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方面已經答應,不惜一切代價派出海軍,接應他們回到日本本土,但是一直到現在,海軍的影子卻始終都無法見到。
看了一眼混亂的場面,齋藤實的心裏歎息了聲。
結束了,帝國在朝鮮的一切都結束了。什麽時候還會回來會回來嗎一
香孝奉文同樣沉默地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自己的軍隊,在敵人面前毫無抵抗能力,這是一個帝官最大的恥辱
朝邊上看了一眼,現那個自由軍的總司令革文軍,同樣臉色陰沉,不停的朝前面看着一些什麽
香孝奉文知道,他正在等待着自己的衛士團歸來,也許,這是他手裏最大也是最有利的本錢了
革總司令,不用擔心,我想以衛士團的裝備以及戰鬥力來說,他們會平安脫險的。土肥原賢二臉上的肉動了下,似乎在那笑着。
是嗎但願如此革文軍苦笑了下。
現在自己最擔心的,不是衛士團能不能夠回來,而是有多少兄弟,會死在自己人的手裏一
總督閣下,國内電報
這個時候,管原忠直興沖沖的跑了過來:艦隊将于今日夜間到達。大本營讓我們立刻做好上船撤離準備
齋藤實用力揮了下拳頭,終于等到自己需要的消息了
那麽我的衛士團呢革文軍忽然顯得有些暴怒的吼了起來:你們讓我的衛士團,吸引中隊的注意力,現在他們還沒有回來,難道你們想就這麽扔下他們嗎把他們留在朝鮮,他們早晚都會被中隊抓到,難道你們以爲他們一旦被抓到,有哪怕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嗎
安靜,安靜,革總司令。齋藤實微微笑着:我們已經派人去接應他們了,請放心,我想
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有日軍軍官匆匆跑了過來:報告,找到了,找到自由軍了
革文軍一把推開身邊的人,快步走了出去一
遠遠的,他看到一隊士兵排着整齊的隊伍走來,最前面的,是自己最忠誠,最得力的部下屈麟祥
在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麽,革文軍的鼻子忽然酸了
報告總司令,自由軍衛士團歸隊陣亡三人,失蹤四人
随着部下的報告,革文軍的心裏緊了一下,此時看到日本人正朝這裏走來,很快表情嚴肅地說道:
很好,你們完成了任務,歸隊
革總司令,我就說過,一定會沒有事的。齋藤實滿臉帶笑地走了過來,然後居然對着屈麟祥微微欠了下身子:
屈團長,非常感謝你們做出的努力,我想如果沒有你們,我們無法順利離開這裏六
屈麟祥面無表情,隻是舉起自己的手,還了一個軍禮
日本人等待的艦隊到了,在夜幕下,大隊夫隊的人開始登上艦船,離開這可怕的地方。
活着,其實比什麽都好
鈴野君,你和革文軍和衛士團坐一條船上,記得,一定要嚴密監視好他們的一舉一動,在到達日本之前,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是的,土肥原閣下,我保證死死地盯着他們沒有任何遲疑,鈴野次郎低聲說道。
這時候,第一批人員已經登艦完畢,伴随着汽笛的嗚嗚聲,艦船緩緩駛出港口一
站在甲闆上,扶着船舷小革文軍默默地看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岸邊
走了,走了,這一走,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到自己的國家,這一走,從此後将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在遙遠的日本孤軍奮戰
勝利一定會到來的,革文軍這樣的信念非常堅定。可是當勝利終于到來的那一天,這些兄弟,還能剩下多少
總司令,我們失蹤了四個人。我擔心屈麟祥悄悄的出現在了革文軍身邊,悄悄地說道。
我也一樣擔心。革文軍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沉穩:但是從我們接到任務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所有突事件的可能放下心來,隻當什麽事情也都沒有生是
屈麟祥默默點了點頭。
麟祥,一定要看好所有的人,絕不能再出現什麽問題了
話雖然這麽說,但革文軍也知道這并沒有可能。九百多個兄弟,怎麽可能每個人都照看到可是即便無法做到,革文軍也必須強迫自己去做。
并不僅僅是九百多個兄弟,而是整個暮日計絕對不能失敗
封曉祥,怎麽還不睡暈船,睡不着。封曉祥翻了一個身子,嘟囔了幾句:連長,我有些惡心。想吐
去,到甲闆上去吹吹風,你在這吐了,讓兄弟們還怎麽睡
是。封曉樣表情痛苦的翻身爬起,踉跄着朝外走了出去。
走到甲闆上。朝後看了一眼,臉上痛苦的表情迅一掃而空。
鈴野長官,鈴野長官
看到鈴野次郎的身影,封曉祥急忙低聲叫道。
你是衛士團的鈴野次郎的神情有些疑惑。
衛士團一營一連二排三班的封曉祥。封曉祥咬了咬牙:鈴野長官,我有重要事情向您彙報
怎麽少了一個人查崗的屈麟祥皺了一下眉頭。
哦,封曉祥暈船,我讓他去甲闆上透透風。
暈船屈麟樣皺了下眉頭。忽然面色一變:胡說,封曉祥是從海軍調來的,怎麽可能暈船
連長面色大變,這些人從什麽地方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耍出事了屈麟祥喃喃說着。指了一下熟睡的士兵:聽着,一汗任何個人離開衆裏,再出問題,你自裁吧快步走到甲闆,四處尋找,但卻根本沒有封曉祥的身影。
