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袁家的人,沒有想到施婉柔會下如此的狠心,這些養尊處優的袁家人,怎麽受得了孔武有力的護院的拳腳。
慘叫聲夾雜在向後疾退的人群中,有人轟然倒地,滾落下台階,袁家的護衛也全都在這一刻收手了,站成一排,擋住了大門。
地上最少躺了四五個人,不斷的慘叫着。
“承林,承林,你怎麽了?”
袁承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口鼻中有鮮血滲出,身上有着無數的腳印,卻是被後退的人群帶倒了,被自己的兄弟族人們,硬生生的踩踏得此刻無聲無息,卻也不知是死是活。
袁成軒不停的搖動着自己大哥的身子,袁承林終于睜開了迷離的眼睛,卻是全身隻能不斷的抽搐着。
天逐漸的黑了下來,沖擊了數次都沒有沖進去的袁家人,選擇了将棺木擡回了袁家的宗祠。縣衙自然不會去接這樣的案子,畢竟衆目睽睽之下,袁承林确實是被自己的族人活活給踩死的。
“你們還來做什麽?”
祠堂裏,數十人怒目而視,看着簡雲舒和蕭無恨走了進來。
“來給承林哥上香!”
“你姓蕭的,還知道承林是你哥啊?”
“大舅!您老可還記得,蕭愛也曾這樣叫過您!”
“虧你還記得!”
蕭無恨硬是忍受住了袁安升這一巴掌,袁家的人都是一愣,絕對不會想到,武功高強的蕭無恨,會躲不開這一巴掌。
“你們上完香了,滾吧!”
“大舅,蕭愛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你們可想過要爲承林哥報仇?”
報仇?當然想。可是去找誰報仇呢?将他活活踩死的人,此刻正在這祠堂裏面。
“袁承林并不是死在你們腳下的!”
這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你···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們認爲,簡易有必要說謊騙你們嗎?”
“你···可有什麽證據?”
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夠證明,袁承林并非被自己的族人踩踏緻死,最少這些人都能夠大大的松一口氣,緩解一下内疚之心。
“諸位可還記得,袁承林是仰面躺在地上的?試問一下,一個仰面跌倒,躺在地上的人,爲什麽後心處會有不同于血墜的烏青?還有左腿的腿彎處,也有同樣的一處痕迹。其實簡易當初隻看見兩顆石子從圍觀的人群中扔了出來,隻是人實在太多了,卻是看不清楚到底是誰扔出來的。”
“一顆石子命中腿彎,這導緻了袁承林的摔倒。而另外一顆石子,正中後心,卻是損傷了心脈。心脈受損之人,不要說是被人踩踏了,就算是不小心被撞上了一下,也足以讓人死亡了。”
“諸位可以看看同樣被撞倒在地的幾個人,最多也就是骨折而已,哪一位會有如此重的傷勢?”
簡雲舒目光如電,掃過衆人。
“其實,簡易知道,從一開始,你們就是受人蠱惑,但直到現在,你們什麽都沒有得到,反而失去了原本你們所經營的産業,還失去了親人。其實,你們虧空的事情,承業表哥很早就知道了,卻是沒有說出來,你們知道爲什麽嗎?”
“因爲他當你們是真正的親人,他甯願自己吃虧一些,也不願意抛棄你們這些親人。想想你們都做了些什麽?想想你們爲什麽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不肯道出實情來!”
“如果你們還有一絲良知,還想着爲袁承林報仇,簡易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把你們所知道,一五一十的告訴簡易,簡易自會還你們一個公道。”
一疊厚厚的信,被放在了簡雲舒和蕭無恨的面前。這裏面大多數的信,都是莫名其妙出現在袁安升的桌上的,唯獨最後一封,卻是出現在袁安升的堂弟,老三袁安青的桌上的,也就是在今日天亮之前,這也是爲什麽蕭無恨在袁安升家中守了一夜,卻一無所獲的原因。
第一封就在袁承業死後的當天夜裏送來的,信中告訴了袁家人,袁承業已經知道了袁家人虧空的事情,正在着手調查,會把袁家這些人全部送進大牢。爲此,隻要袁家人按照信上所說,開始散播方雪晴的謠言,這件事就能很好的解決,最少不會讓袁家人被送入大牢。
在這之後,幾乎每隔一兩天,便會有一封信告訴袁家人該怎麽做。有了第一封信的指點,袁家人果然人人都無牢獄之災,自然對此深信不疑。
而最後一封信,隻是告訴袁家人,方家村的方文禮,将會在什麽時候自殺身亡,還會留下一封遺書。隻要有了這封遺書,加上方雪晴嫁入袁家不足十月便産子的事實,便能夠證明,方雪晴生下的孩子,是一個野種,根本沒有繼承袁家家産的資格。
這自然讓本已經偃旗息鼓的袁家人,重新燃起了希望,因爲他們面對的,是袁承業死後留下的數十萬兩的家産的誘惑。
“信紙是普通的信紙,就連字迹都故意寫成了方方正正的楷書,這個人倒是用盡了心機了!隻可惜這恰恰暴露了這個人多年的書法功底,也留下了線索。相信方文禮的那封遺書,也是出自這個人的手筆了!”
“那是不是就朝着這個方向去查?”
簡雲舒點了點頭,“還有,這個人應該就住在離袁家不遠的地方,和袁家還有些交情,年紀不會小于四十歲,是小有名氣的書法名家,臨摹的高手,說不定還武功不錯。”
“爲什麽這麽說?”
“很簡單,因爲做這種事情,最怕被人知道,人當然越少越好!當然,也可能這個人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同伴,也正是今天下午出手傷了袁承林的兇手。隻要找到了這個人,便可以查出他的行蹤,最近所接觸的人,自然也就能夠找出,到底是袁家的什麽人,一直在與他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