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隆美爾和龍德施泰特的關系看起來好多了。
這一方面是事實證明隆美爾之前的猜測和戰略是正确的,于是龍德施泰特這個貴族就再也不敢小瞧隆美爾這個草根出身的元帥了。
另一方面,有句話叫“兄弟嬉于牆而禦于外”,之前盟軍還沒打過來的時候是“嬉于牆”,現在盟軍都打到德國家門口了,當然就該“禦于外”了。
當然,這其中還包含了一些隆美爾保存了龍德施泰特顔面的人情……隆美爾與龍德施泰特之間關于盟軍是否會在諾曼底登陸的賭局,誰勝誰負就不用說了。
但隆美爾卻對外宣稱,這個賭局從一開始就是他和龍德施泰特設計好的騙局,目的就是爲了讓盟軍上當。
要知道龍德施泰特可是西線總司令,而且他還一向以自己是法國的勝利者和占領者自居,如果讓人知道他在盟軍登陸方面出現重大誤判的話,他的一世英名就此也就不複存在了。
所以,這個人情可不小,龍德施泰特自然再不會與隆美爾鬧什麽别扭。
“哦!”當龍德施泰特看到秦川和斯萊因上校進來時,就說道:“瞧,我們的英雄來了!”
隆美爾帶着自豪的微笑朝兩人招了招手,禮節性的問了聲:“旅途還順利吧?”
“是的,元帥閣下!”秦川和斯萊因上校回答。
“瞧!”隆美爾下一句話馬上就進入了正題,他朝桌面上的地圖揚了揚頭,說道:“一切都按照計劃展開,撤退進行得十分順利!”
“唯一讓我們意外的地方!”龍德施泰特說:“就是敵人比我們想像的要慢得多!”
“是因爲清算和逮捕?”斯萊因上校問,他也聽過相關的一些消息。
“不!”隆美爾搖了搖頭,回答:“清算和逮捕是法國人的事,英軍和美軍僅僅隻是做爲他們的後盾!”
“那是……”
“一方面是因爲我們按部就班的撤退!”龍德施泰特接嘴道:“你知道的,炸橋、炸路,這會遲滞他們的行動。另一方面,則是他們打算在法國享受一番!”
斯萊因上校不由“哦”了一聲,明了的點了點頭。
斯萊因上校和秦川一樣都在非洲與美國人交過手,所以知道美國人在生活作風上的問題。
而且之前還是在非洲,現在美國軍隊還是在法國,遍地是美女的法國,尤其他們還幫助法國解放了他們的國家,所以在法國享受一番那是理所當然的。
事實也的确如此,美國官兵們在巴黎事實上不隻是巴黎,任何他們占領或是經過的地方,都像是自己家一樣進出民房,并且随意要求百姓女眷陪睡。
這種情況發生多了,不可避免的就會有幾個法國男人反抗,于是就屢屢發生美國大兵近距離射殺法國百姓的惡性事件。
這些事件當然會被報告至美軍高層,但美軍高層不願意懲罰士兵以打擊士氣或是造成更壞的影響……要知道這裏是戰場,士兵時刻都要面臨死亡的威脅,把那些美軍士兵送上軍事法庭?隻怕會造成更多的士兵有意犯下這樣的罪行而借此回國。
因此,美軍高層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多就是訓斥一頓再關上一段時間的監閉也就了事了。
而這直接就造成了法國百姓對戴高樂政府的不滿……因爲戴高樂政府也僅僅隻是口頭上的抗議,除此之外什麽都做不了。這越發讓法國百姓覺得戴高樂政府不過是個傀儡。
顯然,這對駐守在法國南方的法國團是很有利的。
而且,隻要德國能守住“馬奇諾防線”,随着戰争越來越久美軍壓力越來越大,類似這樣的惡性事件隻會越來越多,最終會使法國百姓無法忍受而壓垮他們之間原本就不對稱的盟友關系。
“我們正在猜測盟軍下一步會從哪個方向進攻!”隆美爾說:“是進攻法國南部,還是進攻‘馬奇諾防線’,亦或是進攻阿登山區!”
“我認爲他們或許會進攻法國南部!”秦川說:“但那隻是小規模戰争甚至多數是由法國部隊來承擔!”
隆美爾對此表示贊同:“因爲解放法國全境是法國人的事,英國人和美國人的目标是德國!”
“是的!”秦川說:“何況隻要攻進德國,就會對法國南部乃至阿爾卑斯山一帶形成包圍,接着他們就可以不戰而勝!”
“所以,他們會進攻‘馬奇諾防線’?”魯曼林中将問了聲,臉上竟然還有了些興奮:“我早就想看看他們在‘馬其諾’防線前被擊潰的樣子了!”
秦川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或許會進攻‘馬奇諾’,但我認爲隻是小規模的試探!”
“說得對!”龍德施泰特元帥說:“我想,他們早就得到‘馬奇諾’被重新啓用的情報了!”
這一點都不意外,魯曼林中将恢得“馬奇諾”防線時使用了許多法國人,而這些法國人裏肯定有英國間諜。
“那麽,這是否是說我們白費力氣了!”魯曼林中将有些失望。
“不,将軍!”龍德施泰特回答:“我們建設它,就是不希望他們從那裏過去!”
“那麽就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隆美爾說:“比利時到荷蘭,然後進攻我們的魯爾工業區!”
“可是阿登山區同樣也不适合他們通過!”龍德施泰特說:“荷蘭同樣如此!”
阿登山區就不用說了,荷蘭被稱爲全球海拔最低的地區,超過一半的土地低于海平面,這裏随便挖一個坑都是水,坦克隻能排着長隊沿着公路前進。
可想而知,在這樣的地區,隻要德軍守住一個路口或是一個橋梁,就能擋住盟軍前進的步伐。
“所以!”秦川說:“如果是我們,會怎麽打這一場仗?”
隆美爾和龍德施泰特不由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說:“空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