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此時被困在地上,不敢擡頭,在向前沖時,他發現前邊有亮光,當時劉飛沖在了隊伍的最前面,就帶頭朝着人影開了槍,人影随聲倒下,他大叫一聲沖啊就沖了上去,後面的戰士們也都跟了上去。手打
但是突然一陣彈雨打了過來,就像是潑過來的水一樣,還好這些子彈沒有多少的準頭,大概是英軍士兵們是在慌亂之中打出的子彈,方向是沒有錯,但是準頭差了一點兒,都打在了石壁和洞頂上了,被子彈擊碎的石塊紛紛的掉落下來。
戰士們沒有掩護,劉飛和張大海幾乎是同時叫道撤回去,撤回折彎的坑道處,他們都發現了敵人那裏有一道戰壕牆,戰士們很快得就撤了回去,必竟現在向前沖是送死敵人有他們的戰壕牆,這個東西很結實,用炮彈也不一定能穿得透,八個人都很快的撤回到了安全的折彎處。
而劉飛是沖鋒時是在最前面的,子彈打來時,他也是聽到槍聲後第一個卧倒的,向後撤時也自然的成了最後一個,現在敵人的火力都構築好了,他沒有來得及撤回來,現在的劉飛再也不敢動了,因爲一動很可能就引來英軍的一片子彈,漆黑的坑道裏敵人的視線也很有限,隻好爬在地上,不讓敵人發現他的身影,而他的位置離張大海他們的安全位置确還有十幾米遠的距離。
班長不行,必須得把劉班長給救回來,他還沒有犧牲。蔣輝對着張大海說道。
現在不行,我也知道他沒有犧牲,但是現在很危險,現在形勢怎麽去救他呢,隻是憑添傷亡人數罷了,得找一個好機會才能救他。張大海阻止了蔣輝要去救劉飛的想法,冷靜的說道,現在劉飛被困在前面,這裏又隻剩下他最大了。
蔣輝也沒有辦法,看着敵人的火力射來的很是密集,根本沒有辦法沖到劉飛的面前,就算到了劉飛的根前兒又能怎麽樣,還不是一樣被壓得擡不起頭來。
這時一陣稀索的腳步聲從這八名戰士的身後傳來,聽起來人還不少,但是他們的步子絕對是輕的,要不是蔣輝的耳朵尖,還真聽不到。
這是誰張大海一邊示意幾個在後面的戰士把槍口改調到後面,一邊說道,我們來時已經把路上的敵人給做掉了,怎麽還有敵人呢,是從别的方向來的,這下可麻煩了前後都有敵人。張大海擔心的說道,如果真是敵人的話,那麽他們這八個人可是撐不了多久的,可是不管情況如何的不利于他們,張大海的心中都抱有血戰到底的決心,爲了犧牲的兄弟們,爲了劉飛,爲了這其他的七個戰士,也爲了自己,他必須堅持下去,帶着這些人打出一條血路來。
是張班長嗎一個很熟的聲音從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傳來了過來。
是誰張大海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後沒有細想,就回答了,能在這個時候在這裏叫出自己的名字的人,除了是自己人就不會有别人了。想到自己人張大海的心裏一陣的激動。
是我這時從漆黑的坑道裏走出來了一個身影,走近一看,是剛剛護送重傷員回去的一名輕傷戰士,是二班的一個。
是你小子,你不去送他們兩個,回來幹什麽還有我聽着那麽多人的腳步聲。張大海說到這裏頓了一頓,随即眼光一亮,唉是不是來了援兵啊
是啊張班長,營座都來了,是二連的人,我們正好在半道上遇着,我就帶着二連來找你們,他們兩個自己撤下去了,呵呵說到這裏這個兵笑了一笑,眼睛都放了光,似乎是在說我還是可以戰鬥的,剛才張大海讓他護送傷員撤下去,這個兵還不高興呢。
這時鮑迎捷帶着二連一排的戰士們走了上來,張大海的眼睛一下子就濕了起來,就像一個孩子在外面浪了很久,突然看到了媽媽一樣,有了一種安全的感覺,是啊鮑迎捷的到來,爲這九名戰士添加了無比堅強的力量,尤其是張大海。
