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樓梯後,本來模糊的記憶重新變得清晰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回頭看了眼那仿佛無邊無際的大海,突然感到一點驚悚:如果自己沒能夠及時找到正确的方法,是不是要一直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了?
“我現在的身體就是普通人,雖然沒有變老的迹象,但如果壽命被壓制到了普通層次,就是說可能會死在這裏……”
想想那種結局,還真是可怕啊!
在一個沒有人知曉的地方孤獨的死去……如果亞伯拉罕沒能闖過這一關直接挂掉那真是太好了。
“我和他的考驗應該不同吧?”
這種滿是海洋的世界,怎麽看都和自己的經曆有關,亞伯拉罕應該會碰到另外一種環境才對。
到了這個時候,伊森對巴别塔的考驗多少能猜到一些,接下來的考驗大概率是讓自己‘找回’力量。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再讓我‘失憶’。”
他希望沒有,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就因爲有這個顧慮,當他來到樓梯的盡頭,面對這個光門的時候,都沒有立刻跨進去。
“也許應該做點什麽?”
他現在雖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但本質上依舊是個普通人,他沒有手段對自己的記憶進行保護,這種情況下好像也做不了什麽?
每每到了這個時候,他就想弄死那個老家夥!
歎了口氣,伊森邁步走進了光門。
沒有頭暈目眩也沒有腳下一空,就像是穿過一道薄膜,伊森立刻就看清楚了周圍的環境。
“……”
繼上次的汪洋大海之外,這次來到了荒郊野外?
應該是一片平原,附近沒有人出沒的痕迹:也就是沒有明顯的道路,也沒有人造的建築等東西。
看到這種情況,伊森隻能看看有沒有高地,然後上去看看。
不遠處就是一個山丘,他此時身處的地方也算高處,隻要再繼續走幾步就能站到更高的地方了。
視線不錯,伊森四處瞅了一圈,依舊沒有認出這究竟是什麽地方,不過他看到遠處有個騎馬的人,正優哉遊哉的移動着。
“可算看到活人了。”
在那片大海上不知道孤零零的過了多少年,伊森現在特别懷念活人——也不是非得和對方說話,哪怕看着都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不過現在要緊的是趕緊從山上下去,否則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人走遠。
轉身向着山下快步走去,伊森很好的計算出了雙方的距離,控制着自己的速度。他沒有莽撞撞的一通狂奔,那樣的話還沒到達目的地,就先會累的動彈不得。
他必須很好的分配體力,才能在合适的位置‘截住’對方。
伊森計算的很精确,提前抵達了自己确定的位置,然後在那裏等着那個人的出現,順便恢複一下體力。
他不确定這個人的身份和性格,所以需要一些提防,手邊還拿着木棍,這是他唯一能用的武器。
憑着出色的身體素質和豐富的戰鬥經驗以及純熟的技巧,隻要來的不是非人類,他都有信心打敗對方。
不過當他看清楚來者的面容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
“額……羅根?”
騎馬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褲,皮制的厚重大衣加上黑色的帽子,腰間插着長劍的同時,行囊中還露出了其它的武器。
當然,最讓伊森在意的是這個男人和羅根長的一模一樣,隻是胡子沒有那麽濃密。
“你認錯人了。”
男人很冷漠的瞥了一眼伊森,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準備繞過伊森繼續前行,在發現伊森繼續攔在前方的時候,立刻從身後的行囊裏抽出了一把弩,瞄準着面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
将手舉起攤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伊森已經知道這貨是誰了。
“不要緊張,我隻是想和你打聽點事情。”
“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去問别人吧。”
伊森沒有閃開的意思,微笑着展示了一下自己:“你應該看的出來,我遇到了點麻煩,我隻是想問清楚我現在身處何地?可能的話,希望你能帶我找到最近的城鎮。”
長的和羅根一樣的男人繼續警惕的打量着伊森,手中的弩箭并沒有收回來,而是繼續指着伊森。
“如果不想死的話,你最好不要和我同行。”
“難道會遇到什麽危險嗎?”伊森随手揮舞了下手中的木棍:“我還是有點自保的能力的,否則沒有辦法活到現在。”
他知道對方爲什麽這麽戒備的提防自己,荒郊野外的突然冒出個人,換成誰都會懷疑對方的身份。
何況這個人要真的是伊森知道的那個家夥的話,恐怕還會懷疑伊森是不是敵人派出來的探子?
