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鍾每一秒鍾都有人死去,鮮血在東京的大街小巷流淌,屍體随處可見。
一幢日本式的房屋被炮彈轟塌了半邊,幾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着,讓人見了有些害怕恐怖的感覺。
一小隊中國士兵互相掩護着搜索前進,在推進到一條小巷子的時候,忽然遭到了來自小巷子内的激烈抵抗。
中國士兵很快躲避到了掩體後面,然後大聲呼喚火力支援。
鄰近的工兵突擊營的一個班趕了過來,他們緊張的忙碌着,過了大約十分鍾的樣子,轟的一聲巨響,半條巷子都淹沒在了爆炸聲中。
突在最前面的裝甲2團的團長楊飛渡顯得比任何人都要心急,裝甲1團先于自己進入東京,那就意味着他們的功勳已經超過了自己,如果不在這個最後時候再多取得點戰功,隻怕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沒有辦法辦到了
穗子将軍的嚴令已經傳來,拒絕接着投降,24小時内推進到皇宮一線。穗子将軍的命令沒有任何人可以抗拒。
在步兵的協助下,戰車轟隆隆的向前推進,遭遇到的抵抗并不如何強烈。即将有那些準備負隅頑抗到底的日軍,躲避在工事或者碉堡後面拼命射擊,但很快就會遭到戰車的無情打擊。往往一發炮彈過去,一切便都重新歸于寂靜
發現目标,發現目标向我處推進附近的步兵兄弟在傳來了這樣的消息。
準備攻擊
等等,等等不是日軍,重複,不是日軍打的是,打的是我們的國旗
已經做好射擊準備的火炮和機槍一下停止了動作,楊飛渡親自跳下戰車,帶着人迎了上去。
那些人出現在了面前,當看到楊飛渡黑色的警衛隊軍官制服後,一個立正:蚩尤突擊師代理參謀長穆泰山奉命前來聯絡
蚩尤突擊師楊飛渡怔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那是革總司令,不,革叔叔指揮的部隊,楊飛渡叭的一個立正:警衛隊裝甲2團上校團長楊飛渡
楊團長,日軍正在對皇宮進行最後攻擊,戰況異常激烈,我奉革總司令命,聯絡最先看見之我軍部隊,請求支援
直接向師部發電楊飛渡沒有任何遲疑:我已聯絡到蚩尤突擊師,将率先對皇宮方向發起攻擊,請求我側翼部隊同時發起進攻
說着,朝穆泰山敬了一個禮,回到自己的戰車上,拿起無線電:裝甲2團,前進
戰車的轟鳴籠罩住了一切,這些意氣風發的中國士兵,在機槍歡快的奏鳴聲中,迅速沿着皇宮方向隆隆推進。
已經聽到了前面傳來的槍炮聲,戰鬥似乎進行的非常激烈。
裝甲2團的火炮和機槍已經露出了血盆大口,此時左翼之項羽摩步師的兩個營也已經增援上來。而在右方,是司徒定倭親自下令增援的超過兩個旅的兵力,正在向這火速推進。
戰車上的火炮和機槍開始發言,然後這些鋼鐵怪獸,開始強行沖擊日軍臨時陣地。與此同時,皇宮内的中隊也開始反攻。
裝甲1團,空降之1團,蚩尤突擊師,所有可以動用的中隊,都在同一時刻投入到了戰場之中。
下午17時,裝甲2團與蚩尤突擊師完成彙合。18時30分,項羽摩步師的兩個營亦同時到達皇宮戰場。
那些一字排開的戰車突擊火炮輕重機槍,已經在那清晰無誤地告訴日本人,這裏已經成爲了不可逾越的鋼鐵防線
看着對面愈發穩固的防線,指揮着對皇宮進行攻擊的東條英機,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機會完成任務了
中國人的推進速度太快了,如果對面僅僅是那些自由軍的部隊,東條英機完全有把握攻克皇宮,但是戰鬥卻完全不在自己的設想之内。
中國人在地面,在空中,在每一個可能想到或者無法想到的地方,都如閃電一般出現。尤其是那場空降,帶給東京軍民心理上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向首相閣下陸相元帥閣下公爵閣下發電。東條英機的語氣冷漠而絕望:支那大量援軍已經到達戰場,在我之對面,支那人已經擁有部分炮火優勢,在支那空軍對我晝夜不停之轟擊亦使我部傷亡慘重東條英機肩負重任,無法完成,愧對帝國及天皇陛下之厚愛,值此帝國生死存亡之際,東條決意親自帶頭沖鋒,效死帝國,盡忠天皇
日軍所有的部隊都被東條英機集中起來,對于日軍來說,最後的一次大規模沖鋒開始了
那些密密麻麻的日軍,完全不顧對面猛烈的炮火,不顧空中中國戰機的掃射,像蝗蟲一樣,一層一層沖了上去。
這已經完全變成了自殺式的沖鋒,皇宮陣地上中國士兵的槍管都已經打紅了,幾乎每一個中國士兵都殺死了十幾個幾十個,乃至上百個敵人。但是對面日軍的沖鋒卻居然沒有受到一絲影響,依舊是前面一批死光了,後面一批又迅速跟了上來。
