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帶來的好處就是,斯蒂夫不會将戴安娜以及羅根他們當成什麽都不懂的‘原始人’,很多事情也會詢問他們的意見,對待神秘的魔法師伊森先生更是保持了應有的恭敬——以及足夠的距離。
尤其是在發現這位神秘的法師先生居然懂得航海之後,在從地中海航向倫敦的這段漫長旅途,衆人都是聽從伊森的吩咐,即便換了一個世界,他依舊沒能擺脫掉船長這個身份。
地中海的氣候很好,這一段路程他們航行的非常順利,隻需要沿着海岸航行,然後在看到城鎮村莊的時候補充足夠的食物和清水,他們就可以很順利的穿過直布羅陀海峽。
到了大西洋上就要拼一下運氣,這裏可不像地中海那麽‘友好’,經常會出現極端的海況,将無數航海者折磨的痛苦不堪。
好在伊森他們的運氣不錯,一路順利的來到了倫敦,尤其是抵達英吉利海峽的時候,還遇到了英國的漁船,在斯蒂夫的交涉下,對方答應将他們這條小船拖到倫敦去。
“非常感謝你們的慷慨相助!”
對方會幫忙的關鍵因素是斯蒂夫承諾會給出的豐厚報酬,不過他們還是表示了感謝,這讓他們節省了很多時間。
“這裏就是倫敦?”
“這裏就是倫敦。”斯蒂夫看着四處打量的幾個人,戴安娜先不談,伊森似乎也沒有來過這裏的樣子:“你沒來過倫敦?”
“沒有。”自己在幾個不同的世界的旅程中都不包括倫敦,無論是任何時期的:“看起來并不怎麽樣。”
這個時期的倫敦,雖然不像是下一次大戰那樣幾乎被炸成了廢墟,不過處于二十世紀初期的倫敦也的确沒什麽可看的。尤其是正處于戰争時期的此時,混亂是最合适的形容詞。
“跟緊我,現在的倫敦非常混亂。”
斯蒂夫做到了一名優秀的向導應該做的事情,而且很快就找到了來接他們的人,也就是斯蒂夫-特雷弗的秘書埃塔-坎蒂。
在他們離開天堂島沒多久,斯蒂夫在一個城鎮那裏發了一封電報,也就是那個時候才和自己的這位秘書取得了聯系,也就是說他在發那封電報之前已經失聯了幾個星期,直到這個時候伊森才想起影片中的這個細節。
“看來有些東西雖然儲存在記憶當中,但還是容易被我自己忽略。”
之前他還在納悶斯蒂夫是怎麽用幾周的時間,憑借一條小帆船從地中海開到倫敦的,現在他知道了——他根本做不到,影片隻是省略掉了航行的日子,并不代表那段路程不存在。
互相介紹了一番,埃塔對衆人表現的很熱情,接下來還帶着幾個人一起去商場選購合适的衣服,伊森自然不會開口拒絕,他們現在的裝扮雖然已經盡可能的不那麽紮眼,但還是和這個時代的大部分人有着明顯差别,最好還是換一套裝扮。
買衣服、安排住處,斯蒂夫要去報告自己獲得的情報,伊森和羅根沒有跟過去,隻有戴安娜依舊尾随着斯蒂夫,她希望能夠更快的趕到戰場上,而想要前往戰場就需要斯蒂夫的幫助,所以她一直緊緊盯着這個人。
在旅店中休息的伊森則和羅根随口閑聊着,羅根對于伊森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跟在戴安娜身後趕到非常的不适應。
“我們從另一個世界跑到這裏,然後又跟着戴安娜來到倫敦,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他之前是覺得伊森和戴安娜肯定有什麽,否則幹嘛對戴安娜的事情這麽上心?可是一路觀察過來,似乎又不像是自己猜測的那樣,他很奇怪伊森的目的。
“難道也和找到我那次一樣,隻是爲了有趣?”
“有一些這方面的因素吧。”伊森坐在椅子上,這個時代的衣服穿起來并不怎麽舒服,他不停的整理着衣領,發現怎麽樣都不會舒服後不得不選擇放棄:“戴安娜接受過我的教導,我很想看到她是如何擊敗阿瑞斯的。”
羅根覺得自己的這位船長什麽都好,就是這種喜歡看熱鬧的習慣有點讓人感到無語。
“除此之外我想知道神族究竟是什麽樣的?”
隻從戴安娜那裏了解的還是不夠,他很想看看阿瑞斯的神力與戴安娜的又有着什麽樣的不同。
“順便再抽點阿瑞斯的血?”
