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君楓把車子在路邊停下,看着韓冰心冷淡的說道:“下車。”
韓冰心這次并沒有賴着君楓,聽到這句話之後直接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們的事情沒完。”
說了一句,韓冰心用力的把車門關上,然後轉身潇灑的離開。
韓冰心下車之後君楓轉身把君夜竹抱到了副駕駛座上面。
替她系好安全帶之後君楓啓動車子,直接從韓冰心的身旁駛過。
“丫頭,明天跟你葉劍叔叔回去,等爸爸找人把你的病治好後你想怎麽樣都行,好不好。”
君楓認真的開着車子,扭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的君夜竹。
按道理來說這丫頭應該還要睡幾個月才能夠醒過來,這次居然提前了,簡直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沒人比自己更知道這丫頭的病到底有多厲害,自己幾乎把全身的内力都轉移到了這丫頭的身上才勉勉強強保住她的生命,而且這也隻是下策,這丫頭一年之中才會醒過來一兩次,每一次醒過來的時間不過三天。
不是君楓想要強迫她睡覺,而是他隻有這一個辦法,隻有在沉睡之中這丫頭的生機才能夠保存下來,如果她按照正常人的作息來生活根本活不了一年。
“爸爸,我不要睡,黑黑的,夜竹怕。”
君夜竹不敢看向君楓,她的小手不停的絞動着裙角,抿着嘴唇委屈的對君楓說道。
君楓聽到這話心中一抽,他何嘗不知道那種感覺,孤獨、寂寞、徘徊、害怕,但如果她按照正常人的作息來生活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面幫她找到醫治的方法。
君楓沒有說話,他開着車子回到楓林别墅區,然後抱着君夜竹走進了别墅裏面。
抱着君夜竹坐在沙上面,君楓憐愛的摸着她的小臉。
幾分鍾後君楓把君夜竹放在一邊,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說道:“餓了沒有?”
君夜竹沒有說話,兩隻小手的手指不停的交纏在一起,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君楓輕笑兩聲,把自己的手機和錢包放在茶幾上面,轉身就走進廚房裏面。
等君楓走進廚房裏面後君夜竹擡起頭朝着廚房看了兩眼,然後看着茶幾上面的手機。
她那雙毫無雜質的明亮大眼之中絲絲光芒流露。
“打個電話應該要不了多少錢吧。”
抿着自己的嘴唇,君夜竹輕輕的呢喃一聲,然後拿起君楓的手機。
給手機解鎖,君夜竹非常熟練的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要是君楓看到這一幕絕對會驚訝道下巴都掉在地上,要知道這丫頭每年隻醒兩三次,加起來不到十天的時間,根本沒人教她使用手機,而且她也沒有那個時間學習。
君夜竹看着電話上面顯示的三個心碎的表情小臉微微露出錯愕之色。
“喂”
電話之中傳來一道聲音讓君夜竹臉上的錯愕之色消失,臉上露出絲絲歡悅之色。
她朝着廚房那裏又看了兩眼,然後說道:“爸爸,我去院子裏面玩會。”
君夜竹說完之後飛快的跑出别墅裏面,然後繞到一顆大樹的後面。
“媽媽,我想你了。”
小丫頭見君楓沒有跟上來後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氣,把手機貼到自己的耳朵邊上用着甜甜的聲音叫道。
電話那邊的人聽到君夜竹的聲音微微一愣,良久後用着擔憂的語氣說道:“夜竹,你怎麽醒了,身體怎麽樣?感覺痛不痛?累不累?……”
君夜竹并沒有打斷電話之中的那道聲音,反而非常耐心的等電話那邊的女子把話說完。
等女子把話說完君夜竹嘟着自己的小嘴不滿的說道:“媽媽,你怎麽今年沒來看我啊!”
“還不怪你那個死鬼老爸,他好像察覺到了我去看過你,現在把你看得嚴嚴的,我根本找不到一點破綻。”
電話那邊的女人語氣之中帶着不滿,帶着幽怨,心中早已經把君楓罵了幾百遍,就算自己和他現在是敵對的關系,但是也不能把自己和女兒的關系給扼殺掉啊!
君夜竹嘻嘻一笑,像做賊一樣在四周看了看,然後壓低聲音說道:“媽媽,我告訴怎麽能夠找到破綻,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君夜竹的眼中帶着期冀之色,好像就等着女子答應自己了。
“好,你告訴媽媽破綻在哪,媽媽答應你所有條件,就算你要當啓示錄的主人媽媽也答應你。”
“謝謝媽媽。”
君夜竹聽到這話後嘴角勾起絲絲陰謀得逞的笑容,一點都不像一個小孩子。
“媽媽,我告訴你啊,其實守着我的不止葉劍叔叔,爸爸還安排了一個邋遢大叔在暗中守着我,就連葉劍叔叔都沒有現,如果不是我聰明我都現不了。”
“葉劍叔叔每天中午十二點會離開十分鍾,下午五點會離開十分鍾,應該是出去吃飯,或者做其他的事情,這是一個破綻。”
“當然,這個破綻很不容易突破的,因爲那邋遢大叔好像不吃飯一樣,哼哼,夜竹最讨厭他了。”
“不過那個邋遢大叔好像嗅覺很好,隻要媽媽把自己僞裝得如同竹林的氣息一樣應該就可以瞞過那個邋遢大叔了。”
“還有,那個邋遢大叔武功好像很高的樣子,對強大的人很敏感,媽媽記得來的時候把自己裝成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一定不要露出一點點的氣息,不然那個邋遢大叔會現的。”
“……”
君夜竹就好像一個小間諜一樣,把君楓那一明一暗的人全部托盤告訴了自己的媽媽。
“夜竹,你不是一直在沉睡嗎?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電話那邊的女子有些疑慮的問道。
“上天想要我的命,但大道卻給了我一條路。”
君夜竹這句話說得根本不像一個小孩子說的,給人一種滄桑遲暮的感覺,讓電話那邊的女子感覺心疼,讓不知什麽時候走到大樹另外一面的君楓感覺自責。
“想好條件,媽媽過不了多久就去看你。”
女子的話說完後挂斷了電話,但那帶着哭腔的聲音一直在君夜竹和君楓的耳朵裏面徘徊。
“我的條件很簡單的,我隻要一個完整的家。”
君夜竹蹲在地上,一隻小手拿着手機,另外的一隻小手輕輕的撫着地上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