沒有什麽進攻隊形,沒有什麽火力掩護,就是企圖靠着人海戰術沖垮中國人的防線。
中國陣地前面完全就是屍山血海,各種各樣死法不同的屍體,層層疊疊的交織在一起,讓人恍然間覺得到了一個人間地獄。
可是盡管蒙受了慘重無比的傷亡,日軍依舊還在麻木而絕望的沖鋒着,沖鋒着
那些久經戰場的中國老兵們,也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瘋狂的進攻場面,對面的那些日本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什麽是死亡一般
大量的日本軍官帶頭沖到了前面,可這完全成爲了中國機槍手或者狙擊手最好的活靶子,槍聲過處,一個接着一個的日本軍官失去了他們的生命。
21時,在戰鬥進行到最慘烈的時候,項羽摩步師師部及其大部主力抵達戰場。
蕭遠随即下令全部部隊投入到戰鬥之中。
21時30分,司徒定倭親自下令增援的2個旅的中隊也到達皇宮戰場,随後第1裝甲集群軍下令這2個旅臨時編入項羽摩步師的行列,由蕭遠統一指揮。
戰線已經非常穩固了,日軍的那種自殺性的進攻已經無法再對中隊造成什麽威脅。
可是東條英機瘋了,日本人也瘋了,也根本沒有任何可能突破中隊防線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在拿着自己的生命填補着這個無底洞
黑夜漸漸過去,太陽悄悄的升了起來
槍炮聲安靜了下來,到處都是刺鼻的硝煙和血腥味。
安靜的讓人覺得有些擔心害怕,仿佛一夜的激戰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唯獨能夠證明昨夜血腥戰鬥的,就是那一地的日軍屍體
蕭遠拿過了望遠鏡,在望遠鏡裏蕭遠看到,對面殘存的日軍正在那重新集結。一個日本軍官正在那裏大聲呵斥着什麽,不斷揮舞着的手臂似乎在宣洩着最後的瘋狂。
然後,在那個日軍軍官的帶領下,大約上千個日本官兵,居然一起脫去了上衣,拿着一塊白布綁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舉起了手裏的武士刀,或者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在那大聲唱着難聽的,如同喪歌一般的日本國歌,排着整齊的隊列朝着皇宮方向而來。
最前面高高舉着指揮刀的,正是那個指揮這次進攻的日本軍官
看到這樣的場面,酣戰了一夜的中國士兵反倒有些面面相觑,摸不着頭腦。日本人這是在做什麽是進攻,還是自殺
準備戰鬥蕭遠冷淡地下達了戰鬥命令:那個帶頭的日本軍官,我要活的
接近了,逐漸接近到射程範圍内了
槍聲重新在這戰場上響了起來,前面的一排日軍倒下了,然後,後面的一排日軍很快踩着自己同伴的屍體繼續前進
這已經不再是戰鬥了,而叫屠殺,最赤luo裸的屠殺。
甚至有些中國士兵都已經射擊的有些手軟了,他們完全想不明白爲什麽戰場上會出現這樣的瘋子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無聊的戰鬥
不過短短的時間,接近三分之二的日軍已經倒在了中國士兵的槍口之下。但剩下的日軍,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依舊在那機械的前進着
隻有一個人沖進了中隊的陣地之中,就是蕭遠下令生擒的那名日本軍官
日本軍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率領的所有官兵都已經死了,整個陣地之上,隻剩下了自己這麽一名日本人,而在周圍,卻都是中國士兵黑洞洞的槍口和雪亮的刺刀。
帝國萬歲陛下萬歲
日軍軍官發出了一聲嘶吼,然後舉起指揮刀沖向了最近的一名中國士兵。
很快,他就被打倒在了地上,接着無數的槍托落了下來
當蕭遠出現的時候,這名日本軍官已經被生擒,鼻青臉腫,但受的都不過是皮肉傷而已。當他見到抗着少将軍銜的蕭遠的時候,他似乎要竭力保持做爲一名日本軍官的尊嚴:
我是大日本帝國東京憲兵司令東條英機,我請求見到天皇陛下
他的要求并沒有得到滿足,而是被押了下去
蕭遠平靜地看着面前的遍地屍體,聽着不遠處依舊在那響徹不停的炮火,面色平靜從容,一直到革文軍出現在了自己身邊,這才緩緩說道:
革叔叔,戰争結束了
一架雨鷹式呼嘯着從頭頂掠過,革文軍的面色也是如此的平靜。
