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當炮擊突然停止時,雙方都不約而同的跳了起來朝能認清的目标撲去。
然而,這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因爲蘇聯人比德國人少得多,而且德國人手裏還有MP43,這意味着德軍士兵隻要有一個人站在外圍,就可以從容不迫的用MP43一個個擊殺蘇軍士兵。
“俄國佬!”阿爾佛雷多惡狠狠的朝戰壕裏剩餘的蘇軍士兵大喊:“舉起手來!”
蘇軍士兵紛紛丢下沖鋒槍和步槍舉起了雙手。
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秦川終于發現了蘇軍反坦克炮的位置……它藏在一堵斷牆後前方被蘇軍士兵用斷裂的水泥闆堆起了一道僞裝,隻留下了一個臉盆大的口做爲射孔,在對面完全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當然,此時的它已經被炸得歪倒一邊,附近有幾具蘇軍炮手的屍體,也不知道是德軍炮火還是蘇軍炮火的“傑作”。
維爾納朝這坦克炮吐了口口水,罵了聲:“就因爲這門炮,我們損失了三輛坦克!”
這個行爲看起來似乎很正常,但其實卻沒道理……從蘇軍的角度來看,難道他們還應該站在原地不還手等德軍上來收拾他們?
當然,秦川站在德軍的角度上是不會說什麽的。
能稱上一個好消息的,就是多米尼克帶着幾個人在搜索建築的時候,在地下室裏發現了一個蘇軍戰地廚房,炊事兵主動投降于是他們繳獲了廚房裏剛剛煮好的小米粥。
那些蘇聯炊事兵驚訝的發現,那些德軍士兵端着飯盒在他們面前排好了隊,樣子就像德國人才是他們的俘虜正在像他們乞食。
但這個美好的肥皂泡很快就破碎了,德國人惡狠狠的沖着不知所措的炊事兵們喊道:“快點,伊萬,給我們盛粥!”
其它方向德軍的進攻就與第一步兵團有些區别,他們還是一闆一眼的用飛機、大炮炸,然後在坦克的掩護下朝蘇軍防線沖鋒。
這些都在崔可夫望遠鏡的觀察下……他爲了能清楚的看到德軍的進攻,冒着危險爬上了普希金街上最高的建築:斯大林格勒銀行大樓。
崔可夫注意到,德國人近距離空中支援會随着步兵的前進或是地形而惡化。雖然德國人“斯圖卡”俯沖轟炸機因爲其高速俯沖轟炸使其遠比高空轟炸機更準确同時威力也正大,但“斯圖卡”轟炸機對炸彈精确落點的掌控極爲有限。因此,除非存在龐大且清晰可見的目标,否則德軍轟炸機不太願意朝靠近已方部隊的目标投擲炸彈。
這一點是因爲什麽就不用說了,之前德軍在進攻時就遭到自己轟炸機的誤炸,另外如果天氣不好視線不佳的話,飛行員在高速飛行的空中也很難确定目标。
于是崔可夫回到地下指揮部後……崔可夫的指揮部就位于普希金大街,那是一個由地下室改造的地下掩護,上方有30英尺厚的土層,一共有幾十間房間供集團軍司令部人員使用。這座地下掩護被蘇聯人稱爲“察裏津地窟”,原本是用來給方面軍做司令部用的。
(注:斯大林格勒原名察裏津)
崔可夫在燈光下盯着地圖看了一會兒,然後就微微點頭道:“我想我找到在白天與他們作戰的戰術了!”
“什麽?”克雷洛夫聞言有些不敢相信。
“我們被敵人吓壞了,克雷洛夫同志!”崔可夫說:“我們總以爲敵人在白天很強大,所以要距離他們遠一點,這樣我們才有時間和空間把他們擋住!”
“難道不是嗎?”克雷洛夫疑惑的問。
“當然不是!”崔可夫搖了搖頭,說道:“因爲這樣做,反而會給德國人攻擊我們的空間……我是說,如果我們的防線距離德國人兩百米甚至更遠的話,那麽德國人就可以盡情的用飛機、大炮和坦克轟炸我們!這樣我們不僅守不住防線,還會在他們的轟炸下大量傷亡,而且是毫無意義的傷亡!”
頓了下,崔可夫就繼續說道:“但是,如果我們把防線往前推,推到距離德國人隻有100米、50米,甚至更近的地方的話……”
克雷洛夫聽着崔可夫這話不由張大了嘴巴。
這在此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因爲德軍無論在裝備還是素質上對蘇軍都具有優勢,把防線推到德軍面前,那幾乎就跟找死沒什麽兩樣。
但崔可夫卻不是這樣想的。
“這樣一來!”崔可夫繼續說道:“敵人‘斯圖卡’轟炸機和火炮都不敢對我軍發起打擊,除非他們會把連同自己的部隊一起炸,如果他們真這麽做的話對我們還是有利的!”
崔可夫說的沒錯,如果能一命換一命,那蘇軍是毫不猶豫的選擇換的。
“可即便是這樣,敵人還有坦克,崔可夫同志!”克雷洛夫說。
“是的,坦克!”崔可夫點了點頭:“那的确是讓人頭疼,但如果敵我雙方都在同一幢建築裏,甚至在同一個房間裏,你認爲德國人的坦克知道往哪裏打嗎?”
克雷洛夫聞言不由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部隊要盡量往前頂,利用建築和廢墟的掩護與德國人打近戰、混戰,像之前一樣對德國人發起反沖鋒……不管是在白天還是夜晚都應該取蒂,除非敵人構成的威脅太大使蘇軍别無選擇。
“同時!”崔可夫想了想,又接着說道:“我們應該進行分散的小組作戰!”
“小組作戰?”這再一次讓克雷洛夫目瞪口呆。
蘇軍之前的共識是:德軍素質和火力優于蘇軍,所以蘇軍如果要擊敗敵人,就必須投入更多、更密集的兵力。
但崔可夫現在卻說“小組作戰”,這難道不會被德軍各個擊破嗎?
“是的,小組作戰!”崔可夫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們不再像之前的營、團爲單位,而是十到二十人爲一小組,占領每個建築每堵角落,甚至通過地道、下水道進入他們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