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看的周圍的人看着這場景就是是會心一笑。
“到底是年輕人啊...”
“是啊是啊,在鏡子上裝霓虹燈...噗哧...我笑出聲來了。”
“我覺得加點音效好,如果我是dj,是dj,是dj你會愛我嗎...”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柳燕璃還有白沉兩人默不作聲的遠離了李雲幾步。
李雲手扶着額頭,雖然覺得很丢臉,可他們說的是事實啊,這五塊錢的小鏡子還特麽會閃爍霓虹光,塑料底霓虹光,基本就是手動DJ機沒跑了。
“我了個去,非要用這種搖擺霓虹光嗎...我記得你沒必要這麽玩的吧。”
【這樣子能讓我看起來更加的廉價...】
是你赢了我的姐...
搖擺DJ昆侖鏡的力量包裹着李雲等人,思緒直接連接到了這大樹身上。
走進這一片土地的記憶裏...
...
晴朗藍藍的天空,沒有任何污染的大地,澄澈的讓人心醉。
不在廟會上,李雲等人出現在了一片郁蔥的小樹林裏。
“大地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那麽,一方水土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概念呢...”李雲用手敲擊了下地面,有些濕潤的泥土,草木的芳香全部呈現在眼前。
這是記憶,漸漸蘇醒的大地的記憶,和人的記憶完全不同,跟穿越了似的。
“我們是穿越了嗎?我靠...”柳燕璃一驚一乍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身上有沒有金手指之類的東西。
一旁的白沉看的樂了,說道:“和蘿莉控挺像,覺得來到新世界後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身上有沒有自帶外挂,特麽的你以爲你是24套的天選之人啊,随便穿越。”
“不是穿越?”柳燕璃感覺索然無味。
白沉給柳燕璃解釋了一下,大概就是在場的人都入夢了。
“大夢黃粱,莊周夢蝶,這畫中能誕仙,那麽這夢中又有何不能呢?亦或者說,這裏對于如今的我們來說,和現實世界又有何區别,有觸感,有土地,這就是【真實】,假如這裏的人有意識,能交流那這就是真實的世界。”在一旁的白沉用一臉哲學家的表情說道,雙目之中充斥着原本不應該有的睿智。
在這一片土地上,小蘇漓變回了小狐狸,立刻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李雲的懷裏,探出個小腦袋來,唯一遺憾的是小狐狸的尾巴在這裏似乎不能幻化,九條尾巴撐着李雲肚子看着像啤酒肚似的。
得虧不是現實世界,不然李雲覺得自己不僅會被安上【早婚早育的人渣道士】【玩DJ鏡子的先導潮流人士】還會被安上【被肥胖和啤酒肚困擾的大叔】之類的稱号。
畫面太美,李雲不敢想。
“哞——”
一聲老牛叫響起,黃牛拉着梨車強勢路過,在上邊趕車的是穿着布衫的老人,操着李雲聽不懂的語言,唱着很久以前的歌。
“喲,小夥子,我問你點事兒,知道當世最強的鬥帝蕭炎...”柳燕璃想要表現一把自己的語言知識,操着同樣的口音和語言去打招呼,可直接被無視掉了,這老人繼續唱着樸素的山歌,趕着老牛。
“終究還是隻能具現已經發生的事情,你能觸摸能感受,可終究還是改變不了什麽...”李雲呢喃道,擡頭望望天,想着這土地幾百年前的記憶,可不可以看到飛天遁地的修真者之類的,比如魔門大叔和正道小姑娘相戀,最後被逼落懸崖...自己還能去無情嘲笑一下,反正都是發生過的事情。
“你身上的惡意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增長...”柳燕璃眯着雙眼看着李雲。
此時李雲隻能無辜一笑,打死不承認,跟着老頭走着。
聚落是很小的聚落,耕種織布,怡然自得,大家身上都穿着生産力極其低下的粗布麻衣,可臉上那種純粹屬于大自然的笑容是怎麽都換不來的。
在村口處,有一條渾身漆黑的大狗,皮毛潤滑的跟綢緞似的,就這麽盯着李雲這一邊,好像能夠看到站在這裏的衆人一樣,和普通的黑狗不同,那睿智的雙眼看起來跟人一模一樣,充滿平靜和智慧的目光。
然而很快,這一條大黑狗就仿佛什麽都沒看到一樣,繼續渡步,在這村口小道上走着,也沒有主人跟着,走起路來能用【龍行虎步】來形容,是一條充滿了情調的狗,連走起路都裝逼如風,惹不起惹不起。
然而除了李雲外也沒人注意到這一條大黑狗。
“是我的錯覺嗎?那條黑狗能看到我們?”李雲皺着眉頭,看着周圍,包括不可燃垃圾白沉都是一臉觀賞遊覽的表情,完全沒有注意到大黑狗。
最後李雲隻當是自己的錯覺了...
