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随着法國的投降,梅斯要塞也失去了它的戰略意義,再加上這裏成爲軍校校址,于是到處都是殘亘斷壁……軍校生将要塞牆體用作攻防訓練,有的還用作炮靶,炸得到處都是彈坑,工事也是這裏缺一角那裏斷一片的。
“是英國人還是美國人?”貝克爾上校有些緊張的問:“他們的進攻目标是這裏嗎?”
“是英國人還是美國人有什麽區别嗎?”斯萊因上校反問。
“區别在于他們的裝備,上校!”貝克爾上校回答:“我想知道我們面臨的是什麽樣的進攻!”
斯萊因上校有些疑惑的望貝克爾,問:“那麽,你是否以爲英國人裝備的還是‘丘吉爾’坦克?”
“難道不是嗎,上校?”貝克爾上校反問。
斯萊因上校不由翻了翻白眼……不過這其實不能怪貝克爾,英軍批量換裝的美式坦克的速度太快了,之前秦川在非洲與英軍作戰時面對的還是“瑪蒂爾達”,但打着打着就變成了“斯圖亞特”,然後又變成了“格蘭特”緊接着就是“謝爾曼”。
而軍校,座落在這深山裏幾乎與世隔絕的軍校,他們的教材卻沒有這麽快的反應……或者說編制教材的人認爲沒必要變,因爲讓學生知道哪些是英式裝備哪些是美式裝備,然後把兩者摻雜在一起就是現在盟軍的裝備了,這樣更有利于教學。
這有些類似德國狙擊手的訓練教材,同樣也嚴重滞後。
在這信息較爲封閉的時代,後方和平社會的腳步總是跟不上前線的變化。
“現在隻有美國人了,貝克爾上校!”斯萊因上校回答:“告訴你的學員們,然後把他們集中起來!”
“好的,長官!”貝克爾上校回答,他剛剛接到命令,要無條件服從斯萊因上校的指揮。
在一片緊急的哨聲中,學員們在教官的催促下一隊隊集中了起來……确切的說,隻是國防軍軍校學員,黨衛軍軍校學員在另一個島上。
稱之爲“島”,并不是說它是真的“島”,而是構築梅斯要塞的設計師利用流經這裏摩澤爾河及塞爾河,再加上人工開鑿的運河,将梅斯要塞用河水圍成了三個“島”……座落在前方的小索爾西島和大索爾西島,稍靠後一些的是香比爾島。
這三個“島”大緻構成了一個三角形,互相之間可以實施火力掩護,如果工事完備的話不失爲一個絕佳的防禦點,但殘破不堪而且裝備極度缺乏的它就難說了。
等學員們集中好之後,斯萊因上校就從副官手裏接過小喇叭,說道:“一個好消息一壞消息。好消息是,你們已經畢業了,你們光榮的成爲德意志第三帝國士兵的一員。壞消息是,戰争近在咫尺,你們得拿起槍抗擊敵人,或者你們也可以選擇坐以待斃!”
斯萊因上校這話立時就讓學員們議論紛紛。
對他們來說,雖然這意料之中,因爲盟軍已經打到這裏,但同時也是意料之外……他們原本以爲軍校會在敵人打到前撤退,取而代之的是正規軍。
“他們還沒有準備好,長官!”有個教官表示抗議:“他們中有一部份人甚至才剛到這裏不到一個月,我們隻來得及進行基本的體能訓練!”
“你的名字,上尉!”斯萊因上校問。
“德特裏希,長官!”教官回答。
“很好,德特裏希上尉!”斯萊因上校回答:“我建議你把這話對美國人說,我也很想知道他們會是什麽反應!”
學員們忍不住發出一陣笑聲。
但還是有些反對的聲音,另一名教官挺身而出:“你們不能這樣做,這是軍校,他們都是軍校學員,不久的将來,他們派上戰場後就是軍官!”
這話很快就得到學員們的支持:
“是的,他們不能随便派幾個人來就想指揮我們!”
“他們把我們當作普通士兵派上戰場了!”
“那我們學的東西又有什麽用呢?我們隻需要學會使用步槍就夠了!”
……
“抱歉,先生們!”斯萊因上校打斷了學員們的議論:“我剛才聽到了什麽?”
斯萊因上校打了個哈哈,笑道:“你們以爲我們是‘随便幾個人’?換句話說,你們以爲我們是支普通部隊?”
學員們沉默了一會兒,有人鼓起勇氣反問:“難道不是嗎?”
斯萊因上校沒有說話,他隻是朝秦川揚了揚頭……然後秦川就知道又到了他做演講的時候了。
“介紹下你自己吧,中校!”斯萊因上校遞上了小喇叭:“讓他們知道你是誰!”
“先生們!”秦川接過小喇叭朝學員們敬了個禮,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弗裏克,第21裝甲師第1步兵團1營營長!”
學員們霎時就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又再次騷亂起來:
“他們是第一步兵團的人!”
“就是我們聽說的那個步兵團?‘傳奇上士’呢?”
“上帝,‘傳奇上士’就站在我們面前,而你卻不知道!”
……
顯然,“傳奇上士”要比“弗裏克”響亮得多。
秦川繼續說道:“我們不知道将要面對多少敵人,也不知道敵人會發起怎樣的進攻,我們隻知道這裏是他們的必經之地。
當然,我們可以選擇撤退。
但我們背後就是德國,就是我們重要的工業基地薩爾河谷,接着他們還會攻占魯爾工業區,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所以,這是我們的時刻,先生們。
讓全世界都因爲我們的堅持而側目,讓敵人因爲我們的熱血而顫抖,讓德國……因爲我們的犧牲而驕傲!
要麽守住這裏,要麽讓敵人從我們的屍體上跨過!誰願意和我一起?!”
演講有點土,但還在象牙塔裏的學員就吃這一套,很快一隊隊學員們就争先恐後的舉手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