張大海一個箭步沖到鮑迎捷的根前,鮑迎捷朝着自己的這名部下敬了一個禮。
營座我們我們我們。張大海的聲音梗咽了。
不用說了,大海,你們打得不錯,我很高興,我們大家都很高興,雖然陣亡了很多的兄弟,但是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我們消滅了敵人就是對他們最大的籍慰。鮑迎捷深情的說道。
對于第一次上戰場就能打出這樣的成績來,這夥子兵真不錯,鮑迎捷很高興能有這麽一夥子兵在他的手下。
營座,我還是來說一下現在的情況吧。張大海擦了一擦在眼眶裏打轉的淚水後,說道:現在我們差不多把來時路上敵人的工事都給打掉了,但是在前邊遇到了頑強的抵抗,不知道是不是敵人的指揮部,那麽狂,竟然有一堵戰壕牆,火力還很猛,他們用這一幢戰壕牆作掩護向我們射擊,我們給打回來了,劉飛也被困在了前邊,他也不敢動,他們的火力很猛。
看看用用我帶來的29式迫擊炮彈打試試看。鮑迎捷說着就向前走了幾步,試圖從彎道口看一看那面英軍的戰壕牆,就在這時,啪的一聲,一顆子彈就打在了鮑迎捷所靠的石壁上,飛迸起來的灰塊迸到鮑迎捷的臉上,鮑迎捷感覺到了疼痛,要是鮑迎捷的身子再向前一點兒的話,那麽這顆子彈就打中他們,鮑迎捷馬上後退了一步,心裏說道,那麽準啊,看來是狙擊專業用的步槍。
鮑迎捷猜測的不錯,那支狙擊步槍的操作者正是比爾諾。
比爾諾在聽到了洞口傳來的爆炸聲後,知道洞口被中隊給打下來了,就回身馬上去組織人員抵抗,但是他沒有走來時坑道的那條路,而是走了另一條戰時用于撤退用的坑道,這個坑道内并沒有與陣地表面的工事所連結,而是一個相對獨立的通道,是用于突發事件時人員迅速的到位和撤退用的,比爾諾之所以從這條坑道通過,主要是看到了電燈熄滅了,在坑道裏沒有光線意味着什麽。
他不是不清楚,漆黑的一片,誰能看得清前面是什麽情況,而且在來時的坑道内根本就沒有他曼徹斯特營的人,他們曼徹斯特營的人都在洞口周圍,坑道内的英軍士兵都是其他連隊的人,對于這些人他也無權指揮,再說他們都守着自己的工事根本就組織不起有效的對内防禦,再者說了那麽亂誰知道會不會和中隊在半路上遇到,還是抄近路,馬上找到自己的隊伍,曼徹斯特營才是最迫切的。
但是讓比爾諾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的一連竟然在洞口處大部分都戰死了,這些人的戰死主要還是那兩個炸藥包的作用,比爾諾到洞口時,劉飛他們早就已經沖進了坑道内,正一個接一個清理英軍的工事,比爾諾的手上沒有人,隻有他一個人,他不敢尾随這些中隊回來,而是選擇了原路返回,當他回來見埃比頓和威廉姆斯時,劉飛他們正好打到了指揮部的門口,失去了手下部隊的他,對中隊的恨意一下子升到了頂點,他拿起一支狙擊步槍就對着中隊露頭的地方開了火。
比爾諾,到底怎麽回事,中隊怎麽這麽快就到了我們指揮部的門前了,你的曼徹斯特營呢威廉姆斯一手掩着自己的左耳一邊怒火中燒的對着比爾諾說道。威廉姆斯被剛才劉飛射來子彈給打中了耳朵,雖然沒有傷到頭,但是也着實的把威廉姆斯給吓了一跳,耳朵現在也是在流血,威廉姆斯不得已隻能一手拿着手槍,而另一隻手掩着流血的耳朵。
中校,我我實在我們沒有完成任務,剛才我回到洞口去,發現我們的弟兄大部分都陣亡了我願意接受審判。比爾諾說話間低下了頭。
我現在恨不得槍斃了你威廉姆斯叫喊道。
威廉姆斯,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說誰是誰非時候,要槍斃,也得等把敵人給打退了再說。埃比頓這時插話道。
威廉姆斯也不好再作聲了,必竟現在強敵在前,正是用人之際,比爾諾還是不敢擡起頭來。
