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浩轉身,看着這些無恥幫的成員們,氣氛死寂的可怕,所有人都轉向了其中一個穿着黑襯衫,臉上帶着麻子的青年。
此時,麻子青年身上的冷汗順着身體緩緩流下,這天氣涼爽,能憋出一身水汗來也是不容易。
“你怎麽了,怎麽大家都看着你?”袁浩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我記得剛剛還在那棵樹的旁邊尿了一泡尿來着,上面還有...我的尿漬,還新鮮着呢。”
袁浩嘴角抽搐,隻覺得眼前這一夥人素質不是一般的差勁,跟着站一起都覺得丢面子。
“算了,都不知道你們爲毛那麽奇怪。”袁浩一臉頭疼的撓了撓腦袋,懶洋洋的說道:“咱們一起進去吧,反正這裏的道士也應該猜得到是我們威盛集團做的吧,就讓我親自去跟他示威吧。”
疤面猶豫了一下,腳步沒有踏到階梯上,旁邊的小弟們也是一陣伫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是一副不敢上前的樣子。
“你猶豫個什麽勁呢?”袁浩看着這往常一臉殘暴的硬漢疤面,一臉好笑的說道:“你特麽不會是害怕了吧,老哥你莫不是在耍我?你這一身硬漢肌肉是白長的嗎?要不都送給我算了。”
“我有什麽辦法,你遇到那種事情也會害怕的吧...正常人都應該害怕的吧。”
疤面一語道破了在場除了袁浩所有人的心聲。
一個人眼睛不好還沒有什麽,兩個人眼睛不好其實也有可能,但你說一大票人,包括在門的旁邊撒尿的人都看不見,那就真的是詭異了...
“真是的,那道士就是一普通人,怕什麽怕。”袁浩頓了頓,想到在那桃花花瓣下打坐的身影,補充道:“嗯...就是形象還挺不錯的。”
疤面猶豫道:“真的隻是普通人嗎?”
“真的隻是普通人,比我還普通的普通人,今天肯定是你們遇到視覺欺詐了。”袁浩科普道:“你們啊,可能被某個東西給影響了,然後下意識的忽略掉了道觀的大門,其實呢,根本沒有妖術,根本沒有詭異和鬼怪,一切的一切都是機緣巧合之下引發了【鬼打牆】了,這個很多普通人都會遇到的。”
終于在袁浩一番好像很科學的解釋下,疤面等人也稍稍鼓起了勇氣,踏入了這岔路,進道觀的台階上,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似爪牙。
一衆人很快就來到了道觀的門前,簡陋的牌子,不簡陋的道觀,從外觀陳涉上就給了疤面一種放松的味道。
“看吧,我就說是你們遇到罕見的視覺欺詐了,如果是真的有鬼怪作祟的話,我們還進得來嗎?對吧。”袁浩一臉輕松的笑着,不以爲意的踏上了道觀的大門。
率先進門的袁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呢喃道:“如果可以的話,以後這道觀也不拆除了,這建設的不是一般的棒啊,給咱們當營業點簡直再好不過了。”
清雅幽深,柳樹匆匆,些許嫩芽的飄蕩讓整個道觀更加有韻味。
加上好聞的焚香,袁浩覺得自己的心情一片甯靜。
“是啊,這道觀真不錯。”疤面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剛遇到的詭異事情帶來的恐懼已經消失了不少,加上這周圍還有不少來的香客,沒有那種孤獨的感覺感官更佳。
回憶起剛剛自己一幫人走在道上,周圍的香客都不搭理自己的場景,那種疏離感...
不過道觀裏的香客們也沒給什麽好臉色,在看到疤面等人的時候,反應都是快步避開,或者直接離開,有的甚至拿出了手機開始撥打警察叔叔的号碼。
“走,氣勢要足,擡頭挺胸,咱們要去做事了。”疤面擡頭挺胸,扭了扭脖子,咔咔作響,臉上的表情也習慣性的切換成了職業性兇惡模樣,一看就是尋釁滋事的熟練工。
雄赳赳氣昂昂,一夥流氓往前闖,衆人大搖大擺的前進着,袁浩退居二線,就在這一群人的中間,默默的潛水不說話。
就在衆人繼續前進的時候,有一個人停下了腳步。
是剛剛随地撒尿的麻子臉青年。
“麻子,你幹嘛呢?”疤面看着一臉呆滞的麻子一臉疑惑。
很快,眼睛裏失去焦距的麻子瞬間跪了下來...
“媽媽,我錯了,我不做流氓了...”
麻子淚眼朦胧的跪在地上,朝着道觀内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擡頭挺胸的朝着門外走去。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疤面還有袁浩都是異常懵逼。
“這貨怎麽了?”黃毛青年道。
“鬼知道這貨犯什麽神經,到時候回去再問他好了。”疤面一臉不以爲然的說道。
又一個無恥幫的成員停下了腳步,跪在了地上,轉身離開,一個又一個人呆愣在了原地,有人在呆愣過後選擇離開,有人在呆愣過後依然站在原地,隻不過臉上卻還是帶着沉思的表情,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麽。
“我剛剛好像看到一條黑色的鎖鏈...”黃毛在一旁撺掇着疤面,一臉詭異道:“會不會是真的有妖怪啊...”
“哪來的黑色鎖鏈,你太緊張産生幻覺了吧。”疤面白了白黃毛,話音剛落,黃毛也陷入了呆滞,不一會兒便醒了過來,臉上的表情和之前截然不同。
黃毛沒有跪下,而是很突兀的對着疤面深深的鞠了一躬...
“抱歉了,老大...你永遠是我的老大,但我已經不會是黃毛了...”
“一個個的都什麽毛病,這些人有病吧。”一旁的袁浩看着這些好像精神不正常的小弟們一臉的不知所雲。
在黃毛轉身離開之後,疤面也呆呆的愣在了原地,看到了有形無質的黑色鎖鏈,纏繞住了自己的身子,伴随而來的是一陣輕輕的聲音。
恍惚之中,看到了一個白面長袍,背生金輪符文的影子。
“讓貧道看看你的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