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謝爾曼”坦克甚至幹脆放棄逃跑停了下來用它們的坦克炮朝敵人射擊。
但這顯然是無用功,炮彈毫無例外的被“虎式”裝甲彈開,彈開之前還會因爲與其裝甲發生劇烈碰撞而閃出一道火星。
然後,這些“謝爾曼”坦克就一輛接着一輛的變成了一團火球。
它們有的是被正面“虎式”擊毀,有的則是被側面接近的其它坦克擊毀,但不管是什麽摧毀了它們,結果都是一樣……死亡、火焰、徹底的毀滅。
傑頓少将對着步話機大叫:“請求空中掩護,請求空中掩護,我們遭到敵人坦克攻擊!”
“抱歉,少将!”飛行員的回答幾乎讓傑頓少将絕望了:“到處都是煙霧能見度很差,而且坦克和人員混在一起,我們無法分辯敵我!”
如果說飛行員都無法分辯敵我進行準确攻擊的話,那麽在海裏随着海浪起伏的軍艦就更不用說了……它們發射的炮彈動不動就偏離目标幾公裏,隻在大面積炮火覆蓋時才能發揮出作用。
于是,傑頓少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德軍坦克沖進美軍人群中,航向機槍與并列機槍到處掃射,将一排排倉皇奔逃的美軍士兵打倒在地。
有些美軍士兵比較聰明,在坦克炮管轉向他們的時候就馬上卧倒,更有經驗的還知道翻滾、爬行然後一躍而起躲進坦克的射擊死角……美第4步兵師曾經在非洲參加過與德非洲軍團的戰鬥,可以算是經驗豐富的老兵部隊。
但這依舊起不了任何作用,因爲後方還有一隊隊德軍士兵跟在坦克後對美軍發起進攻。
二戰的美軍可以算是火力最強的部隊,即便是步兵也是如此,原因是他們批量裝備了M1半自動步槍,其射速是拉栓式步槍的幾倍。
但此時的德軍已裝備了STG44,它的射速及火力持續性等都不是M1能與之相比的,更何況美軍的隊形還被坦克沖散首尾難顧。
于是,即便是躲過前面的坦克卻成爲後方德軍士兵的靶子,一陣彈雨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過後,美軍士兵們很快就成爲地上躺着的一具具屍體。
跑得快的美軍士兵總算是在“大西洋壁壘”上組織起了防禦,但這道防禦卻無法抵擋德軍坦克的腳步,哪怕隻是一會兒。
德坦克群“隆隆”的開了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是一通炮火,炸得防線到處都是煙霧後才掩護着步兵朝防線推進。
美軍士兵很快就發現他們手裏幾乎就沒有能抵擋或是阻止德軍坦克前進的東西,于是在這一刻終于崩潰,接二連三的丢下防線朝大海的方向逃去。
這種做法是正确的,因爲“大西洋壁壘”前就是沙灘,是德國人自己設下的雷區和障礙物……雖然美國工兵在這其中開出了幾條通道,有些地方甚至還有鋪路坦克鋪上的鐵闆。
但這樣的通道還是不适合大批坦克推進。
也就是德坦克很可能無法追擊他們。
然而,這種做法同時也是不正确的,因爲大西洋壁壘的碉堡工事距離大海隻有270至360米,這距離完全在坦克乃至德軍士兵步槍的射程範圍内
也就是說,德軍根本就不需要追擊他們。
傑頓少将深知這一點,所以不斷的在步話機裏下令:“不,我們不能後退!這是我們最後一道防線,我命令你們回來……”
但這命令已經失去了作用。
沒人理會這道命令,就像之前所說的……恐懼會讓人失去最基本的判斷,任何一個人在腦袋還是清醒的時候,都知道傑頓少将是對的,“大西洋壁壘”是美軍的最後一道防線,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否則,他們就隻有松軟的海灘以及不斷朝岸邊拍打的海水。
但美軍士兵還是大批大批的朝海灘湧去,這其中夾雜着許多德海防師的士兵。
這其中最尴尬的應該是德海防師的士兵……他們才剛剛向美軍繳械成爲美軍俘虜,馬上又得向德軍舉起雙手了。
不過事情卻并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德軍坦克一輛輛的開上了“大西洋壁壘”,用了一點時間調整車身的角度……“大西洋壁壘”一般都位處高地,坦克要射擊必須将車身調爲下傾狀态。
然後機槍和火炮就毫不容情的往海灘處噴吐出火舌,無論是德海防師士兵還是美軍士兵,都在慌亂中被成片成片打倒或是被炸上天空。
有些坦克則是瞄準了正在接收逃兵的登陸艇,“轟”的一聲就将裝滿了人員的登陸艇炸成一團火球,登陸艇馬上就失去了平衡,然後在美軍士兵的驚叫聲和慘叫聲中被海浪傾覆。
其它的登陸艇見狀趕忙啓動試圖及時撤走,但岸邊出現越來越多的坦克用機槍和炮彈将他們死死的封鎖在灘頭無法動彈。
更糟糕的還是……跟在坦克後的步兵進入了防禦陣地。
由于德海防師投降得快,美軍也沒來得及破壞,所以碉堡工事裏的機槍、火炮等大多完好如初,德軍步兵上來後就将它們對準了海灘上的美軍……更猛烈的彈雨就像風暴似的席卷整個海灘,由于海浪的沖擊,沙灘與海水的分隔線上到處都是美軍士兵的屍體,密密麻麻,就像被沖上岸堆在一起的木材。
“我們遭到德國裝甲師的反攻,損失慘重!”
“第4步兵師請求增援!”
“第1步兵師進展緩慢,敵人火力比想像的強得多!”
……
在指揮部裏的艾森豪威爾很快就得到這個消息,他臉色蒼白的将目光投向哈爾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局長閣下,看來這一次我們是猜錯了……我們沒能騙得了德國人,确切的說,是德國人成功的騙了我們!”
哈爾克也無法否認這一點,他咬了咬牙,回答道:“将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要找到一個補救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