比爾諾,你來時,坑道裏的工事都怎麽樣了埃比頓問道。
我沒有走那條坑道,而是走的應急坑道,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不過看情況恐怕是都被這些中國士兵在路上給打掉了,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就這樣的沖到咱們的指揮部門口來。比爾諾回答道。
那麽說咱們卡其斯陣地上左側的工事都被這夥子中隊給打掉了。埃比頓深沉的說道。埃比頓意識到現在他們都陷入到了巨大的危險之中,隻要陣地上不管是左右兩側還是正中位置的陣地失去防禦工事,那麽當在山脊上爬着的那一大群中隊沖上來的時候,他們将不會再有有效的防禦,剛才陣地表面的工事都被中隊的炮火給掀起來了不少了,如果這些敵人再如潮水般的湧上來,那麽卡其斯高地的丢失将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而更讓比爾諾頭痛的是眼前的這夥中隊怎麽處理掉,這些人可是打到了自己的指揮部門口啊,不把他們給消滅掉就更談不上固守卡其斯高地了,而眼前的這夥中隊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有沒有重武器,在漆黑一團的坑道裏想要攻上去消滅這些不知道底細的敵人談何容易啊。
把迫擊炮給我調來,先向折彎處轟上一炮,看一看再說。埃比頓下達了命令。
轟的一聲巨響過後,躲藏在折彎處的戰士們被迸來的石塊給打得擡不起頭來,但是所幸的是沒有造成人員的傷亡,劉飛差一點就被飛來的石塊給打中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要不然再來幾炮沒準這個坑道會頂不住掉下來的。想到這裏鮑迎捷着急了起來。
營座咱們是不是能調動來炮火呢在鮑迎捷的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鮑迎捷向後調頭一看,是一個挂有列兵軍銜的小戰士,這是一班的兵,鮑迎捷有印象,他也是這沖進坑道内作戰的九名戰士中的一個。
是的,調動來炮火轟他們。可是這是地下啊鮑迎捷說道。唉我怎麽沒有想到呢。鮑迎捷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高興。
隻要這個坑道離上面陣地的厚度不厚的話,那麽集中所有的迫擊炮向對面敵人的上方的陣地猛轟,就一定能把洞頂給砸下來,就算不能砸下洞頂也一定能把坑道裏的敵人給震得無法射擊,這時再利用29式炮彈轟那幢該死的戰壕牆也能很快的打開一個缺口,這樣敵人也就沒有了防護的屏障了。想到這裏鮑迎捷高興了起來,但是同時問題又出現了,現在是在地下坑道裏,目标方位根本就無法認清,怎麽能讓炮火集中的打到敵人頭上呢,要是炮火打到了自己的頭上,那可不是鬧着玩的,那七暈八素的味道,鮑迎捷可是見識過的。
你叫什麽名字鮑迎捷看着這個小兵說道,他感覺這個小兵很聰明很不一般。
我叫蔣輝。那個小兵回答道。
營座,如果有炮火能來的話,那麽咱們可以從後面被我們給摧毀的敵人工事出去,認清對面敵人的諸元再轟他們。蔣輝說道。
這可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了。鮑迎捷吃驚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小兵,這個小兵真是很聰明,也很有心計,第一次上戰場就能這麽冷靜的看到戰場的要點,并且能做出正确的判斷和建議,加以培養日後一定是一個優秀的兵,不軍官也行,想到這裏鮑迎捷笑了笑。
