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裏面的人沸騰了,就連那些養氣功夫十足的中老年人看着君楓的眼中也多了絲絲敵意。
君楓的話或許聽在普通人的耳朵裏面沒有什麽,可是偏偏大廳裏面所有人都是大家族出生的人,或者和大家族關系不凡的人,君楓這話讓這些自诩貴族的人怎麽能夠人受得了。
“人人如戲子嗎?”
李長生嚼着君楓剛才的話,那古井無波的眼睛微微波動了一下。
“想要下棋,就要先擺脫棋子的身份。”
君楓驟然間換了一個話題,他看着李長生用着平靜的語氣說道。
李長生深深的看了君楓一眼,站起身,二話沒說,直接離開。
季彩衣準備離開,卻被君楓叫住了。
“彩衣美女,留下來陪我喝杯茶怎麽樣?”
季彩衣看着李長生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又重新坐了下來。
“天羽,他是給你找不自在來了啊!”
嶽智伸了一個懶腰,看了一下季彩衣,一點都沒有顧忌的說道。
剛才李長生的話,無疑就是拐着彎的罵君楓是一個小醜,如果道行不深的人估計還聽不出李長生話裏有話。
“他是自己找不自在而已。”
君楓聳了聳肩,李長生想要和自己打機鋒,不過他并沒有得到一點好處,最後還灰溜溜的離開了。
自己最後那一句話他根本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在這個世界,除了那寥寥的幾個下棋人外,誰不是棋子,就連自己也差不多算是半顆棋子。
季彩衣秀眉微蹙,不過他也沒有反駁什麽,李長生剛才的确是來和君楓交鋒來的,讓自己意外的是他居然沒說幾句就離開了。
“彩衣美女,很久沒有見面了。”
君楓沒有繼續談論李長生的問題,他趴在桌子上面,笑眯眯的看着季彩衣。
“我們認識嗎?”
季彩衣開口問道,眼中浮現出絲絲不耐煩,第一公子葉天羽這個名字自己聽過不少,不過她從來就不認識君楓。
君楓把宋嫒的手抓在手上,輕輕的摩擦着自己的臉頰,看起來風流無比,讓不少青年怒瞪君楓。
“你仔細想想,說不定能夠想起我哦。”
君楓呵呵一笑,伸出手對朝着不遠處的葉問心招了招手。
葉問心拿着茶具走到桌子面前,他并沒有坐下,而是把茶具放在桌子上面,對君楓無奈的說道:“我去忙我的事情去了。”
“去吧。”
君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拿起茶具非常熟練的煮起茶來。
季彩衣低頭沉思,她在想君楓到底是在搭讪還是真的認識自己,要說搭讪吧,這家夥身邊女人個個都不比自己差,根本就沒有搭讪自己的理由。
那如果真的認識自己,那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他呢。
她擡起頭,仔仔細細的看着君楓,看着看着,季彩衣的雙眼變得時而迷茫,時而清醒。
好幾分鍾後,季彩衣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臉色唰的一下毫無血色,在她的腦海裏面,一段似乎早已經被遺失的記憶慢慢的浮現了出來。
“怎麽,記起我來了?”
看着季彩衣的異樣,君楓嘴角勾起一絲回憶之色。
季彩衣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用着呢喃的語氣說道:“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楚才對。”
君楓笑了笑,他和季彩衣之間有着一段可歌可泣的記憶,隻不過那一段記憶季彩衣記不怎麽清楚了。
君楓的眼睛深處一抹不易察覺的疼惜之色,曾經有人把季彩衣托付給自己,最後季彩衣離開了,并沒有讓自己照顧她,現在再一次看到季彩衣,君楓終于明白她爲什麽不要自己照顧她了,因爲她就是青衫白衣洛公子,霓凰火鳳季彩衣中的季彩衣,而不是普通女子的季彩衣。
“喝茶。”
他把一杯茶遞到季彩衣的面前,随後又給宋嫒和嶽智泡了一杯。
季彩衣把茶水微微吹冷,輕輕的抿了一小口,看着君楓欲言又止。
君楓沖着她淡淡的搖着頭,用着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曾經答應過你姐姐,要替她幫你找個好婆家,以後你有喜歡的人,帶來我看看。”
君楓語氣中帶着調侃,表情微微有些憂傷。
季彩衣的姐姐算是自己半個知己,雖然她是女自己是男,不過兩人都是兄弟相稱,不過,最後她死了,死無全屍。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那女人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句話,不說讓他照顧季彩衣,也不是讓自己好好活着之類的話,而是那一句老娘處女來處女去,有點對不起自己。
“我會的。”
季彩衣點了點頭,茶水喝光,站起身往李長生那裏走去。
等季彩衣走後,嶽智問道:“你真的認識她?”
君楓點了點頭,感概的說道:“當初和她關系不錯,不過那時候她還沒有長開,這女人記憶容易間接性失憶,苦啊。”
嶽智哦了一聲,讓君楓并猜不到他在想什麽事情。
“我先去走了。”
宋嫒和君楓聊了一會兒天,見自家人對自己揮手,她在君楓臉上親了一口,嬌笑一聲後就離開了。
“小智,我們樓上去抽支煙。”
君楓和嶽智肩并着肩的往樓上走去,眼睛微微朝着錢錢那裏掃視了一眼。
剛剛走上天台,君楓看着坐在搖椅上面的虛妖嘴角微微一扯。
“你怎麽在這?”
君楓扔給了嶽智一支煙,來到虛妖旁邊的搖椅上面坐下,用着疑惑的語氣問道。
“看戲。”
虛妖回應了一聲,慢慢的走到了天台的邊緣,随後往下面看去。
君楓對不遠處的嶽智揮了揮手,然後站在了虛妖的旁邊。
三人往下看去,嶽智什麽都沒有看到,而虛妖則是表情淡然。
“有意思。”
君楓喃喃一聲,終于知道虛妖爲什麽要來看戲了,原來,在葉塵仙和古洛舉行訂婚宴的時候燕京又開始暗潮湧動了。
君楓現在有點同情趙志華了,那家夥當個警察局局長,原本應該沒多少屁事,但這兩天估計他頭都要愁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