是的,戰争結束了,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盡管零星的巷戰還會持續很長時間,但這一切都已經變得不再那麽重要,日本這個國家,已經戰敗
不,也許那位中華民國的大總統,要的不僅僅是打敗日本那麽簡單。
但是大總統要的究竟是什麽起碼暫時還沒有人知道。
林野來了,手裏拿着一份電報,靜靜地說道:中華民國大總統蕭天,和對日作戰總指揮部全體,将于民國27年4月7日到達東京
革文軍的嘴角動了一下,但卻沒有說話
失敗了,元帥閣下。近衛文麿出現在了伏見宮博恭王的面前:20分鍾前,東條君拍來電報,也已決定組織起來全部力量,進行最後一次沖鋒
沒有用了,沒有用了。伏見宮博恭王面色黯淡無光:支那軍隊大舉進入東京,東條英機隻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完成陛下對他的厚愛。日本的命運,已經結束了。
會議室裏死一般的寂靜,在這的每個日本人都知道,東條英機的命運很快就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近衛文麿定了一下神:元帥閣下,首相閣下,我已經組織起了一切能夠組織的力量,準備在支那軍隊到達之後,和他們進行最後決死的較量爲了日本的未來,爲了日本能夠重新崛起,我請求諸位立即撤離,保存日本複興之希望
伏見宮博恭王慘笑一下,日本複興之希望嗎200萬日軍灰飛煙滅,東京落到了中國人的手裏,就連天皇陛下都成爲了中國人的俘虜。日本複興的希望在哪裏
廣田弘毅巍顫顫的站了起來:我對于戰敗負有全部責任
現在不是追求責任的時候。伏見宮博恭王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一定要追究責任,那麽我們之中的每個人都有責任。我們這些人活着,已經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帝國支那人能夠占領東京,但卻無法征服。土肥原君,你那安排的如何了
土肥原賢二趕緊站了起來,從八坂神手裏接過了一份名單,恭恭敬敬的交到了伏見宮博恭王的手裏:元帥閣下,潛伏人員已經全部安排好了,這份是潛伏名單。
伏見宮了一眼,然後交還給了土肥原賢二:要告訴那些潛伏特工們,我們還沒有失敗,當支那人進入東京之後,要不惜一切代價進行暗殺爆炸,要尋找機會,不惜一切代價營救出陛下,要不惜一切代價,讓支那人在東京無法過一天安生的日子
哈依土肥原賢二大聲應道。
近衛文麿随即接口說道:我已經派出了管田聯隊,負責保護諸位大人撤離東京。諸位,支那主力雖然已經進行東京,但半個東京依舊還在我們的控制之中,趁中隊大合圍還沒有完成,我懇求諸位撤退
伏見宮博恭王默默點了點頭,他帶着感激的對近衛文麿說道:公爵大人,你将獨自留在這裏繼續戰鬥,你爲帝國做的一切,日本永遠也都不會忘記
民國27年4月5日,在對天皇的争奪戰徹底失敗,已經中隊大量進入東京之後,日本政府啓動玉碎計劃,大量安排潛伏特工,埋設炸藥,撤離政府要員。
同日,中國空軍對東京的轟炸變得更加頻繁起來。
4月5日中午11時,奉漢武軍團總司令蔣傑命,一個旅的中國士兵押送日本僞天皇裕仁離開皇宮,撤離東京,準備接受審判。負責保衛的,還有重新得到補給的裝甲1團。
革文軍原本也在撤離名單之中,但革文軍個他的同伴們卻拒絕了。他們在日本戰鬥了那麽長的時間,眼前勝利已經到來,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開。
在中國士兵的刺刀下,沮喪的走出皇宮的裕仁,無限留戀的最後看了一眼生養自己,并曾經帶給自己無限榮耀的皇宮,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這一走,也許就再也回不來了
身邊裕仁的家人哭成了一片,誰都非常清楚,他們這一走将意味着什麽。
不要哭,擦幹自己的眼淚,挺直腰闆,不要讓敵人看不起我們忽然,裕仁煩躁的聲叫了出來。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革文軍出現在了裕仁面前,微微笑着說道:但不同的是,當我們下次見面,我是以勝利者的身份,而你呢
你呢中國人的話讓裕仁身子顫抖了一下。自己會是什麽身份
一個戰敗國家的領袖,一個被俘者,一個即将接受審判的戰争罪犯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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