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淵和孫言楓回頭一看,一名妙齡女子撐着一把紅傘笑吟吟的站在兩人身後,這女子皮膚白皙打扮時尚,一張瓜子臉顯得十分清秀,穿着根高八公分的恨天高,看起來比孫言楓和周文淵還要高上幾分,
周文淵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孫言楓卻是滿臉無可奈何的苦笑:“青凝姐,你不是去湘西深山支教了麽?”
“當初支教三個月,我已經呆了足足六個月,教期早就滿了!”女子撇了撇嘴:“再說,這不要畢業答辯了麽,我怎麽能缺席!”
“嘿嘿,藍胖子看到你就該高興了!”孫言楓幹笑兩聲。
“提那胖子幹什麽,對了,我剛問你們的問題還沒回答,你們倆不會真的去開房了吧?”青凝提起藍胖子這三個字嗤笑一聲,十分的不屑一顧。
“還不是那個藍胖子,追求青凝姐你不成,又不敢得罪朱十一,就把氣撒到俺倆身上,讓我們打掃市圖書館,忙了三天,昨天更是折騰到半夜才回去,回不了宿舍,隻能住在外面!”孫言楓在話中夾帶私貨,悄悄告了藍胖子一記黑狀。
“藍行天這貨找死啊,走,姐帶你們去找朱十一收拾他去!”青凝聞言怒氣沖沖,重重一跺腳率先朝宿舍樓走去,朱十一是周文淵兩人的舍友,也是青凝名義上的男朋友,身強力壯,高有一米九八,曾經單人撂倒來學校尋事的一十八個混混。
“一點小事罷了,青凝你有事去忙吧,我和言楓還要去上心理學的課!”周文淵連忙拉住青凝,青凝是服裝院的校花,性格卻說風就是雨,說得出做得到,真讓他去找朱十一,藍行天那小子還不被揍個半死才怪。
“你們啊!”青凝攤了攤手有些無奈,他是爲了孫言楓和周文淵出氣,但既然苦主都不申訴她還有什麽好說的,隻得道:“好吧,我也剛下火車,先回去睡覺了,晚上喊你們出來吃飯!”
說完瞄了一眼兩人懷中抱着的《心裏測量學》,嘟囔了一句:“不瘋魔不成活,咱們學服裝設計的學什麽心理學啊!”随後對着兩人擺了擺手,朝宿舍走去。
望着青凝遠去的背影,周文淵眉心猛地一漲,随後就覺得雙眼恍惚了一下,似乎在青凝背後看到一個穿紅袍的身影,但再凝神去看,卻什麽都看不到了。
“古怪!”周文淵嘟囔一句,雙眼放出白光,但青凝的身影卻依舊毫無異常。
“應該沒事吧,這大白天的!”周文淵莫名覺得後背有些發涼,擡頭看了看天空,南方的天就像小孩的臉,剛才還傾盆大雨,現在卻雨住日出,大大的太陽刺的周文淵眼睛有些疼。
鬼物最怕陽光,白天能出來的鬼物至少都是陰神級數,自己應該是眼花了。
“怎麽了?”孫言楓看出周文淵的不對勁忙問了一聲。
“沒事,有點眼花!”周文淵晃了晃腦袋将紅袍身影抛出去,瞅了一眼青凝的背影,摸了摸下巴對孫言楓道:“對了,給你提個醒,别告訴青凝你師父的事情,嗯,最好連你和你師父的關系也不要提,裝成陌生人!”
“爲什麽?”孫言楓現在隻能算張子道的記名弟子,茅山派雖然跟着時代發展不局限于隻收張姓弟子,但至少也要能夠入門,定住心神萌發性光才會被收入茅山名錄,孫言楓對自己師父隻有崇拜和敬仰,卻真沒得别的什麽了解。
“嘿嘿,以後你就知道了!”周文淵嘿笑兩聲,卻不在多話,張子道是藝大前幾屆的畢業生,周文淵和他認識也就是在大一迎新會上,當初青凝也在,當時她就看上張子道,展開瘋狂的追求要将張子道追到手,隻是張子道學業繁重當時也沒空搭理她,待到學業有成,取得心理學,哲學,文學三科博士之後又立馬被召回山門。
這四年來也一共也就下山過三次,其中一次便是收下孫言楓這個記名弟子,并交給周文淵調教,如果讓青凝知道孫言楓和張子道的關系,孫言楓估計會被青凝煩死。
“額,知道了!”孫言楓資質不錯,但性格跳脫,所以至今不能定神,他心态寬,既然周文淵不想解釋,他也就不問,隻點頭稱是。
“走吧,去上課!”周文淵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孫言楓這一點非常好,要不然自己也忍不下他這三個月時間,
兩人繼續朝教學樓走去,性修單修魂魄,方方面面要面對的心理壓力極大,需要擁有極好的自我心理調節能力才能走下去,學心理學對于修行是相當有用的,這法子是張子道當初教給周文淵的,如今周文淵又教給他徒弟孫言楓。
藝術系主要都是美術系,雕塑系,服裝系,園林設計,音樂系等等等等,魔都藝大本來是沒有心理系的,可魔都藝大名聲大,乃是天朝藝術類院校排名前五的高校,學生個頂個都是拔尖錄取,競争激烈,但相應的競争大壓力就大,就像青凝說的原話:“不瘋魔不成活!”
瘋魔成活自然是好,但更多卻是真正瘋魔的!
周文淵老家地處中原一個偏僻的小縣城,周文淵在縣裏的高中上學的時候,全校第一名到了市裏高中連名号都排不上,可謂一般到極點。
但就算是這樣,每隔上一兩年,學生裏都有一個半個承受不住壓力跳樓崩潰的,高中尚且如此,更何況名譽天朝的魔都藝大,出的名人是不少,但自殺率也穩居前列。
這東西是個概率,每個力争上遊的學校都有,本來也不算什麽事,幾十年都這麽過來了,但這幾年風氣突變,人權比重大增,就算老人摔倒在馬路上去世,家屬也要找個背鍋的,再不濟相關部門也要意思一下。
垂垂老矣的老人尚如此,更何況青春正茂的大學生,要知道這些年獨生子的比重很大,孩子差不多是一個家庭的希望和寄托,在學校沒了那還得了。
魔都藝大對此很是頭疼,請了不少能人,最終的解決辦法便是再開一個心理系,請來全國聞名的心理學教授,強制性要求全校師生兼修心理學,每隔兩個月還要做心理測試。
這個辦法實了一兩年,心理系正規的學生加起來雖然還不到五十個,但全校師生心理承受大大的提升一個檔次,終于再沒自殺這檔子事,全校兼修心理學這種硬性要求便漸漸放松下來,,如今除了每個月兩節的公共課之外,平日心理系的教室除了周文淵和孫言楓就從來就沒過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