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将軍!”内森上校拒絕執行這個命令:“進攻是沒有意義的,知道我們需要什麽嗎?我們需要一艘掃雷艇!”
内森上校說的或許有道理,因爲他不知道河道裏有多少像之前一樣的“水雷”,同時也不知道德國人是否在繼續往河道中投放補充“水雷”……如果這些因素存在的話,那麽就意味着有多少兩栖坦克下水都會被炸沉,即便有幾輛坦克幸運的登陸到對岸,也無法給德軍造成多大的沖擊。
這也是“水雷”的作用之一,它會像地雷一樣給敵人造成威攝,更重要的是這種心理上的威攝,讓敵人草木皆兵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客觀的說,巴頓的命令才是正确的。
内森上校和托雷斯上校作爲沖鋒在一線的指揮官,他們更多的是考慮戰術上的問題,當戰術進攻碰到困難時他們想當然的會以爲巴頓是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的命令他們做無意義的進攻。
但實際上,巴頓卻是從戰略方向上考慮……他一直在擔心一點,德國人的援軍。
如果今天失去了這個拿下香比爾島的機會,那麽德國人的援軍就有可能進入香比爾島。
從某種程度來說援軍或許并不是很大的問題,因爲盟軍的戰機早在白天的時候就對梅斯要塞外數十公裏範圍的交通線實施轟炸,在夜裏也有夜間戰機實施封鎖。
在這種情況下德國人就算能增援梅斯要塞也隻是輕裝步兵,不會有什麽對美軍能構成很大威脅的機械化部隊和裝甲部隊。
巴頓擔心的是德國人的“可控火箭彈”……巴頓從蘇聯人那了解到,德國人的這種“可控火箭彈”全彈重11.7公斤,也就是二十幾斤的東西,一名步兵就可以将其背在身上行軍,德國人隻需要帶着幾十枚“可控火箭彈”進入梅斯要塞,就會給位于中間部位的第17裝甲團帶來嚴重威脅。
當然,“可控火箭彈”是可以壓制的,巴頓将軍從蘇聯那得到了這方面的情報:“可控火箭彈”需要操控手實時控制,這其間隻要找到操控手的位置并用火力實施壓制幹擾,“可控火箭彈”的命中率會顧會成級數降低。
想到這裏,巴頓将軍就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内森上校命令道:“我不管你有什麽原因,執行命令,要麽你就給我滾回來走上軍事法庭!”
說着巴頓将軍就狠狠地挂上了電話。
電話那一頭的内森上校愣了下,抱怨道:“這家夥簡直瘋了,他把我們當成他與蒙哥馬利争權奪利的工具!”
由此也可知,巴頓與蒙哥馬利之間的明争暗鬥在潛移默化中給盟軍造成了不良影響。
但說歸說,内森上校還是不得不執行巴頓的命令,不過這一回他選擇與托雷斯上校讨論進攻方案。
“我們不得不進攻!”内森上校說:“将軍或許有他的道理,我們也有我們的困難。但是,我隻想知道,在不得不進攻的情況下,我們該怎麽做?”
“長官!”托雷斯上校回答:“我不知道這個辦法是否行得通,因爲我沒嘗試過!”
“上帝,不管是什麽辦法,說出來!”内森上校說。
“我們對河道實施轟炸!”托雷斯上校回答:“用火炮、炸藥包,甚至是飛機的航空炸彈,如果河道裏有德國人的炮彈的話,那麽它們就會被引爆或是别的什麽。我想這會給他們布在水裏‘水雷’造成某種破壞減少我們損失!”
“好辦法!”内森上校點了點頭。
接着,内森上校馬上聯系了指揮部,讓他們派轟炸機對河道實施轟炸。
“它們必須把炸彈投到水裏!”内森說:“越多越好,然後我們就可以進攻了!”
這的确是個好辦法,因爲德軍在香比爾島的這些“水雷”都是用繩索固定而且用電導線連接的,他們會在猛烈的轟炸中被抛往空中扯斷繩索甚至殉爆。
就像現在這樣,十幾架轟炸機排着長隊帶着嘯聲從空中俯沖下來,然後一架接着一架朝河道俯沖并抛下炸彈……在一道道沖天水柱中,德軍設在水裏簡易“水雷”就被清除了。
這一點德軍士兵可以從連接簡易“水雷”的電導線可以察覺到。
“他們要過來了!”面包師對身後的德軍士兵們大喊:“反坦克小組,注意坦克的死角!我們能打退他們一次,同樣也可以打退他們第二次!”
頓了下,面包師又補了句:“美國人是強弩之末,他們的運輸通道被我們封鎖,勝利是屬于我們的!”
“勝利是屬于我們的!”德軍士兵們異口同聲回應着,然後就準備好了火箭筒、反坦克手榴彈等。
戰鬥在兩栖登陸船沖上來的那一刻就打響了。
對德軍來說兩栖登陸船也是個很大的麻煩,原因是其正面有加厚的鋼闆,德軍大部份裝備甚至是機槍都無法穿透其正面裝甲。
(注:德軍由于戰前受到《凡爾賽條約》限制,機槍口徑隻有7.92MM,射速雖高但穿透力無法與美、蘇12.7MM口徑重機槍相提并論)
幸運的是兩栖登陸船還有一個關鍵問題也是它的弱點沒有解決……輪胎被打爆了就無法機動,接着德軍火力就會從側面将其擊毀。
不一會兒,德軍防線前就橫七豎八的停着美軍被擊毀的兩栖登陸船,美軍步兵一個個以兩栖登陸船殘骸爲掩護在後頭大喊着一邊構築工事一邊還擊。
在他們的掩護下,一輛輛帶着圍帳的美軍坦克就緩緩登陸,然後在步兵的幫助下爲圍帳放氣露出躲在裏頭的“謝爾曼”坦克真身。
秦川和斯萊因上校等人在小索爾西島舉着望遠鏡看着香比爾島的戰況。
香比爾島距離小索爾西島超過三公裏,他們無法爲它提供什麽增援。
能不能擋住美軍裝甲部隊的攻勢,就隻有看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