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先生,您認爲兩個美國人已經遇害了嗎?”
這個時候采訪完了約翰的各國記者一湧而到蕭天身邊,莫裏遜直截了當地說道:“蕭先生,清國政府特命您全權處理此事,您認爲假設在美國人還沒有遇害的情況下,能成功把他們解決出來嗎?”
又一個美國記者搶着問道:“蕭先生,毫無疑問,這已經給友好的清國和美國關系蒙上了陰影,您認爲您有能力處理好這場人質危機嗎?”
“莫裏遜先生,諸位記者先生,美國人是否有傷到傷害我不知道,但爲什麽會發生這起事件我卻知道。我希望諸位記者先生能夠把我所說的每一個,都如實的發表到報刊上。”等到記者暫時安靜了些,蕭天緩緩的把事情經過重複了遍。
約翰顯得有些尴尬,之前并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才造成了美國人和中國村民的沖突,現在聽蕭天這麽一說,如果一切屬實的話,的确讓人有些很難下台了。
蕭天停頓了一會,面對記者沉穩地說道:
“墓地,是死人最後的歸宿,是神聖而又必須得到尊重的,不光在中國,在任何一個文明發達的國家都是如此。
如果我跑到美國的墓地裏,對着托米或者斯文因頓的去世家人的墓碑做了這樣的事,或許我想一場決鬥已經無法避免。我知道在一些歐洲人和美國人的眼裏,中國的百姓是愚昧的,未開化的,但是我要告訴所有的人,從這件事情上來看,像托米和斯文因頓這樣的美國人才是真正愚昧無禮的,未開化的!”
記者們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約翰有些惱怒,該死的托米和斯文因頓爲什麽會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蕭天冷笑了一聲,自己玩了一個文字遊戲。
其實實事求是地說,托米之所以會做出那樣的事,一個是天黑,一個是人處在半夢半醒狀态下做出的無意識的舉動,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就是巧合。
自己說出了事情的經過,但卻刻意避免談及以上因素。起碼從現在記者們的反應來看,自己在這一點上是做的非常成功的。
“現在要做的,是盡快把美人救出來。”約翰走到蕭天身邊說道:“至于事情的真相是否如您所說的,我們還需要見到當事人才能做出判斷。”
“真相?我會把真相帶給你的。”蕭天冷冷地看了約翰一眼,說着把自己的兄弟叫了過來:“我現在就進村子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調動一個士兵!有人敢擅自開槍,彈壓自己同胞,格殺勿論!”
“是!絕不開槍!”
看到聞名遐迩的蕭天慢慢朝露村走了進去,那些記者們的鎂光燈再次劈劈啪啪亮了起來......
“蕭先生,您不怕受到村民的傷害嗎?”莫裏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蕭天的身子停頓了下,沒有回頭:“我相信,中國的百姓是善良的,他們不會無故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在路口站崗的村民們看到一條人影出現在了視線,緊張地拿起了手裏的鋤頭、鐮刀。沒有人不害怕,畢竟,這是在和洋人,在和官府對峙。
“我是北洋第三鎮第六協第十一标标統蕭天,我一個人來的!”
村民們怔了一下,接着帶着興奮的大聲叫了起來:“标統大人,是标統大人來了!”
“這下好了,可有救了!”
村民們如同迎接一個貴賓一般把蕭天迎進了村子,很快,所有聚集在這的村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紛紛朝着這裏擁擠而來。
“可有救了,标統大人來了!”
“是啊,标統大人連東洋人都敢殺,西洋人也一樣不怕!”
“标統大人,我們是無辜的啊,那些洋人太不講道理了!”
一個接着一個聲音傳到小天耳朵中,蕭天擺手讓他們安靜下來:“誰是管事的?”
“我,我。”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走了出來,朝着蕭天“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标統大人,青天大老爺,草民們冤枉那!”
蕭天趕緊把他扶起了起來,問明了事情經過,果然和管維忠說的一模一樣:“那兩個洋人現在呢?”
“我們就把他們看管起來了,要個說法不是?您說這壞了祖宗風水,還打傷了村子裏的人,大搖大擺的想走,誰咽得下這口氣啊?可标統大人,我們真的沒有對他們怎麽樣,還好吃好喝招待着呢!”
蕭天皺了一下眉頭,悄悄把村長拉到了一邊:
“聽着,中午飯不要給他們送去,把他們關在一個見不到陽光的屋子裏,不許有一個人和他們接觸,不許任何人和他們說話,不管他們怎麽大喊大叫。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屋子周圍必須保證絕對安靜,一點聲音都不能有,有這樣的地方嗎?”
“村子裏的地窖啊,那是以前挖了躲避洋鬼子和土匪用的!”村長想也未想就說道。
蕭天一怔,又笑了起來:“好,就把他們送到那裏去,還有,把那個發現洋鬼子撒尿的人給我找來。”
“哎,哎,二皮子,過來,标統大人找你!”
一個三十來歲,長的瘦了吧唧的長條漢子趕緊小跑過來,到了蕭天面前,二話不說,“咚咚”的就是幾個響頭。
“村長,找間屋子,我要問二皮子一些事情。”
村長帶着蕭天和二皮子來到自己家中,給标統大人上了茶,返身出去關上了門,親自爲标統大人把風。
蕭天喝了口茶,半晌都不說話,開始二皮子還是笑嘻嘻的,可是随着時間流逝,二皮子明顯開始顯得局促不安起來。
終于,蕭天語氣低沉地說道:“說吧,那天晚上你做什麽去了。”
“我,草民去隔壁村子拜訪了個親戚,親戚家地小,沒地方住,所以就連夜趕回來了。”二皮子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口水,說道。
蕭天放下了茶碗:“二皮子,說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