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柳兒和奶媽照顧着,小表嫂放心就是!”
最近一段時間,方雪晴确實經曆了太多的事情了,雖然人在牢裏,卻看得出已經少了幾分柔弱,多了一些堅強了。
兩人與方雪晴告别之後,慢慢的走在街上。
“猴崽子,你認爲,小表嫂的話,能夠相信幾分?”
“你不會是懷疑小表嫂吧?”
“我也不想,隻是細細的把這些事情想了一遍,發現最終受益的人,真的有可能就是小表嫂。”
“說來看看!”
“我是覺得,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有些先入爲主,認爲謀害表哥的人,不會是表哥親近之人,包括小表嫂。”
“從最初的承業表哥被害,小表嫂就無法擺脫嫌疑,因爲誰都無法解釋,爲什麽有人将燒紅的鐵釘釘入表哥的頭頂時,小表嫂會毫無察覺。”
“你不要忘了,小表嫂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再說了,就連柳兒也沒有聽到有什麽動靜,你認爲柳兒會說謊嗎?”
“柳兒當然不會說謊,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這件事情太過于詭異了。這樣吧!如果我們假設小表嫂就是兇手,那麽小表嫂應該還有一個幫手,當然這個幫手肯定不會是柳兒,因爲柳兒是根本藏不住事的。”
“小表嫂當然沒有親自動手,而是由她的幫手,在表哥熟睡的時候,将燒紅的鐵釘釘入了表哥的頭頂。接着,那個兇手帶着所有可能留下線索的東西,直接從窗戶逃走了。而在這個時候,表哥因爲頭痛而抱着頭不斷的翻滾,小表嫂假裝被吵醒了,在外間熟睡的柳兒,也在這個時候被吵醒了,這完全能夠對得上。否則的話,你認爲小表嫂與表哥的床榻相鄰,怎麽可能會完全沒有聽見什麽動靜呢?”
“你别忘了,小表嫂懷着身孕,本就極爲嗜睡。”
“再嗜睡也不可能完全聽不到什麽動靜吧?”
“你這樣說,我倒是想到了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迷魂香!”
“迷魂香?”
“沒錯!如果兇手先用迷魂香把人房間裏的三個人都迷暈了,你的疑問便都可以解釋得清楚了。”
“你是說,兇手先用迷魂香迷倒了承業表哥,小表嫂和柳兒,在得手之後,馬上用特制的解藥解開了表哥、小表嫂和柳兒所中的迷魂香?”
“沒錯!這種特制的解藥,隻要放在鼻下一聞,人就會馬上醒過來。”
“這倒是不無可能!看來有可能是我想錯了!”
“所謂的關心則亂,就是你這個樣子了!”
“看來,這個人是真的想要除掉小表嫂了,這才會把所有的線索都引到小表嫂的身上。那麽,你認爲小表嫂說的關于方屠戶和方文禮的話,都是可信的了?”
“小表嫂說方屠戶的性情孤僻,這一點和方家村的村民,說的是一樣的。事實上,方屠戶不僅僅是孤僻,而且心狠手辣,爲了銀子,什麽都肯幹。小表嫂也說起過,方屠戶在兒時和小表嫂的父親,也算是不錯的玩伴了,而且回來之後,兩人還喝過幾回酒,小表嫂成婚的時候,方屠戶還作爲方家的長輩來了袁家,最少表面上看來,交情應該不至于太差。”
“可是爲什麽小表嫂的父親過世的時候,這個方屠戶家中有那麽多的銀子,卻是連一副薄木棺材都不肯拿出來呢?如此自私的人,被有心人用金錢驅使殺人,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再來說說方文禮,小表嫂也承認了,兩人之間互有好感,但也僅限于是好感。很顯然的,方文禮喜歡小表嫂要多過于小表嫂喜歡方文禮。隻可惜方文禮也隻不過是一個家徒四壁的落魄書生,幫不上小表嫂。”
“爲此,小表嫂才會賣身葬父,嫁進了袁家。方文禮也爲此深感愧疚,才會經常酗酒,這件事情本就不是什麽秘密,方家村的人,也都是知道的,被有心人利用,那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當然,我們都知道,承業表哥自從與小表嫂成婚後,對小表嫂極爲的疼愛,想來小表嫂也早就将對方文禮的好感,全部都放掉了,一心一意隻對承業表哥一個人好!這一點,從小表嫂到了袁家後,除了在重陽和清明時,去祭拜了過世的父親,還是由表哥親自陪同的以外,再也沒有出過袁家大門一步,就可以了解了。”
“另外,就是方文禮留下的那封遺書,我們都已經完全确認了,這是僞造的,就是爲了陷害小表嫂,爲什麽還要懷疑這些呢?”
“我心裏當然不願意去懷疑小表嫂,隻是總覺得,這個有心人極爲的不簡單,當然也能夠想得到,憑你我的能力,肯定會看出其中的破綻,爲什麽還要這樣做呢?就從小表嫂安胎藥中的藏紅花說起,藏紅花被我們找到了,趙大年也被我們找到了。再到方文禮留下的遺書,恐怕隻要是一個有多年辦案經驗的老手,就足以看出其中的破綻來了,這個有心人會想不到嗎?”
“你是說,這是有心人是故意這樣做的,反其道而行之,就是爲了幫小表嫂洗脫嫌疑?”
“最少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們還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也太可怕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最可怕的不是這個人,而是小表嫂,因爲在你我的面前,小表嫂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簡雲舒愣住,剛剛說蕭無恨是關心則亂,那麽自己事實上,是不是也和蕭無恨一樣呢?如果蕭無恨的假設真的成立的話,那真的是一件構思精密,十分可怕的事情。
簡雲舒甚至開始後悔,當初不應該答應施婉柔和袁淑琴,隻是暗中調查袁承業的死因。他也開始後悔,爲什麽要把方雪晴當成了誘餌,自認爲可以以此引出那個所謂的有心人來呢?
如果這個有心人,根本就是自己投出去的誘餌,根本就是方雪晴呢?
簡雲舒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