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看好了,别讓那些老百姓什麽的到這來。”
“是!”
張彪搖了搖頭,走回了自己的臨時指揮部,見到那個東洋指導土肥原賢二正坐在那裏津津有味的看着書,張彪勉強陪上笑臉:
“土肥原先生,您說您非要把指揮部弄到這來做什麽?窮山惡水的,出刁民,萬一有哪個不知好歹的刁蠻百姓沖了進來,容易吓到您不是?”
土肥原賢二放下了手裏的書,微笑着說道:“張大人,這就是你們和大日本帝國軍官之間的差别,身爲指揮官,必須把自己的指揮部設在距離前線最近的地方,才能及時掌握第一手的戰況,及時做出調整部署。”
張彪鼻子裏哼了一聲,也沒有說什麽。不就是個演習?還被這東洋人弄的似模似樣的。又是指揮部換了位置,又是偷襲什麽的。老老實實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方案來進行不就得了?
東洋人,老喜歡弄些這神神秘秘的事情出來......
張彪心裏終究不是太放心,返身走了出去,後腳山木太正走了進來,朝張彪背影看了一眼:“少佐,請原諒我的無禮,您沒有必要對支那人的一次演習費上那麽大的心。”
土肥原賢二面色陰沉下來:“不,山木君,這裏面的道理您并不能明白。此次行動,一是檢驗一下北洋對特殊事件的防備應變能力,将來一旦帝國和支那再度爆發戰争,北洋将是我們最大的對手,必須做到心裏有數。
此外最重要的一點,這次演習必須要協助南軍打敗北軍。眼下北洋之中有德國教官,也有帝國的教官,袁世凱也在選擇猶豫,要用這次演習,讓袁世凱知道,隻有帝國的教官才是最可信賴的,讓北洋全部使用帝國教官,将能把整個北洋,乃至整個支那控制在帝國手裏!”
“是的,我明白了。”山木太正大聲應着,随即發現自己聲音太高了,又趕緊壓低聲音是說道:
“我們的情報人員從北軍那回來了,蕭天和他的辎重營依舊還在那承擔運送物資的任務,同時張還芝弄了一份‘襲擊’計劃......”
土肥原賢二冷笑了下:“幼稚,這不是在演習,是在演戲,張還芝演給袁世凱和段祺瑞看的,随他們去。不過蕭天這個人一定要找機會除掉,這個人殺害了太多帝國優秀軍人,不可饒恕!”
土肥原賢二并沒有把蕭天看在眼裏,在他看來,蕭天始終僅僅是一名軍人而已,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但卻并不能對日本構成任何威脅的武夫......
......
“馬幫帶,你說前面打的那麽熱鬧,咱們這倒好,陪着幾個東洋人在這幹耗着。好歹您也剛升了幫帶,可不正得在這次秋操裏一顯身手?”
底下兄弟的牢騷,馬弼心裏也有,不過自己身爲帶隊軍官,總不能在弟兄們面前表露出來:“都精神一點,咱們不是在陪着東洋人,是在保護張大人的安全,要是出了任何差錯,咱們這腦袋也都甭想要了!”
馬弼其實也知道,這裏出不了什麽事情,遠離秋操地點,附近别說北洋的人,就連老百姓都看不到幾個......
......
“蕭管帶,看到了嗎,前面就是張彪的臨時指揮部了。”
手裏也沒有望遠鏡,蕭天隻能憑目測觀察前面狀況,對方人數不多,百來人的樣子,不過帶隊軍官頗有經驗,控制住了兩條主要幹道,哨兵布置的位置非常好,任何人接近五十米内都會被輕易發現。
“看來隻有利用人數上的優勢硬打了!”蕭天沉默了下:“還是利用老辦法,三面包抄,然後算好時間,一起沖鋒。速度一定要快,要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猛的沖到對方面前,近距離格鬥,貼身肉搏,用最短的時間制服他們。”
幾個兄弟一起應了,人人臉上都寫滿了躍躍欲試。
要是這次能夠成功了,辎重營可就露了大臉了,甭管回去後長官怎麽責罰,起碼别的營的兄弟那是再也不敢小瞧自己半分。
蕭天把幾個兄弟叫到自己身邊:“時間一到,大家拼命朝前沖,沖到面前,遇到反抗,朝猛了打。我帶的隊糾纏住對方,蔣傑、革文軍帶人,直接沖進他們指揮部裏,生擒張彪和東洋人!”
蔣傑點了下頭:“萬一,萬一東洋人反抗呢?”
“打,照打!”蕭天沒有任何猶豫:“還是那句話,這是演習,不分什麽長官上司,更加不用說什麽東洋人了!俞飛。”蕭天又叫過了俞飛:
“看到那邊的小道沒有?萬一進攻受挫,指揮部的人必然朝那條小道逃跑,你帶二十個人,守在那條小道上,不管我們這打的有多熱鬧,你那都不要動,一旦指揮部的人出現,都給我拿下!”
“哎,三哥,您就瞧好了吧!”俞飛哪裏想到蕭天會給自己派上這麽個任務,興高采烈的應了下來。
看到俞飛悄悄離開,革文軍有些擔心:“老三,老四這膽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
蕭天笑了一下:“大哥,感覺,我就感覺老四這人運氣特别好。咱們第一次遇襲,老四逃跑時候還找到了上山的道,這次身爲向導官,帶錯了路,卻把咱們引到了這裏,我總有感覺老四将來能成大事。”
一支部隊要想成功,優秀的指揮官必不可少,勇猛的部下、足智多謀的幫手,能打善沖的硬漢一個也都不能缺了,還有一種人,也是非常重要的組成部隊。比如俞飛。
這樣的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有什麽特别出衆的地方,可就是運氣特别好,這樣人的存在,也會給這支部隊帶來一些運氣。
運氣這種東西,虛無缥缈的很,摸不着,看不到,有些人不屑一顧,有些人認爲荒唐,可你一旦需要它的時候,才能發現這有多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