魏尚你馬上派幾個人退回去找個近的敵人工事,出去偵察一下把敵人現在的位置和坑道距表面陣地的厚度給我算出來,快鮑迎捷對着二連長魏尚說道。
是魏尚馬上帶了兩個人走了。
五分鍾後,在英軍的第三發炮彈彈射完後,魏尚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劉彬帶來的二連其他三個排,這時他們的火把已經點燃,把坑道裏照得亮如白晝。
鮑迎捷在接通一連馬洪的步話機後,向迫擊炮排通報了現在坑道内的情況,并且命令炮火向魏尚偵察來的諸元開炮。
一陣巨裂的炮聲從洞頂處傳來,把在坑道内的敵我雙方人員給震得暈乎乎的,巨大的震動甚至能穿過厚厚的山石,直達洞内,坑道上方的塵灰如下雨般的紛紛落下,地動山搖之勢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到好像是世界末日就要到來一樣,不用說這些都是我軍的炮彈造成的。鮑迎捷看到這裏不由的想到,要是這些炮彈落到自己的頭上,那麽可真夠受得了。
而埃比頓這邊的英軍則比中國士兵的感覺還要大,因爲炮彈都準确的落到了他們的頭上,他們現在所受到的壓力要比戰士們的要大了很多,許多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震動給震倒在了地上,有一個英軍士兵在慌張之餘不小心走了火,一梭子子彈通過槍膛射了出來,正好打在坑道那堅硬的石壁上,堅硬的石壁把子彈又彈了回來,産生的跳彈又在變軌的時候飛向了慌亂的英軍士兵,一時之間中彈者的慘叫聲,炮彈連續落下的爆炸聲,石壁上掉落的石塊落地聲,還有受傷傷員的呼救聲,交織成了一片,整個坑道裏現在是一片的慌亂。
快向他們的洞頂上放一炮鮑迎捷命令道。
蔣輝飛快的扛起早已經準備好的29式發射筒,正是劉飛先前使用過的那一支,他閃過折彎處,半蹲在地上,這時剛才還占有絕對優勢的英軍早已顧不得蔣輝的出現了,蔣輝瞄準了目标,雖然這裏炮彈在他的頭上還在連續不斷的爆炸開來,坑道内還處在巨大的震動之中,大大小小的石塊紛紛落下,但是蔣輝還是沉住了氣。
去你去死吧蔣輝在罵完後就扣下了手中火箭筒的扣機,一枚炮彈托着長長的煙霧奔向了英軍所處上方的坑道頂。
轟的一聲爆響,由于坑道内都是堅硬的石壁,再加上上面又有重型炮彈在轟擊,早已處于搖搖欲綴之中,就在蔣輝的這一枚炮彈的作用下,坑道頂實在受不了那麽多的打擊,産生了塌方,嘩啦嘩啦石塊紛紛從坑道的頂上掉落下來,堅硬的石壁再也經受不住摧慘了,這些石塊砸向了英軍士兵。
蔣輝在發射完火箭彈後就立即的閃到石壁的一邊,但還是被遠處的爆炸給震了一下,呼的一陣狂風掃過,蔣輝差一點兒就給這陣風給吹倒了,但是他還是奮不顧身的沖了上去,一下子撲到了劉飛的根前兒。
劉飛真被剛才的巨震給吓住了,他還認爲坑道馬上就要塌下來一樣,難道是發生了地震,看來這回想活着回去看她是不可能得了,還是讓人家打一個好的人家吧,這時又是一聲爆炸飛來的小石塊砸到劉飛的身上,把他給砸得生痛,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兒呢,又一個人影撲到了自己的根前兒,這些接連不斷的變化着實的讓劉飛的心髒受不了,但是當他看清撲過來的身影是蔣輝後又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
他的你小子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