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淆一大佐點了點頭:“支那人已經不準備接受帝國提出的條件了,爲了帝國的榮譽,讓士兵們準備給支那人最沉痛的教訓吧!”
“大佐閣下,請允許我充當前鋒!”渡邊伍雄大聲說道:“廣澤君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他卻死在了蕭天刀下,這樣的恥辱,我絕對無法忍受,我一定要爲廣澤君報仇!”
“要報仇的不隻是你,渡邊君!”原田淆一淡淡說道:“我聽說蕭天有一個外号,日本陸軍公敵,難道這樣的人真的配當帝國陸軍的對手嗎?恥辱,這才是真正的恥辱!渡邊君,攻擊命令一旦到達,我會完成你的心願!”
“謝謝大佐閣下!”
“大佐閣下,一個叫夏侯遠山的支那人叛逃至我軍!”
“叛逃?什麽人?”
“此人原是支那湖北新軍的,後被蕭天要到十一标,充當幕僚!”
“帶進來!”
“是!”
當夏侯遠山被帶進來的時候,原田淆一仔細打量着面前的這個中國人,忽然拔出了指揮刀,架在了夏侯遠山的脖子上:
“奸細,你,蕭天派來的奸細!”
夏侯遠山面色慘白,身子顫抖,但卻想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害怕:“大佐先生,我當奸細,對蕭天沒有任何好處......”
“玩笑,我和你開的玩笑。”原田淆一臉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收起了指揮刀:“很好,能夠爲帝國效力,你的忠心,帝國是不會忘記的。和我們說一下蕭天的布防狀況。”
夏侯遠山擦了一下額頭汗水,勉強笑道:“是,大佐先生,蕭天在内黃安排了一個步隊營,人數四百四十二人,帶隊軍官司徒耀、馬弼和楊天雲。同時,在安陽河一線,還有蔣傑指揮的一個步隊營随時可以支援......蕭天的安排,是用内黃拖住大佐的軍隊,然後動員全部力量分成左右兩翼包抄......”
“哦,包抄?”原田淆一在地圖上看了一會,臉上露出了笑容:“是的,蕭天的計劃非常好,可以看出,蕭天并不是一個莽夫。”
渡邊伍雄大聲說道:“大佐閣下,既然這樣,請加強左右兩翼防禦,防備支那軍隊偷襲!”
“不,渡邊君,看問題不要那麽片斷,一個再好的計劃,也必須有強有力的軍隊堅定執行才能達到目的,但顯然中國軍隊做不到這點。”原田淆一微微笑着:
“如果我們對面的對手是英國軍隊、德國軍隊,不,哪怕是俄國軍隊,這樣的計劃也有可能對我們造成威脅,但是支那軍隊,不行!”
說着在地圖上用力拍了一下: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将計就計,利用蕭天的計劃來打敗蕭天!渡邊君,指揮你的大隊,六個小時之内突破支那軍隊防線,占領内黃,同時,迅速向支那軍隊右翼展開攻擊,而我則在同一時刻,從我左翼發起攻擊!”
“是,六個小時内占領内黃!”
“諸君!”原田淆一駐着指揮刀,環顧室内諸将:“請諸君做好充分準備,我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命令,命令一旦下達,三天之内,徹底擊潰支那軍隊,生擒蕭天,占領安陽!”
“生擒蕭天,占領安陽!”
夏侯遠山也一起跟着喊了起來,多少良心上有些愧疚,自己洩露了蕭天的計劃,可是,爲了能夠活下去,這些也就顧不得了......
......
“快點,快點,怎麽都和娘們似的?哎,那個誰,你那倒再加厚一些啊!”
稚嫩的童音在陣地上響起,士兵們都在笑嘻嘻地看着這個叫司徒定倭的孩子,程德遠捅了捅身邊的魏常:
“這可奇怪了,咱們什麽時候又多了個管帶了?”
魏常抹着汗水笑了起來:“這孩子,是個話痨,整天那張嘴就沒停過。甭搭理他,他喊他的,咱們做咱們的。”
看着穗子似模似樣的在那指揮着,程德遠坐了下來,喘息了一會:“老魏,别說,我這心裏還真有些害怕。日本那可是強國,俄國人牛不?一樣敗在了日本人的手裏。我最近就在那琢磨着,這日本怎麽就用那麽短的時間變成強國了呢?”
“你是讀書人,想的事情多,我可不去想這些,反正長官讓咱們怎麽着,咱們就怎麽着。”魏常在好友身邊坐了下來:
“我以前是種地的,現在吃上軍糧了,每月還能有那麽多銀子送到家裏去,知足。還記得标統大人以前和咱們說的話嗎?咱們是狼,看到獵物就得撲上去!”
“這話說的好!”
前面聲音響起,程德遠和魏常急忙站了起來:“楊幫帶!”
楊天雲揮揮手讓他們坐下:“咱們現在就是一群狼,日本人就是咱們的獵物,看到獵物不光要撲上去,還要撕開他們的喉嚨,喝光他們的血!”
“幫帶,你出身将門,和咱們說說日本?”
楊天雲沉默了下:“其實,日本沒有什麽可怕的,當年咱們北洋艦隊在的時候,其實日本不是咱們對手。”
“可爲什麽咱們敗了?”
“咱們不是敗給日本人的,咱們是敗給了自己。”楊天雲咬了一下嘴唇:“朝廷不想打,那些當官的也不想打,弟兄們再賣命,可又能怎麽辦?标統大人的父親就是沒在了甲午,能說咱們不拼命不?可沒辦法,輸了就是輸了!”
弟兄們沉默了下來,楊天雲擡高聲音說道:
“弟兄們,這次和日本人打,咱們是前陣,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爲标統大人父親報仇,爲甲午陣亡兄弟報仇的機會到了!咱們八十九個兄弟,就是八十九頭狼!死死地釘在這裏,不讓日本雜碎前進一步!”
八十九個兄弟,就是八十九頭狼!
日本人每前進一步,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楊天雲的拳頭不知不覺握了起來,這裏,将是雪恥的最好地點,爲了甲午,爲了所有的恥辱,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