑神疑鬼的說道。
旁邊的謝大偉冷汗都流了出來,不得不說眼前的情況對他來說實在是有些詭異,走不完的路,還有周身寒冷的空氣,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隻有周洪澤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嗤笑道:“管他是鬼還是什麽把戲的,反正有人敢來砍了就是了。”
這周洪澤話音剛落,旁邊傳來一陣陣的聲音...
【我恨...】
【還我命來...】
皮膚蒼白的女人從廠房的深處爬出來,就好像是從深淵裏爬出來複仇的惡靈一樣,充滿了大恐怖的氣息。
外強中幹的吳顯章早就已經吓尿了,隻能嘴巴打顫的揮舞這手中的小刀子想要保護自己,旁邊的謝大偉也好不到哪裏去。
隻有周洪澤還比較冷靜,看着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的老師。
“哼,活的時候老子都不怕你,死了老子還怕?你去死吧~!”周洪澤看着逐漸靠近的女人,心裏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小刀子揮舞,女人被砍成了兩團煙霧,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哈哈,我就說是裝神弄鬼的嘛,你們倆廢物還那麽怕。”周宏章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倆小弟。
謝大偉和吳顯章還是十分的害怕,謝大偉則是顫顫巍巍的指着周洪澤的前方說道:“老...老大...兩...兩個...”
周洪澤一愣,轉過身去,看到了被自己劈成兩半的兩團霧氣緩緩的蠕動,變成了兩個同樣的人,朝着他緩緩走來,嘴裏還念叨這【痛楚】【苦難】【仇恨】。
二話不說,周洪澤又是一刀下去。
二分爲四...
四分爲八。
無論砍斷多少次,都會生出更多的黑影來...
這些黑影不僅僅有老師,還有被他們打殘的學生,被他們糟蹋的女生,甚至還有住在小巷子裏供他們打罵玩樂的殘障老兵...
“求求你,原諒我們吧,我們隻是鬼迷心竅而已。”謝大偉直接就開始跪地求饒磕頭,旁邊的吳顯章也一同效仿。
“說啊!是誰在裝神弄鬼,你給老子出來!有種單挑啊!這種女人,你再給老子出來一萬次,老子都要把她先X後殺!裝神弄鬼的,有種單挑!”
周洪澤揮舞着手中的小刀,暴躁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廠房内回響。
和吳顯章還有謝大偉虛假的忏悔不同,周洪澤連形式上的後悔都懶得做。
這時候,周圍的霧氣開始消散,這四個幻化出的鬼影已經消失不見。
“福生無量天尊,原本貧道以爲你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結果貧道是大錯特錯啊,僅僅隻是人性最根本的惡意而已,沒有任何互通的可能,沒有任何語言,這就是最純粹的惡棍嗎...”
飄渺的聲音在廠房内回蕩,一聽到是有人的聲音,謝大偉還有吳顯章也瞬間起了膽子,站起來大吼道:“草,敢吓唬老子,你由衷出來單挑啊!來啊!你有種出來啊!老子不把你大卸八塊!”
空氣突然扭曲,一個身穿藍白道袍的身影從中走出,李雲雙目淡然的看着這三個明顯沒有成年的孩子。
對,就是孩子,身上還穿着高中的校服,頭發染得奇奇怪怪的,兇狠的眼神,沒有任何屬于人類的感情在裏邊,隻有最原始的欲念還有殺念,是最頂級的熊孩子和小混混結合起來的危險産物,集愣,壞,不要命于一身的人...
“草...”吳顯章這暴躁脾氣,二話不說一個刀子朝着李雲砍去。
啪嗒——
一刀子砍在了金屬上,黑色的孽鏡台鎖鏈從李雲的身後射出,直接纏繞到了這三個人的身上,黑色的氣息侵蝕進了他們的身體内,屬于他們的記憶被李雲強制解析,粗暴的靈力鼓搗着他們的身子,将記憶強行析出。
這三個男生,同樣是可憐人,李雲能夠看得到,着三個人的性格之所以會這樣,都是由他們的父母所導緻的,從小在暴力和煙酒,家暴的環境下生長,理所當然的将三人教育成了同樣的人。
酗酒,欺淩,打架,還有更多更加惡劣的暴力行爲在他們身上呈現。
“爲什麽...爲什麽要讓我回憶起這些來...”周洪澤蜷縮在地面上,努力不去想這些東西,看起來好像一個可憐蟲,旁邊的兩人也是大同小異。
記憶深處早已經被遺忘的痛苦。
看這這一副場景,李雲面帶憐憫,輕歎一聲道:“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