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可能?”亞曆山大問。
“我想,你該知道非洲軍團是怎麽一路撤到阿爾及利亞并與盟軍陷入僵持的吧!”
“當然!”亞曆山大回答,然後他馬上就明白秦川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讓我父親像隆美爾将軍那樣……”
“是的!”秦川回答:“你有沒有辦法說服他!”
亞曆山大想了想,就搖了搖頭道:“我認爲他是不會同意的,原因是不确定,少校!”
秦川明白亞曆山大的意思,戰場是瞬息萬變沒有什麽是确定的。簡單的說,就是即便是在這時候,參謀以及保盧斯也不能說希特勒肯定是錯抓緊時間就一定是對的……他們不像秦川,秦川是“過來人”确定這樣下去将來會發生什麽。
保盧斯、亞曆山大等都是身上其中的人,他們心裏會在想:或許希特勒掌握了什麽更重要的情報,又或者希特勒還有什麽更好的戰略,如果保盧斯不按希特勒的命令行事的話,會被撤職被送上軍事法庭不說,還有可能破壞希特勒整個戰略。
所以,在這時候,也就是蘇軍還沒有發起進攻的時候,服從希特勒的命令肯定是更容易而且責任和風險都最小的。
反而是違抗希特勒的命令,比如像隆美爾那樣不顧一切的撤軍,這不隻沒有意義反而還可能使形勢進一步惡化。
原因很簡單,東線與非洲軍團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隆美爾帶領導的非洲軍團可以說是天高皇帝遠,而且帶領的部隊也較少能夠造成的影響也不大。
而東線尤其是斯大林格勒一線,總兵力卻有上百萬,更糟糕的還是希特勒就在其後不遠的“狼人”遙控指揮。如果保盧斯不服從命令的話……最有可能的是他的命令還沒貫徹下去,他集團軍司令的位置就丢了。
從這方面來說,這事的主要責任還真不在保盧斯身上。
“那麽,我們就隻有一個辦法了!”秦川說。
“什麽辦法?”亞曆山大問,眼裏滿懷期望。
“實際上就是你說的第一個方案,說服元首!”秦川回答。
聞言,亞曆山大眼裏忍不住透出一絲失望:“可就像我們之前說的,我們無法說服元首!”
“那是因爲我們沒能拿出證據!”秦川說。
“證據?”
“是的!”秦川回答:“我這麽說吧,從元首的角度來說,他之所以堅持東線沒有危險或我們現有的這些兵力可以擋住敵人的進攻,是因爲他手裏可能掌握有可信度更高的情報!”
亞曆山大點頭表示同意,希特勒能掌握的情報肯定會比第6集團軍要多得多。
“而我們彙報給元首的這些情報……”秦川接着說道:“比如蘇軍兵力和物資的調動,蘇軍的偵察等等,這些其實都是猜測,甚至這些情報相當一部份還來自羅馬尼亞軍,元首并不相信他們說的話!如果我們能夠獲得可靠的證據證明我們的猜測,那麽我相信這也會引起元首的重視并改變他的想法的!”
亞曆山大不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史上的這一仗,希特勒之所以要死撐到底其實是與他個人的臉面有關……希特勒一開始沒有意識到自己誤判,等意識到自己誤判後已經來不及了,同時希特勒又不願承認錯誤,于是就一條路走到黑。
這其中有一點雖不能說希特勒是因此繼續将錯就錯,但至少影響希特勒的指揮:十一月八日,希特勒專程從前線飛往慕尼黑曾經發動過暴動的啤酒館裏與一衆老朋友、老同學聚會。
(注:11月8日那天發動啤酒館暴動,在這一點聚會也是爲了紀念這一天)
這時的希特勒當然是風光無限了,曾經因爲政變失敗因此被逮捕的他,今天就是以國家元首的身份回到這個故地,也難怪希特勒會從東線戰場專程飛回去參加這個幾乎沒有任何實施意義的聚會。
在聚會上,希特勒重演了他當初在這裏的演講:“我的手槍裏有四顆子彈。如果他們不肯跟我合作,三顆留給他們,最後一顆就留給我自己!如果到明天下午我們還沒有成功,我就不要這條命了!”
周圍的人紛紛爲此鼓掌,這時有人問希特勒:“元首閣下,我們會從斯大林格勒撤軍嗎?”
“不,絕不!”希特勒想也不想就回答:“這地球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我們撤出斯大林格勒!它是我們的!”
希特勒在聚會上言之鑿鑿的許下諾言,返回“狼人”時馬上就得到蘇軍調兵遣将準備反攻的消息。
可想而知,如果馬上就認同這些情報的話,無疑就是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所以,這時希特勒其實是把私人感情帶到戰略決策中從主觀上對戰局做出帶有偏見的判斷。
此時是十月,希特勒還沒有參加這個會讓他騎虎難下的聚會。
如果,秦川能拿到确鑿的證據證明蘇聯人在頓河及伏爾加河另一邊集結而且還有反攻計劃的話,那麽希特勒沒有理由讓自己數十萬精銳部隊深陷險地。
畢竟,德軍已經拿下了巴庫,斯大林格勒戰役也取得了勝利,其利用“斯大林格勒”來打擊蘇軍士氣的戰略目的也已經達到,主動撤出斯大林格勒并不是什麽丢人的事,反而還會是對蘇軍的一種奚落。
考慮了一會兒,亞曆山大就說道:“問題就在于證據,少校,我們能拿出什麽有力的證據來呢?”
“當然有,上校!”秦川看了看周圍,就壓低聲音說道:“比如,我們可以俘虜一個蘇聯軍官。當然,這軍官級别要高,上校或是一個将軍……”
“你瘋了,少校!”亞曆山大說:“蘇聯軍官,他們沒那麽容易被俘,即便我們有勃蘭登堡部隊!”
“我并沒有說我們要用勃蘭登堡部隊執行這個任務!”秦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