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學落落的語氣,學得還有幾分神似,但他夾着嗓子的聲音,還有那故作俏皮的樣子,着實有些違和感!
“哈哈哈,你有毒啊!不要學落落說話……”夏瑜就看着楊言, 笑得前俯後仰,站都站不穩,最後直接蹲了下來。
楊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他笑呵呵地抱落落,跟夏瑜一塊蹲在客廳的地毯上,好像過家家一樣對望着。
落落還在暈暈的狀态中,小腦袋仰着,小身子軟軟的, 半躺在爸爸有力的臂彎裏,似乎還動彈不得。
爸爸和媽媽在說什麽,她都沒聽進去,隻覺得天旋地轉,爸爸、媽媽的笑聲忽遠忽近,忽上忽下……
這種感覺很奇妙!
落落在爸爸的懷裏,“嘻嘻”地傻笑了一會兒,才漸漸地恢複過來。
“好啦?會暈倒的,知道可怕了吧?可不能再轉圈圈咯,爸爸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楊言笑着,絮絮叨叨地跟剛剛站起來的落落講道理。
然而,落落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她笑眼彎彎地看着爸爸,小手卻推出來,努力地從爸爸的懷抱中擠出來。
“嘻嘻!”她站到了地毯中間, 先是看着爸爸甜甜地笑,然後,她蹬着小步子, 又開始轉起了圈子!
小姑娘還不懂得用一隻腳點地瘋狂旋轉, 她就笨拙地跑出了圈圈,仿佛中間又看不見的柱子一樣!
而且,她一邊轉着,一邊還發出了斷斷續續的笑聲和呼吸聲。
太好玩了呀!
“這小丫頭,還玩上瘾了呢?”楊言哭笑不得地看着落落,跟一邊的夏瑜說道。
“等一下,我怎麽記得,好像不能随便轉圈子?”夏瑜笑過了之後,腦子倒是變得清醒起來,她想起了以前有同事帶孩子來單位,有好動的男警察抱着小男孩轉圈子,然後就被大家責怪了一番,“好像是說,小朋友的大腦發育還不完全,這樣轉着不好……”
夏瑜也隻是一知半解,不過她說的結論沒錯,用力過猛的轉圈圈确實會對孩子的身體有不好的影響!
原因是嬰兒的頭部比較重,占身體的比例比成年人大多了,而且他們腦袋水含量比較多、髓鞘發育不成熟,頸部支撐也比較脆弱,被搖晃的時候,腦部容易受到壓迫和扭曲……
總而言之,抱起一個嬰兒的時候,輕輕地搖晃哄他睡覺是可以的,但像抱着孩子轉圈圈,或者将他抛起來,等等,這樣劇烈的搖晃動作、有危險的舉動最好都不要做!
扯得有點遠了,不管科學依據是什麽,不管夏瑜說的準不準确,楊言還是相信了她的建議,而且,他也覺得确實讓落落一直轉圈圈不妥!
不過,都不用等楊言和夏瑜阻止落落轉圈圈,小姑娘自己先暈了!
“嘎嘎……”落落興奮地笑着,但她停止腳步後,動作就變得奇怪起來,隻見她斜着身體,跌跌撞撞地往一個方向走着撲了過去。
還好,楊言眼疾手快,從後面攬住了落落的小腰,将她拉了回來。
“嘻嘻……”小姑娘就跟面條一樣,軟乎乎地倒在了爸爸的手臂上,小屁股都受着姿勢的影響,拱了起來,然後才有氣無力地哼笑着。
“不能轉圈圈啦!聽到媽媽說沒有,你這樣很危險啊!”楊言好笑地将小姑娘抱起來,輕輕地揉了揉她肉肉的小臉蛋。
落落笑得像月牙一樣的眼睛定定地望着爸爸,倒不知道她是聽進去了,還是還處在暈乎乎的狀态中。
……
把落落哄睡覺之後,楊言還是有點事情要和夏瑜商量的。
“之前破了兒童拐賣案,我們沙坪街道派出所有沒有保留了檔案?”楊言跟夏瑜問道。
他現在是沙坪街道派出所的顧問,自诩也算是派出所的一份子,所以,這個稱呼都開始顯得有些不一樣了。
“檔案,什麽意思?你想要什麽檔案?”夏瑜聽楊言說的這外行話,都有些糊塗了。
“就是那些被拐賣的兒童,他們的檔案。”楊言倒也不打算瞞着夏瑜,直接将他的計劃說了出來,“我現在在做一個‘智能識别’系統,想要改善被拐兒童回家難的問題!”
“之前不是說,有很多被拐的孩子,他們即便被解救出來之後,還是很難幫他們找到他們的父母嗎?我看一些新聞報道,說主要的原因還是這些孩子本身年齡就小,甚至有些還是在嬰兒的時候,就被人抱走了,根本無法向警察表述他們的家在哪、父母叫什麽名字。”楊言說道。
“嗯,你有辦法?”夏瑜用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楊言,臉上流露出了一絲驚喜。
“最好、最準确的解決辦法還是親子鑒定,我查了資料,好像這個辦法已經在逐漸推廣起來。但這個親子鑒定不好做,全國那麽多被拐的孩子,那麽多孩子被拐的家庭,一個個驗血的成本太高。”楊言跟夏瑜說道。
“我的想法是照片比對法!或者說人臉識别。”楊言笑道,“就跟米國大片裏,那些能夠通過監控視頻裏識别出犯罪分子或者特工的技術類似,但我們這個沒那麽高端,我們隻是想要做出一個能夠識别兩張照片中的人臉是否一緻,或者存在比較高的相似度!”
“如果能做出來,我們隻需要在資料庫裏輸入被我們解救的孩子的面孔照片,由計算機程序,将它和之前報案的家庭提供的照片——成千上萬的照片——進行比對,隻要我們警方共用的這個資料庫有,我們就能爲這個孩子找到他的家人!即便做不到百分之百準确,那我們也可以根據相似度,爲相識度比較高的家庭提供訊息,讓他們過來認領孩子。”楊言滔滔不絕地跟夏瑜講了起來。
這個想法确實很好,隻是楊言自己都沒有想過,想要實施起來并不容易!
畢竟他隻是一個程序員,想要設計出完美的分析、比對程序,他也需要有生物學、遺傳學,或者說人類面容成長之類的知識儲備!
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讓計算機去分析人臉的那些不會變化的部位,或者如何推算出随着時間推移,人臉可能會産生的變化。
想要做好這個大課題,楊言可能需要一個團隊,和生物領域、人類學領域等領域的專家一起研究。
但這似乎有點難……
他沒有那麽多時間,也沒有那麽多資金去邀請别人來跟自己開一個研究課題!
“目前我是在自學,也在通過我導師的關系,去向一些教授進行讨教。”楊言跟夏瑜說道,“但我最近在寫一個AI程序,在不斷完善它的時候,我希望能有一些相片信息,可以供它學習、辨析,它是比較智能的系統,可以在不斷的學習中,自己調整算法,或者把發現的問題提交給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