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經常見到藤村大河之外,衛宮士郎的生活圈子很小——雖然性格不錯,對任何人都很熱心客氣,但是真正成爲他朋友的隻有那麽幾個人。
所以在衛宮切嗣去世之後,衛宮家大部分時候都是冷冷清清的,像是現在一群人聚在一起吃飯的情況,幾乎從來沒有過。
熱熱鬧鬧的吃完了一頓晚飯,衛宮士郎又專門把間桐櫻送回去,等到回來後看到依舊聚在一起的衆人,衛宮士郎以及阿爾托利亞,才想起來詢問伊森身旁那個陌生女人的身份——之前光顧着談阿爾托利亞的事情了,幾乎都忘了這件事。
“這位是戴安娜,宙斯的女兒。”
别的不用多說,一句宙斯的女兒就讓這些人明白戴安娜的身份有多麽特殊——再回想伊森之前躺在戴安娜的身上,很自然的親密動作也揭示了兩個人的真正關系。
“所以……你其實是奧林匹斯神?”
“我的身份你們就不用猜測了,我的本名就是伊森,的确不是什麽知名的人物。”
斯卡哈是已經知道這一點,庫丘林和阿爾托利亞、甚至衛宮士郎之前都在猜測伊森的真正身份,懷疑他其實是某個大名鼎鼎的存在。
一直到現在才從伊森這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的确不是什麽知名人物,不過并沒有誰覺得他就不夠強大。
一個能夠扭曲世界規則,在身體狀态不好的情況下,輕松擊敗斯卡哈這位擁有着弑神功績的半神,甚至還有位半神女朋友的存在……
伊森的強大已經超出了這裏人想象的極限,考慮到伊森似乎可以随意的在無數個世界中進行穿梭,他們實在想不出準确的形容詞來描述他。
“不過……你怎麽變成小孩子的模樣了?”
“身體出了點狀況,爲了徹底清除那些問題所以對身體進行了重塑……即便沒有這次意外,我早晚也會重塑自己的身體。”
“重塑身體?”
衛宮士郎不明白這些東西,庫丘林擁有豐富的魔法知識,本身又是一名強大的戰士,立刻明白了伊森爲什麽要這麽做。。
“是因爲原本的身體無法滿足你的需求了嗎?”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爲了向着更高層次提升。”
“真是厲害啊!”
庫丘林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伊森現在的身體,先前伊森連手都不用動,就可以輕松的擊敗自己,現在他說重塑了身體提升到了更高的層次,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強到了什麽程度。
不過自己看不出來,不是還有師父在嗎?
“先前伊森和我們戰鬥的時候,是一名強大的半神……現在則成爲真正的神了。”
“果然如此。”
庫丘林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倒是衛宮士郎吓的吞了一大口口水。
“神啊~”
一位神明出現在自己的家裏,還和自己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這種事情即便已經親身經曆過了,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當初有人說,我以後有機會和神明一起吃飯,我肯定覺得那天是愚人節。”
随便又聊了幾句,衛宮士郎給大家都分配好了房間,雖然他猜得到這些人恐怕都不需要進行睡眠,不過他還是盡到了主人的職責,爲客人安排好一切。
等招待完了客人,他才回去休息。
伊莉雅一直坐在那裏,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姐姐有事情要和伊森談,所以他很識相的避開了。
“要不,去院子裏聊聊?”
“太冷了。”
“好吧!”
冬日的夜晚可不怎麽讓人覺得舒适,伊森是沒關系,不過伊莉雅雖然喜歡雪,卻非常讨厭冷。何康這時候外面連雪都沒有,她幹嘛要出去吹冷風?
“你想聊什麽?”
“不知道。”
房間裏并不是隻有他們兩個,戴安娜就坐在一旁,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看着對話中的兩個小孩,假裝自己是團透明的空氣。
不過她這麽大個人,那雙長腿擺在那,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所以伊莉雅雖然是和伊森在對話,不過她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戴安娜的身上,上上下下來回不停的打量。
“你想要什麽?”
“不知道。”
“那你想做什麽?”