“小聚落發展成村子,村子在最後發展成鎮子,從鎮子再發展成繁華的鎮子,最後可能變成大城市也說不定啊,跟深圳一樣。”柳燕璃看着眼前的貧瘠,再想想廟會上繁華的場景。
然而生活好了的代價,就是鎮子沒有了現在的清新和繁茂,生活在鋼鐵叢林裏好,還是生活在原始自然的社會裏好,李雲不知道,也不會去評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嘛。
此時,一個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的小朋友從旁邊的一個小屋子裏走出來,渾身髒兮兮的,看起來才十歲不到的模樣臉就被曬黃了。
小朋友将一枚小小的種子種在了地面上。
梧桐的種子,在時間的澆灌下生根發芽...
這是最開始,梧桐木在這裏的故事。
此時,從草叢裏走出一個老人來,老人面白無須,戴仰天冠,身披藍白道袍,神情怡然,身旁跟着一條大黑狗。
老人出來摸了摸小朋友的腦袋,繼續一邊哼着小曲兒,一邊帶着大黑狗離開,僅僅隻是強勢路過的樣子。
“噗——”
李雲差點一口老水吐出來,反應之大在場所有人都懵逼了。
“卧槽老李你吐毛。”
“如果我的狗眼不是瞎了的話。”李雲看着那老頭子的背影,嘴角抽搐道:“那老頭子,怎麽跟玄道子老頭長得一模一樣...”
玄道子老頭?
含香最先反應了過來,說道:“玄道子老頭,這不是師兄你的養父嗎...”
......
......
玄道子老頭,李雲對這個養大自己的老頭兒,有着深深的眷戀,直到世界那麽大要去看看的時候,李雲也想着他能早點回來,看看自己道觀現在被經營成現在規模時的場景。
無論成爲怎麽樣的人,得到父母的誇贊總是最美滋滋的,包括李雲也有這樣的想法,玄道子老頭回來的時候,能用大濕的語氣得瑟的說道【現在我才是真正的大濕!】之類的話。
然而現在卻是看到玄道子老頭了,在小鎮土地的記憶裏——幾百年前的記憶。
雖然在這土地記憶裏的玄道子看起來比較年輕,可李雲能夠百分之百确定,這就是那個養大自己的人。
“你的老爹?你确定?長得是一模一樣?”白沉皺着眉頭道,他知道李雲有一個養父。
李雲點頭:“之前我還不确定,直到他剛剛露出笑容後,我知道那人絕對是他...當時我在床底下藏匿的學習資料被他發現以後,被他臭罵了一頓,然後他自己拿去看的時候就是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李雲嘗試站在小朋友的旁邊,模仿剛剛玄道子的動作,極目遠眺,果然在這裏能撇到,遠處的小溪裏有大姑娘小媳婦在洗澡。
絕對是玄道子老頭,李雲可以一定确定以及肯定,這沒跑了,姿勢到神态都一毛一樣,看到福利後的悶騷表情。
“你的養父不是修真者,本系統的本體在被你拍死的時候,能夠确定,沒有任何靈海殘留的痕迹,就是一普普通通的道觀。”系統充滿了疑惑。
如果不是修真者的話,怎麽可能活那麽久,難道和胖頭魚一樣是被崆峒印賜福的魚人二代?