這并不難猜測,羅根自己的血就被伊森抽過一些,何況是作爲敵人的阿瑞斯?加上無論是影視小說還是遊戲裏面,法師都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的強大生物,爲了得到一些強大生物的血液或者其它什麽,法師們甚至願意冒可能威脅到自身性命的巨大危險。
伊森倒是不會冒什麽生命危險,但他同樣是個法師,羅根才不相信這小子沒有對戰神的血液産生想法。
“順便……順便而已。”
羅根沒有再接話,從他的表情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同樣表情的還有勞拉以及一直靜靜趴在那裏的小歐,全部都用‘信你才怪’的表情看着他,讓伊森覺得自己這個船長簡直毫無威信可言……
伊森在倫敦的日子并不長,他甚至都沒機會見到那位帕特裏克爵士,也就是阿瑞斯在人間的僞裝身份。
實際上沒有見面更好一些,伊森不覺得自己現在的實力能夠正面硬撼這位戰神,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挑釁這樣一個存在,那是蠢蛋才會去做的事情。
他命中注定就是戴安娜的敵人,會被戴安娜消滅,伊森還是老老實實打着自己的醬油。
隻是他這瓶醬油打的有點長,從倫敦一路打到了歐洲大陸,期間他就像是個啞巴一樣,隻有在斯蒂夫集結了自己的隊伍的時候,互相介紹的時候開了口說了下自己的名字。
之後他就很安靜的跟在隊伍中,他甚至知道自己和羅根被斯蒂夫的那幾個夥伴戲稱爲戴安娜的跟班,不過他對此同樣沒有做出回應,依舊專注于自己的醬油。最多會在羅根揍那家夥的時候看下熱鬧。
就連戴安娜在戰場上大發神威,頂着重機槍的掃射突破了德軍的防線,他也隻是躲在後方的戰壕裏爲戴安娜加油助威,一點都沒有沖出去的意思。
周圍的英軍士兵用很古怪的眼神一直在看着他,甚至有一名離的近的士兵還指着正在迂回包抄的斯蒂夫等人:“你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嗎?”潛台詞當然是‘他們都沖上去了,你怎麽還待在這裏?’
“因爲我出場就沒有他們動手的機會了。”
伊森用很平靜的表情闡述了一個事實,隻不過沒有任何一名士兵相信他的話,隻把他當成了一個膽小鬼,最開始搭話的那一位也滿臉嫌棄的撇了下嘴,然後不願意再和他說話,然後在發現對面的防線已經崩潰之後,與自己的戰友一起沖出了戰壕殺向了對面的陣地。
陣地的對面是一座小鎮,被德軍完全占領的小鎮,即便英軍打穿了德軍的防線,他們也不敢冒冒失失的就沖進去和德軍進行巷戰。
除了戴安娜和斯蒂夫那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繼續往前突擊。
優哉遊哉的穿過了戰場的伊森,看着重新集結‘清掃’防線的士兵們,思索着自己是否應該出手。
自己不出手,戴安娜依舊會輕而易舉的打敗鎮子裏的德軍,将整個小鎮拯救出來,可是最終的結果并不那麽完美——這個小鎮中的所有居民都會在不久之後死于毒氣攻擊。
如果出手,他除了解決占領小鎮的德軍士兵之外,還要想辦法将這群普通平民遷移走。這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工作,對于土地的眷戀并不僅僅是東方某國的百姓獨有的,任何國家的平民都是這樣。
在被德軍奴役、虐待的環境中都不肯放棄自己老家的這些平民,真的會在‘徹底被拯救’了之後就老老實實聽話的離開自己的家園?
“你在想什麽?”
一直跟在旁邊的羅根發現伊森愣愣的站在原地,眉頭也擰在了一起,和之前那副好像來度假的有限模樣截然不同。
“我在想,是否應該出手幫助這些人?”
羅根站在陣子口,一開始他以爲說的是戴安娜和斯蒂夫這幫人,可是後來他發現伊森的目光看向的那些躲在房間裏的普通平民。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告訴你這關我屁事!”将雪茄重新咬在嘴裏吸了一大口:“至于你怎麽想的,其實你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伊森點了點頭,在羅根開口的那一瞬間他心裏就已經有了答案,他的确無法坐視這群人就這麽遭到屠殺。
“看來得來一次天降正義了。”
伴随着伊森這句話的,是瞬間裝備上的魔法套裝以及漸漸燃燒并逐漸分開變化着形态的巨大雙翼。
“這一次,我就是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