“如果你真的想找到城鎮,向那個方向一直走就可以。”
伊森注意到對方指的是他過來的方向,他稍微扭着身往這個人正面對着的方向問了下:“一個人上路太危險了,難道我不能和你同行嗎?”
“跟我一起同行可不是什麽好選擇,對你來說那沒有任何好處。”
“起碼不會太悶。”
将手中的弩箭收了起來,長的和羅根一模一樣的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開口勸說,而是催動自己的馬繼續前進,似乎已經懶得繼續搭理伊森,準備繼續趕路。
伊森不可能讓他這麽離開,在這個世界他目前沒有太多的選擇,雖然跟着這個人走會遇到危險,但也能夠接觸到劇情,他得弄清楚這次的‘通關’要求究竟是什麽,他不認爲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是一個巧合。
“我叫伊森。”
“……”
“你的打扮很像傳說中的一個人。”
“……”
“你是那個家夥嗎?”
“不是!”
“我連是誰都沒有說就這麽幹脆的否定,如果你真的想騙過對方的話,還是稍微用點心思比較好。”
“……”
“範海辛,你這次是要對付誰?”
“……”
範海辛突然勒住了馬,手中再次握住了弩箭指向伊森:“你究竟是什麽人?是誰派你來的?”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坐在馬上,而是直接跳了下來,除了手中的弩箭之外,他随時都可以拔出腰間的長劍。
“沒誰派我來,我隻是恰好聽說過你罷了。”
範海辛無視了伊森的解釋,死死盯着他的雙眼,手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手中的特制弩箭随時都可以将面前的伊森射成刺猬。
他發現伊森一點都不害怕,這堅定了他的判斷:這家夥不是普通人!
“是瑟琳娜派你來的嗎?”
“不……等會兒,你說誰?”伊森習慣性的準備否定,當他反應過來範海辛說的是誰的時候,驚訝的反問起了對方:“瑟琳娜?”
難道是同名?不過從範海辛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還真是有夠奇怪。
範海辛發現伊森是真的感到疑惑,難道自己猜錯了?這家夥不是瑟琳娜派出來的探子?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說過,我隻是迷路的普通人。”
“普通人可不會是你這種反應,而且你這個反應……你好像知道瑟琳娜,但好像又不知道她是誰?”
“我認識一個叫做瑟琳娜的女人,但應該不是你提到的那位?”
範海辛仔細觀察着伊森的模樣,覺得他不是說謊後将弩箭收了起來,不過他的手依舊搭在短刀的握柄上,方便自己随時抽出來應對突發狀況。
“你不用這麽提防我!”
“既然能看的出來我在提防你,就證明我的提防很有必要。”
“好吧……”
伊森聳了下肩膀,他很想繼續詢問關于瑟琳娜的事情。
“你剛才提到的那個瑟琳娜到底是什麽人?”
“你真的不知道?”
範海辛看到伊森搖了搖頭,簡單的給他解釋了一下。
“瑟琳娜伯爵是特蘭西瓦尼亞的統治者,本來沒什麽惹人在意的……但是最近教廷不停接到關于這位女伯爵的情報,情報中描述這位女伯爵已經徹底墜落,變成了一個嗜血怪物,并且以黑暗和恐怖來殘暴統治着特蘭西瓦尼亞……”
聽着範海辛的描述,伊森總覺得怪怪的——故事本身倒是不算奇怪,可是把瑟琳娜代入進去,他想不覺得奇怪都很難。
殘暴?嗜血?黑暗?
除了最後一點,其它的形容詞都和他記憶中的瑟琳娜不搭邊,可爲什麽會叫這個名字呢?
巧合?伊森絕對不會這麽以爲。
“你怎麽了?”
範海辛一直在仔細的觀察着伊森的反應,結果他發現随着自己的講述,伊森的臉色越來越奇怪了。
“我決定要去見見這位瑟琳娜伯爵。”
範海辛的眉頭擰到了一起,他已經把自己的目的地特蘭西瓦尼亞的情況說的很清楚了,那可不是好地方。本以爲會将這個人吓退,沒想到他反而表示自己一定要去那裏。
“有什麽理由嗎?”
“我要去看看,那位女伯爵究竟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瑟琳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