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青衣坐在沙上面,在他的左邊是程馥,在他右邊的是綠兒。
他打了一個哈欠,微微皺眉有些不滿的說道:“葉問虛那家夥說跑就跑了,也不知道帶我去黃泉玩玩。”
“他估計是怕我們姐妹太多,他那個地方住不下。”
程馥掩嘴咯咯一笑,她的雙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肚子,繼續說道:“真要去黃泉不是沒有辦法,雖然黃泉的人已經撤離,但是始終還是有留在外面的人。”
棄青衣沉思了一下,扭過頭看着綠兒問道:“丫頭,要不要去找你哥哥。”
“嗯。”
綠兒點了點頭,她從小島之上出來,就是爲了尋找君楓,現在才見上面,君楓就離開了,她當然要繼續去找君楓了。
“好,那就去找他。”
見到綠兒點頭,棄青衣臉上露出絲絲笑意,囑咐了程馥和綠兒一聲,站起身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在棄青衣計劃來黃泉的時候,君楓依舊斜靠在梅花林中的大石頭上面。
任天微微閉着眼睛,朝着梅花林深處看了兩眼說道:“你囑咐的事情都做好了,你難道不進去看看?”
“沒必要進去看。”
君楓搖着頭,既然該做的都已經做好了,那麽看與不看隻是徒增煩惱而已。
任天臉上隐隐露出複雜的神色,他低着頭問道:“那個女人,估計是你的最愛吧。”
“哪有什麽最愛。”
君楓的臉上滿是譏笑,自己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自己非常清楚,就連心髒都缺少半顆,感情也注定缺陷。
自己對魅兒的确有着一股難以琢磨的愛意,但,更多的是對魅兒的愧疚,和那一份知遇之恩。
如果沒有魅兒的家族,就沒有曾經的葉問虛,也沒有現在的君楓。
如果沒有魅兒在關鍵時刻替自己擋刀,同樣沒有現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
或許,當自己完整的那一刻,自己會擁有一份讓人妒忌的愛情,甚至好幾份,可自己有完整的時刻嗎?
這個可能性很小,無疑比死了幾十年幾百年的人複活更加的困難。
自己隻能夠盡量的完善自己,盡量的補全自己這一副殘軀,無限拉進完整。
任天打了一個哈欠,他擡起頭看着那早已經撥開雲霧,而且開始慢慢落下的烈日,眼神又片刻的迷離。
他站起身,看着梅花林的深處,用着耐人尋味的聲音說道:“我覺得,那邊你還是不要去了,你身上的羁絆太多了,死了會有很多人傷心,而我們不同,我們死了,傷心的人不多。
還有就是,你的身體撐不住,如果我猜得不錯,你能夠動用全力的時間隻有我們的一半,甚至一半都沒有,你過去,就是去送死,哪怕你再厲害也是一樣。”
“你是小瞧我嗎?”
君楓臉上沒有任何變化的說道,這任天或許因爲剛才和莫衣的對戰中,感悟到了什麽厲害的手段,所以才會這麽對自己說吧。
君楓承認,自己或許不能夠打持久戰,因爲身體的機能原因,自己連他們一半的體力都沒有。
但是,對他來說,體力很重要,卻也不重要,因爲自己早已經安排了後手。
“你可以這麽認爲。”
任天雙手插在褲兜裏面,他的眼神慢慢的從梅花林深處移開,雙眼冰冷的看着君楓說道:“你有可能會變成累贅。”
君楓聽到任天這話,瞳孔微微一縮,随後表情變得玩味了起來。
他饒有深意的看了任天一眼,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到時候我會一個人過去。”
任天眼神波動了一下,哦了一聲後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任天的背影,君楓的眼神毫無征兆的變得非常深邃起來。
他有些不明白任天的轉變,這家夥的嘴巴從來就沒有這麽毒過,今天這樣的口氣,君楓倒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他手指輕輕的在身下石闆上面敲了敲,嘀咕道:“任天的神性,莫衣的魔性,怎麽現在感覺莫衣才應該是天帝,而任天才是魔帝呢。”
呢喃一聲之後,君楓緩緩的站起身,他負手而立,站在梅花林中,就好像一朵冉冉綻放的梅花,孤傲之中帶着别人不懂的孤獨,但,更多的感覺就好像這一朵梅花,似乎瀕臨凋謝。
伫立良久,君楓微微動了動,他這一動,身體咔咔作響,梅花林之中很多掉落在地上的梅花好像被什麽吸引了一樣,直接被吸扯在君楓的身邊盤旋了起來。
這一刻,君楓就如同梅花中的王者,梅花本就孤傲,本就帶着别人不懂的美,而梅花中的王者,更是如此。
砰砰砰
梅花盤旋君楓周身,君楓剛才斜躺在的石頭上,忽然砰砰的輕響了幾下。
微風一吹,帶走無數灰屑,在石頭上面,出現兩行小字。
一朵寒梅立世間
恰是佛魔下凡來
兩行小字,普普通通,呈現古篆形态,卻自有一股無人能懂的意境在兩行小字之中徘徊不散。
君楓的手輕輕一揮,圍繞在身上的梅花花瓣紛紛飄落在地上,他扭頭看着石頭上面的兩個字,無聲笑了起來。
佛魔,指的是自己,那麽那一朵寒梅是誰?
君楓不去想,也不去期待,因爲,該明白的時候自己自然會明白,不該明白的時候,明白了就是一件禍害事。
他伸出手緊了緊身上的青衣,擡起頭看着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活了這麽多年了,輝煌過、落魄過、得意過、消沉過、死過、活過,已經滿足了。”
話音落下,君楓直接閉上了眼睛,他的身上,有着好幾道氣息浮現。
那些氣息,有邪惡的,有純淨的,也有親和的,也有暴戾等等。
那些氣息,在君楓的身上交織着,然後慢慢的開始融合在一起。
當君楓睜開眼睛的瞬間,他身上的氣息驟然改變。
在他的身上,隻有一種氣息,那就是嚣張跋扈,有種藐視天地的氣概。
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臉上,除了無盡的霸氣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
他手一揮,淡然的說道:“佛魔不适合我,最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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