屈麟祥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要出事了。真的要出大事了封曉祥假借暈船爲借口,現在人影全無,一定要出大事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革文軍也是面色大變。
這些人來自什麽地方,一律保密。隻有自己和屈麟祥用死記硬背的方式,牢牢記得每個人的名字,來曆,而封曉祥,正是抓住了這樣的漏洞一
準備啓動應急方案,革文軍定了下神。死死地盯着屈麟祥:封曉祥這些人,并不知道我們的核心任務,現在立刻啓動應急方案。同時,嚴密監視衛士團的其他人小再出事的話,計劃真的要完了
九百二十個人,之前最擔心的。就是任何一個人出現變節,将對整個計劃造成嚴重傷害,而現在,這樣的擔心終究還是來到了
說吧,這裏沒有人,什麽事情。
看着鈴野次郎闆着的臉,封曉祥在那猶豫了許久,終于說道:鈴野長官,我,我懷疑革文軍是假叛變
什麽鈴野次郎的眼睛一下瞪了起來。
是的,我懷疑他們是假叛變封曉祥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我們之中的所有人,都是從各個部門挑選出來的,說是要組建一支領袖絕對控制的最精銳部隊,總共有五千人到了後來經過不斷遴選。隻剩下了九百多人,而這九百多人,集體加入了一個叫黃尤,的組織
我們得到命令,除了接受領袖領弓,還必須接受另一個人的領導,這個人的名字叫伏羲。無論這個伏羲要我們做什麽,我們能做的,隻有服從哪怕這一決定是荒謬的,錯誤的,毫無理性人性可言的。我們唯一能做的,隻有服從鈴野長官,這咋。伏羲就是革文軍,所以我懷疑這一切之中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根本就是一場假叛變的陰謀
鈴野次郎眯縫起了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封曉祥:既然這樣,你們一定受過最嚴格的練,輕易不會出賣組織,爲什麽你會出賣你的組織爲什麽到這個時候才來向我彙報
鈴野長官,起初我也随時做好了爲組織犧牲的準備封曉祥苦笑了下:
可是自從進入朝鮮,并且衛士團被自己的軍隊追殺以來,我整夜整夜的都睡不着。我們背負着叛徒的罵名,随時随地都有可能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即便死了,我們依然還是叛是
鈴野長官,我的精神真的快要崩潰了,你無法體會出這有多麽艱難。它好像一把刀子一樣。深深的紮在你的心口,讓你害怕恐懼,讓你無法呼吸。我真的無法再忍受下去了,既然這樣,那我爲什麽不幹腼
幹脆當一個真的叛徒,對嗎鈴野次郎幫他說了下去,然後微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好,你做的非常好,你報告了一個如此大的機密,這對于帝國的貢獻是巨大的一旦證實了你的說法,你将會得到帝國最高的獎賞六
謝謝,謝謝鈴野長官
封曉祥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覺的心口一涼,低頭看去,一把匕深深地紮進了自己的心口
鈴野次郎微笑着在他的耳朵邊說道:這就是大日本帝國給你的最高獎賞六
封曉祥完全不敢相信生了,完全不敢相信鈴野次郎竟然會殺自己。他痛苦地握住匕:爲什麽。爲什麽你也是黃尤你也是蕭天的人嗎六
蕭天我爲什麽要是蕭天的人鈴野次郎微微笑着:其實,按照道理來說,蕭天是沒有資格領導我的。但是沒有辦法你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鈴野次郎一把抓住了封曉祥,又用力把匕推進去了一些,然後,把封曉祥的屍體推進了黑暗的大海之中
聽着撲通一聲,鈴野次郎點着了一根煙,抽了幾口,吐了幾咋。煙圈,然後,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
做的非常幹淨,身上沒有沾到血迹一
蕭天,黃尤,伏羲,計劃鈴野次郎喃喃說着,然後轉過身字。看着根本無法看到的海岸:
蕭天,你的計戈差點就完了,差點,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做出一個這麽龐大的計劃。蕭瘋子,你真的是個蕭瘋子
鈴野君,鈴野君。
甲闆那頭傳來了革文軍的聲音。鈴野次郎轉過了身子,微笑着道:革總司令,這麽晚了還沒有睡覺
鈴野君不是也沒有睡覺。革文軍同樣微笑了下:鈴野君在這欣賞月色嗎
是啊,欣賞月色。鈴野次郎歎息了聲:月亮真好,我的家鄉有一個傳說,當一個人站在月光下。那麽他心裏在想什麽,都會反應的清清楚楚的六
革文軍心裏沉了下,但臉上笑容卻依舊不變:那麽我現在在想什麽
你在想是不是該殺了我鈴野次郎臉色忽然一闆,接着又笑了起來:和您開玩笑的,總司令閣下。您到了日本以後,一定會受到重用。要殺我這樣的小人物,完全不必您自己親自動手。天色深了,請您早點休息吧。
說着,對革文軍鞠了一躬,然後慢慢離舁了這裏。
看着他的背影,革文軍摸了一下懷裏的槍,手又放了下來。封曉,祥有沒有見過鈴野次郎封曉祥現在在哪裏鈴野次郎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革文軍覺得許多事情透露着古怪,可是古怪之處究竟在哪裏,革文軍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