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早早的就吃完早飯,前去嚴家村。
不過這一次卻不是步行前去,還是那輛大衆小轎車,不過這一次開車的是女司機林媛媛。
“有勞居士了。”李雲感謝道。
“不用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幫了我們家那麽大的忙,我也不好意思不表示點什麽啊。”林媛媛笑着搖了搖頭。
昨天晚上李雲想要問一點關于嚴家村的情況,林媛媛也沒有考慮那麽多,直接就答應了把李雲接送到嚴家村裏。
“道長,我還是要感謝您,天佑那小子現在身體可是倍兒棒,之前的支氣管炎啊之類的疾病統統都痊愈了,連醫生都說是醫學的奇迹。”林媛媛滿臉感激,當時送李雲回到了象頭山之後,一家人就帶着人去醫院檢查,檢查結果甚是喜人。
“小居士年幼有劫,劫已度,病自然痊愈。”李雲笑着,同時有些好奇道:“那位和你一直形影不離的嚴居士呢?怎麽今天她沒有過來?”
本來李雲還打算問一問嚴曉玲的,畢竟作爲本姓人來說,對于這彭珊的了解自然是更加深刻。
“曉玲啊,她家好像出了一點事情,正在家裏處理呢...”林媛媛回想了一下之前嚴曉玲離開時不自然的表情,随後道:“道長你找曉玲有什麽事嗎?”
“貧道就打聽一個人,叫做彭珊,大概十八歲上下的樣子,應該是你們嚴家村的人。”李雲道。
“嚴家村的人嗎?”
林媛媛回憶了一下,這嚴家村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十八歲上下的年輕女孩是挺多的,無論是本家的還是外面嫁進來的,那數量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抱歉道長,我的記憶裏是沒有這個人,或許有隻是我不認識而已啦。”林媛媛有些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
不過李雲也沒有在意,一個村子那麽多戶人家,各種本家人外家人的,能一個人全認識那就有鬼了。
“救苦無量天尊...”
看着身旁一直在迷茫的彭珊,李雲也是淡淡吟誦道号。
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她的家人先找出來吧。
......
“道長,到嚴家村了,要去什麽地方需要我帶路嗎?”林媛媛道。
“不必了,貧道在這裏閑逛即可。”李雲笑道。
“嗯,如果要來找我的話我就在我家旁邊的房子,那是曉玲的家,我得去她那裏看看發生什麽了,當時曉玲的表情還真讓人擔心呢。”林媛媛說完便匆匆離去了。
村道上除了一些趕集的村民們,就隻有李雲還有彭珊了,一個道長,一個鬼魂。
“居士,可否記得這裏呢?”李雲打開天眼,看了看旁邊的彭珊。
此時的彭珊依然是滿臉的迷茫之色,不過随即蹲下之後,用半透明的手撫摸着草坪之後卻充滿了懷念和眷戀之色:“好熟悉,好懷念的味道。”
李雲歎了歎氣,既然懷念熟悉的話,那就應該是嚴家村人沒跑了。
之前也不是沒有用他心通試過,這彭珊的情況并非秘密被深藏在内心,而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過去。
就好像丢了三魂一樣。
一人一鬼,開始閑逛,從村入口開始步行。
李雲這一身進入村子還是挺引人注目的,一身白色的道袍,玉面長冠,氣質超然于世外。
村頭小路,林前小溪,彭珊每走過一個地方,便會停下來看一看眼前的路,好像害怕忘記一樣。
“道長,你說投胎之後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嗎?”彭珊轉身問道李雲。
“投胎之後,她是你,你不是她。”李雲淡淡道。
“我不再是我了嗎...”彭珊用半虛幻的小手去輕輕撫着小溪旁的青石,疑惑道:“現在我忘掉了很多東西,但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嗎?原來的我到底是什麽人...坦白說,道長,在前一段時間纏上你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要傷害人,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理由,可是根本無能爲力,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有那麽大的怨念...”
李雲沒有回答。
怨念極強,又記不起怨恨的理由,隻能對周圍施加傷害...雖然這傷害根本無法影響到人體,但怨念就是怨念,是沒辦法通過一言兩語就消除掉的。
“如果找回記憶前的那個我,真的是這樣的壞女人的話,那麽記憶有沒有必要找回來呢...”彭珊猶豫了,猶豫到底要不要變回原來的自己。
“彭居士,你的怨念并非天生,而是濁世影響,對于你個人來說,你生前或許并非有怨,而是有執。”李雲淡淡道:“不過縱使是執念,那也是你的執念。”
“所以我一定要面對嗎...”彭珊呢喃道。
“對,你一定要直面,這是你最終要面對的。”李雲淡淡道,關于這一點,誰也幫不了彭珊。
鬼怪有執念,執念不消,駐足人間不可去。
李雲不再多說,隻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駐足人間的靈魂尋找着自己失去的記憶。
沒走多久,彭珊便在一塊玉米地前停下了腳步。
“我屬于這裏,原本屬于這裏,可是這裏明明是一片放牛場的,怎麽會變成了玉米地...”彭珊疑惑道。
雖然失去了很多記憶,但她明确的知道,眼前這一片地,是她曾經的樂園,和已經忘記名字了的小夥伴們在這裏玩耍,這裏還被圈養了許多村子裏的黃牛。
可現在眼前是黃牛沒有,小夥伴也沒有,隻有零星幾個老人在玉米地旁聊天。
看着彭珊略帶迷茫的眼神,李雲是看在眼裏,思量了一下之後歎了歎氣,隐隐明白了一些來龍去脈。
李雲對着依然迷茫的彭珊說道。
“居士,跟我來吧。”
彭珊雖然迷茫,但還是選擇跟上。
李雲來到了休憩的老頭們面前,笑着問道。
“救苦無量天尊,貧道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一個穿着白色背心的白胡子老頭笑着道:“說吧,有什麽問題俺們知道肯定如實說。”
“老先生,你覺得彭珊居士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