“……不知道……”
伊莉雅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她現在非常迷茫,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原本支撐她的動力是複仇,殺死衛宮士郎奪得聖杯幾乎是她生存的全部動力,隻要做到這些,她就可以毫無遺憾的等死了——也或者沒有做到,在完成自己的目标前就已經被殺死。
畢竟聖杯戰争嘛,從來沒有不死人的。
結果自己莫名其妙召喚出了伊森這麽一個奇怪的狂戰士,然後這個狂戰士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聖杯戰争毀了。
這還不算,因爲世界規則的扭曲,愛因茲貝倫家算是滅亡了,聖杯也因此而被毀滅,可以說聖杯戰争已經不存在了。
自己又得知了衛宮切嗣當初沒有去愛因茲貝倫家接自己的真相,是因爲在聖杯戰争中受了重傷導緻實力嚴重下降,無法破解愛因茲貝倫家的結界,所以沒有辦法沖進去接走自己,并非是遺棄了她這個親生女兒。
這讓她原本堅持的目标變得毫無意義,她對衛宮士郎嫉妒倒是還有,但是恨意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這種情況下,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和衛宮士郎相處,雖然實際上自己是他的姐姐,不過這段時間他好像更多是把自己當成妹妹在照顧。
哪怕自己從來沒有給他好臉色也不生氣——真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真麻煩啊~”
他不怕伊莉雅想要的太奇葩,也不怕伊莉雅想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就怕她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沒有目标,不知道前進的方向,整個人就像是活着的行屍走肉,感覺明天突然死了自己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找點有趣的事情做呗。”
“什麽事情?”
“比如研究魔法什麽的,你的天賦不是很好嗎?可以考慮成爲魔法少女啊。”
“哈?”
伊莉雅的表情終于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不是單純的驚疑,而是一臉‘你特麽在開玩笑?’同時還帶着非常明顯的嫌棄。
“魔法少女?爲什麽你覺得我會想要成爲那種東西?”
“額……”
伊森撓了下臉頰,他總不能說平行世界的伊莉雅就成了魔法少女吧?雖然是被一個老奸巨猾的魔杖用套路坑了,不過成爲魔法少女畢竟是事實,而且後來幹的也挺不錯的。
伊莉雅用着充滿了懷疑的眼光盯着伊森。
“難道某個平行世界的我成爲了魔法少女?”
伊森沒有回答,不過尴尬而又不失禮的笑容還是讓伊莉雅意識到了答案。
“那究竟……是一個多奇怪的世界啊。”
她實在沒法想象自己成爲魔法少女究竟會是怎樣一副景象——哪怕她的外表年齡依舊很小,可心理年齡擺在那裏,對于魔法少女什麽的隻會感到羞恥。
“那個世界啊……切嗣在明白了聖杯戰争的真相後選擇了家人……于是他毀掉了聖杯戰争,幹掉了愛因茲貝倫家,保住了你的母親,讓你像一個普通孩子那樣成長……隻不過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讓那個你走上了一條不平凡的道路。”
“是嗎?”
伊莉雅聽到另一個世界的切嗣做的這一切,又想到了伊森先前說到的平行世界的理論:每一次選擇都可能制造一個平行世界,自己這個世界的切嗣也許選擇了完成自己的任務?
仿佛猜到她在想什麽一樣,伊森再次伸出手撫了下伊莉雅的頭發,現在的他沒有辦法像原本那樣輕易的摸到伊莉雅的頭頂,所以他需要調整自己的姿勢才能做到:微微半起身,上半身探出去才摸到伊莉雅的頭發。
“在這個世界切嗣同樣選擇了家人,隻是他知道真相的時間有點晚。正是由于他選擇摧毀聖杯,所以才會被愛因茲貝倫家當成叛徒來對待,不允許他再進入愛因茲貝倫家的領地内。”
看到伊莉雅露出了一絲笑容,伊森重新坐了回去,房間裏變得安靜了起來,一直到戴安娜突然打破了沉默。
“既然沒有事情做,就像那些英靈那樣,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不也挺好?”
伊森發現這真的是個好主意,自從和切嗣分開,伊莉雅就沒有體驗過什麽正常的生活,也許過一段普通日常生活,可以讓她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麽?
“普通人的生活嗎?”
“考慮你現在的樣子……也許上學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奢求讓伊莉雅交到什麽朋友,主要是幫她能夠糾正一些錯誤的三觀——伊莉雅的三觀與普通人完全不同,這讓她經常做出一些讓普通人覺得難以接受的事情。
“上學?學校教的知識我早就掌握了,去學校學什麽?”
伊森根本不怕伊莉雅這麽說,因爲他已經想到了合适的學校。
“可以學魔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