想想李雲就不寒而栗,如果自家養父是胖頭魚的話,那自己豈不是和胖頭魚柳燕璃有那麽一丢丢親戚關系了,想到自己可能是胖頭魚的親戚,想想就發自内心的肝兒顫。
“怎麽感覺我躺着中槍了?”柳燕璃愕然道。
“沒有,隻是我在思考一些很可怕的可能性而已,不過現在想想好像也不太可能,畢竟老頭子還挺窮的。”李雲覺得不大可能,如果自家老頭子是胖頭魚種族的話也不至于那麽窮,這錢的事情哭一頓就能解決。
李雲想了一下,原本以爲自家老頭子是真的因爲世界那麽大才想到處去看看的,可現在看來可能并不是那麽簡單,或許有更加深遠的理由。
此時,玄道子老頭的身影漸行漸遠,很快就從這土地的記憶中消失了,一條老狗,一個老道,浪迹天涯。
就連這一片土地生成的幻境也跟着消失。
“這事兒隻能後面再想想了...”李雲微眯着雙眼看着老頭子的背影,心裏還是有些開心的。
畢竟能再一次看到遠行離開的家人,那感覺還挺好。
...
幻境流轉,村子還是那個村子,種子變成了小樹苗,小朋友變成了青年,牽着一個女孩兒,這小女孩兒是青年的孩子。
兩人出來,給小樹苗澆灌,小女孩兒在澆灌的同時,将一顆石頭放在這小樹苗的下面,雙後合十,小臉上的笑直接把丫的想法都出賣了。
她在祈願,向這一棵小小的樹苗許願,用的是石頭。
夢境消失,青年已經不在,小女孩兒長成了大姑娘,小梧桐木沒什麽變化,僅僅隻是長高了一些而已。
滄海桑田,對于樹來說僅僅隻是轉瞬而已。
對于青年的不在李雲沒有什麽意外,在那時候,醫療條件還有食物是普通人最大的敵人,就算是王公貴族平均壽命也比現在低的多的的多,更不要說小村子。
即使是在富饒的地帶,人們的平均壽命也不過中年而已。
大姑娘還有村子裏的人将原來的青年葬在了這棵還沒有長大的梧桐木下。
...
梧桐木長成了大樹,小姑娘也變成了老姑娘,相比于青年,老姑娘活的久了些,還能杵着拐杖,帶着兒孫來到這大樹下。
兒孫們将石頭堆在這梧桐木的下面,靜心的祈禱着,将自己的願望寄托在樹木上,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們效仿這一家子,将自己的願望寄托在石頭上,放在梧桐木的下面。
後來大家都對這梧桐木有了寄托,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拜這梧桐木,敬重祂,敬重這一棵上一代種下的樹。
老姑娘死了,小夥子和小姑娘繼續照顧着這梧桐木。
大家都尊敬着梧桐木,隻有一個孩子,對梧桐木不是尊敬,無論大人怎麽說,他都會跑到樹上皮皮,鑽樹洞,上樹桠,摘樹枝,對于梧桐木來說簡直是無惡不作。
可這孩子對于梧桐木的喜愛也是發自内心的。
和種下這棵樹的少年一樣,額頭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疤,在這時候,這一道傷疤已經變成了胎記和熊孩子融爲一體。
“緣...妙不可言...”白沉忍不住說道,怎麽看都看的出來,這熊孩子的前世就是種樹的孩子。
随手玩鬧種下的樹,已經成長爲可以供後人乘涼的大樹。
“是啊,緣妙不可言...”
李雲繼續看着這熊孩子折騰樹木。
熊孩子長大了,變成了大孩子,大孩子變成了老孩子,每年秋季都爲祂清掃着落葉。
秋去,老孩子也和落葉一樣逝去——
新的孩子,陪伴這大樹,陪伴着祂度過一年四季。
春去秋來,一年又一年。
聚落變成了村子,村子變成了鎮子,最後變成了繁華小鎮。
隻有那個種下祂的人,還陪伴在身邊...
爲祂清掃落葉,照顧祂直到生命的盡頭。
縱使小小的梧桐木已經被奉爲守護大地的神木,青年的初心還未變,無論多少次,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