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哪咤、如雪、雷震子結伴而行,旅途倒是很熱鬧。
由于童心使然,三個孩子看見好吃的好玩的,就忍不住想要,花起錢來也沒個節制,很快身上的盤纏就花光了。
身無分文的他們到了一個集市。
街道上人群熙攘,街道兩旁擺滿了吃食,饅頭、包子、大餅應有盡有。
雷震子绉了绉鼻子,閉着眼聞着誘人的香味,樣子十分享受。
哪咤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下,把雷震子吓了一個激靈。
回到現實中的雷震子一副苦逼臉,再次勒緊了腰帶,将手搭在哪咤肩膀上,一副可憐的樣子說:“哪咤,我餓!”
哪咤故意逗他:“豬蹄吃不吃?”
雷震子一聽就來了精神:“真的?哪呢?”
哪咤笑着把雷震子的手拿下來:“餓了就啃一口,别客氣!”
雷震子終于會過意來,沒好氣地道:“滾!”
三人的肚子都餓得呱呱叫,可是身上沒有分文,隻得忍着,同時也商量着上哪弄點錢去。
走着走着,看見路邊有人頭上頂着瓷碗玩雜耍,圍觀的百姓看得高興了,會打賞一兩個銅闆。
哪咤眼珠一轉,有了,賣藝!
把如雪和雷震子拉到一邊,哪咤嘀嘀咕咕地說了好一陣子。
如雪和雷震子聽了連連點頭,紛紛表示贊成。
首先是分工,哪咤和雷震子負責表演,哪咤噴火,雷震子展示飛翔技藝,如雪收錢。
商議好之後,接着便是找地方。三人找了人流量比較大的一塊空地,然後就開始表演了。
開始,看的人不多,覺得三個小娃娃能玩兒什麽花活呀,都沒當回事。
直到表演了半個小時,才開始有了起色。
“快去看呀,街東頭有兩個孩子在表演,一個長了翅膀能飛起來,另一個嘴裏會噴火……”
“真的假的呀,這麽厲害?”
“走,看看去!”
消息很快傳開,百姓們口口相傳之下,很快就圍了不少人上來。
不僅是逛街的百姓,就連擺攤的商販,都争着搶着去看個熱鬧。
“張嬸,幫我把魚攤看一下,我去看一眼……”
“相公,生意你盯着點兒,我一會就回!”
……
人群中央,哪咤雙手叉腰,宛如一尊火神,嘴裏的火連綿不絕,給人很強的視覺沖擊。
雷震子的表演也很精彩,在低空拍打着翅膀,不斷做出各種飛翔姿勢,引得地上的人們一陣歡呼。
如雪拿着瓷碗在人群裏走來走去:“各位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可憐可憐我們這些外鄉人吧,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給點吃的也行!”
市集上人很多,但真正願意花錢的恐怕沒有多少,如雪拿着碗轉了一圈,居然沒有什麽人打賞,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就在這時,一位書生打扮的人主動站了出來:“各位鄉親,今天的表演太精彩了,比咱們平時看的強一百倍。他們都是孩子,流落至此也不容易,還請大家慷慨解囊,我帶個頭……”
書生從兜裏掏出十來個銅闆放進碗裏,有他帶了頭,後面陸續有人跟上。
對于看慣了耍猴、雜技、變魔術的百姓來說,哪咤和雷震子的表演難度更高,令人拍案叫絕。
無論是噴火還是飛翔,都是普通人羨慕而又無法擁有的超能力,這種街頭表演,讓圍觀的人群打呼過瘾,喝彩鼓掌之聲不絕于耳。
銅闆一塊塊往碗裏投去,如雪連聲道謝。
雷震子在空中看着一塊塊銅闆,心裏别提多高興了,表演起來更加賣力。
就在大家沉浸在一片喜悅中時,不知從哪裏來了一隊官兵。
“讓開,讓開!”
爲首的是個小.胡子,他瞅了瞅如雪手上的瓷碗,眼裏的貪婪一閃而逝,随即使了個眼色,吩咐手下驅散人群。
百姓們不敢言語,紛紛散開,向哪吒三人投以憐憫的目光。
隻有最先帶頭打賞的那名書生沒有離開,躲在一邊遠遠看着。
小.胡子見百姓撤得差不多了,向手下下令:“他們三人當街行騙,帶回去調查!”
雷震子見勢不妙,向小.胡子陪着笑臉:“官爺,我們隻是賣藝,沒有行騙……”
“我說行騙就是行騙,帶走!”
小.胡子的話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立即就有人拿着鐐铐上來準備動手。
雷震子和哪咤對了個顔色,兩人一人一個将官兵放倒,拉起如雪的手,撒腿就跑。
“娘的,還想跑?快追,抓回衙門狠辦!”
街市上人口密集,跑起來并不容易,好在他們個子小身體靈活,那隊官兵很難把他們追上。
雷震子拍了拍癟下去的肚皮,表演的時候還好,一跑起來才覺得餓得發慌。趁人不注意,順手從旁邊的攤位上抓起一個大白饅頭,邊啃邊跑。
吃白食?攤主大娘正待喊人,卻見如雪折返身子來到攤邊,扔下幾個銅闆,又拿了兩個饅頭在手裏,問:“大娘,夠嗎?”
“夠,夠!”攤主開心地回應。
如雪分了一個饅頭給哪咤,幾人邊吃邊跑。
跑着跑着進了一個死胡同,眼看官兵越追越近。
“怎麽辦?”如雪問道。
哪咤看了看地形,果斷說:“上牆!”
如雪和雷震子點點頭,三人一躍而起,跳到了房頂上。
官兵跳不上去,隻得繞路分頭堵截。
哪咤等三人貓在屋頂走了一段,看見路的另一邊停了一輛馬車,一名書生站在馬車前向他們招手:“快過來!”
他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書生正是帶頭給他們打賞的好心人,三人正愁往哪跑呢,恰好有輛馬車,倒也解了燃眉之急。
于是從房頂一躍而下,鑽進了馬車裏。
書生見他們坐好,立即上車,一鞭抽在馬背上:“駕!”
馬車徑直往城外馳去,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停了下來,哪咤拉開車簾一看,外面是一些蔥郁的樹木。
“謝謝大叔!”三人下車,連連向書生緻謝。
書生笑着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客氣。
接着,從馬車上取出.水和烤肉,分給哪咤他們。
三人是真餓了,也沒跟書生客氣,狼吞虎咽地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