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樹讓鍾玉堂把李典專門從青州押解過來,還費勁的拿到了減刑的批文。
這時候就算陳祖安他們再遲鈍也能明白這中間是有古怪的,可呂樹爲什麽如此重視這個李典呢?
對于呂樹來說,葫蘆既然歸位于第五層星圖,之前還始終拿星辰之力來供養自身,這說明葫蘆其實原本就是他的東西。
葫蘆是他的, 襁褓也是他的,而李典所做的事情就是當年從呂樹身邊把這些給偷走。
所以呂樹有些疑惑,那個時間自己爲何會出現在一個普通婦人身邊,後來又是怎麽去的福利院?
這時候鍾玉堂派人把那張鑲着金線的布送了過來,呂樹拿起那張布,當時進入鹽湖遺迹的時候李典就是披着這張布才能屏蔽妖樹的感知, 當時呂樹還覺得這布非常神奇呢,結果現在想想, 這特麽就是一塊尿布啊……
得是什麽樣的嬰兒,才能拿這種尋常人當寶貝一樣的東西當尿布?
呂樹看向李典:“我帶你去老城區,你最好在抵達老城區之前想起一些細節。”
李典打了個哆嗦,時隔十多年了,李典忽然在想自己萬一要是沒認出來那個地方怎麽辦,這位第九天羅的手段他可是早就領教過了……
就在此時呂樹看到李黑炭一個人走了過來,呂樹愣了一下:“黑炭,你怎麽就一個人啊?”
李黑炭還有點不明所以:“大王,一個人怎麽了?”
李黑炭的表情是說,完全不知道大王你爲什麽這麽問啊!
呂樹想了想:“白諾呢?”
“哦,她說以後不想見到我了, ”李黑炭撓撓頭說道,然而他的表情輕松又自然, 好像根本沒有受到困擾似的。
呂樹沉默了半晌:“你是不是惹人家生氣了?”
“沒有啊, ”李黑炭有點莫名其妙:“她說她羨慕我可以修行, 我就給她講修行的經驗,還告訴她修行上面有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
“然後呢,”呂樹納悶了,這沒啥不對勁啊。
“然後她說想問我點其他的事情, 我就說除了修行以外不懂的問題都别問我,我也不懂,”李黑炭解釋道。
呂樹和陳祖安他們都懵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憑本事單身嗎?!
兩輛車從龍門要塞駛出,李典坐在後排,旁邊是陳祖安和成秋巧兩個人夾着看守他,李典現在的心情真是難以描述,兩個一品大佬押解的待遇恐怕還沒誰享受過吧。
就在李典非常緊張的時候,陳祖安說道:“這貨要是找不到地方怎麽辦?”
成秋巧輕松道:“油炸?清蒸?”
李典:“……大佬們說笑了,我肯定能找到的。”
其實這個時候陳祖安他們聽到嬰兒、襁褓這些詞彙,再結合呂樹如此認真的神情,他們忽然意識到這件事情非常有可能牽涉到呂樹的身世。
他們都知道呂樹和呂小魚是孤兒,所以平時絕對不會閑着沒事提到父母。
這世間最大的冷漠,大概就是被自己的父母抛棄吧,全世界都在說世上隻有媽媽好的時候,你連媽媽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她哪裏好,因爲她從未給過你溫暖。
想到這裏成秋巧忽然說道:“樹哥,有時候父母可能隻是……我記得上高中那會兒我媽讓我幫她注冊了一個通訊軟件号,後來我想進她空間,發現必須回答問題才能進去,問題是‘我兒子叫什麽’,我打上成秋巧三個字,發現進不去……我當時就在想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陳祖安:“……”
呂樹:“……”
呂小魚:“……”
雖然成秋巧在講這些東西的時候像是在講笑話,但呂樹清楚對方其實是在變相的賣慘來安慰自己神馬的,呂樹笑了笑:“你們不用安慰我,我并不覺得自己有多麽悲慘,或者準确的說,我現在在尋找的是一個真相,并不是在尋找父母。”
陳祖安和成秋巧不太明白呂樹說這話是個什麽意思,但是呂小魚懂了。
從始至終,呂小魚都是最懂呂樹的那個人。
他們兩個人都知道,呂樹可能并沒有父母。
“李典你還記得自己當時是在哪擺台摸骨算命的嗎,”呂樹駕駛着車輛問道。
“這個記得很清楚,北大街!”李典說道。
當車輛在北大街停下來之後,李典下車就愣住了:“變化稍微有點大啊……”
城市終究是會改變的,即便老城區的主要樣貌在過去的十多年沒怎麽變過,可是店鋪的招牌,街道的樣貌,終究會和記憶中不太一樣。
李典牙疼道:“我隻是說變化稍微有點大,沒說認不出來,當時我就在那個街角坐着,不出意外的話拐兩個路口就到她的住處了,天羅您先把三叉戟放下來……”
“來自李典的負面情緒值,+666!”
呂樹把三叉戟收回山河印中:“帶路。”
李典在前面走着,一堆一品和二品在後面跟着,李典之前還幻想過類似電影裏的越獄鏡頭,可是仔細想想,這種情況下隻要不是執意要死,或者活膩了,都最好老老實實的配合呂樹找人……
可是看着那陌生的街道,李典腿有點軟……
李典忽然問道:“天羅,我要是……我是說假如啊,我要是真找不到那個女人了,我還能活多久……”
呂樹沉吟了兩秒說道:“五。”
李典慌了:“五天?五小時?五分鍾?”
呂樹說道:“四。”
“三。”
“二。”
李典臉都綠了:“别數了别數了,肯定能找到,您讓我好好想想!”
“來自李典的負面情緒值,+999!”
就在此時李典的求生欲讓他的大腦急速運轉起來,那天晚上他從北大街離開後走過兩個路口,然後……
李典忽然指着一棟四層樓建築興奮的大喊:“就是那棟樓的四樓,我當時記的很清楚,我徒手爬上的四樓!”
呂樹笑着看了李典一眼:“有求生欲就是好事。”
說罷,呂樹轉頭對陳祖安說道:“給老鍾頭說一下情況,讓他查出來那間屋子曆來的戶主都有什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