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它了!”秦川回答。
确切的說那不是一輛坦克,而是坦克的殘骸,炮塔上倒挂着一具屍體,那個倒黴的家夥顯然是要逃出來時被蘇聯人擊斃了。
“終點在那幢長形樓!”施塔格少校指着另一側的一幢樓說道:“我們叫它‘文件夾’!”
“很形像的名字!”秦川說。
“就這麽多了,祝你好運!”施塔格少校拍了拍秦川的肩膀。
“等等!”秦川叫住了似乎急着離開這裏的施塔格少校:“少校,你還沒告訴我敵人的情況!”
施塔格少校回過頭來無奈的聳了聳肩回答道:“抱歉,少校,沒人确定他們的情況,你們隻要觀察對面的每一個牆洞,當然也包括門窗和裂縫,那都是敵人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另外!”走了幾步,施塔格少校又回過頭來,補充道:“我得提醒你,現在已經快到晚上了!”
“謝謝,施塔格少校!”秦川無奈的看着像逃出地獄似的撤走的施塔格少校及其部下。
過了好一會兒,看着周圍一片廢墟的埃伯哈德才問了聲:“少校,我們該怎麽做?這裏根本就沒有防線!”
埃伯哈德說得對,如果說這裏有防線的話,那就是一幢幢樓房和倒塌堆在地面上的廢墟,而這些又與蘇軍占領的建築犬牙交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甚至身後還有兩幢建築是剛占領的還沒來得急清空,裏頭還時不時的傳來幾聲機響和手榴彈有爆炸聲。
秦川盯着地圖對照周圍的環境看了看,然後就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下令道:“以這條線爲準,拉鐵絲網、埋地雷封鎖陣地,同時帶人搜索每一個角落,可疑地點或建築同樣拉鐵絲網布上地雷!”
“少校!”埃伯哈德看着那條線說道:“可是這條線……我們要放棄三座占領的建築!”
“按我說的做!”
“是,少校!”埃伯哈德轉身就把任務分配下去。
埃伯哈德不願意放棄那三座建築當然有他的道理,斯大林格勒戰役發展到現在,已經是以每天幾米的速度往前推進了,也就是說那幾幢建築是德軍士兵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而秦川大手一揮就把它們放棄丢給了蘇聯人。
秦川在意的當然不是這個,幾幢建築在秦川眼裏根本就算不上什麽……有句話叫:“不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從曆史角度來看斯大林格勒的戰鬥并不是占了多少地多少幢樓的問題,而是兵力和物資損耗的問題。
所以,占領幾幢樓是毫無意義的,盡管這些是德軍士兵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
鐵絲網和地雷很快就布上了,不過天色還沒入黑,于是士兵們就打算在前線多呆一會兒并留下幾個地雷給夜裏要占據這幾幢樓的蘇軍一些“驚喜”。
這時,空然一架蘇軍的又翼飛機從空中坦秦川等人所在的樓俯沖下來,接着就是一陣“哒哒哒”的機槍聲,子彈“啪啪啪”的穿過木闆飛射進樓層内,立時就有兩名德軍士兵慘叫着倒在了血泊中。
顯然,對面的蘇聯人發現了這幢樓裏有許多德軍,于是叫來了空中火力……這倒不經常發生,就像之前所說的,蘇軍沒有制空權,空中很少出現蘇軍的戰機。
不過很少并不代表沒有,秦川等人一上來就很幸運的碰到了一架。
位于樓頂的德軍士兵在第一時間就用機槍和MP43對這架老式戰機展開掃射。很幸運,幾發子彈擊中了發動機,機翼也被撕成了碎片,這架飛機在想逃離的過程中冒起了黑煙開始搖擺起來,然後落回地面。
原本秦川等人以爲會聽到爆炸聲,但傳來的隻是一陣金屬的碰撞聲……這架蘇軍負傷的戰機居然迫降成功了。
這也不知道是飛行員的幸運還是不幸。
說它幸運吧,在這到處是廢墟和樓房的地方就别說負傷迫降了,正常降落都很難做到。
說它不幸吧,他們迫降在德軍控制的區域,也就是在迫降成功的那一刻就被德軍包圍了。
出于對犧牲的兩名戰友的憤怒,秦川帶着一個排的士兵第一時間就趕往飛機迫降的方向。
當秦川等人趕到迫降點時,面包師已經帶人把飛行員包圍起來了。
“舉起手來!”面包師朝飛機趴在廢墟前用生硬的俄語叫道:“投降!”
面包師原本還想多說幾句,但他會的俄語隻有這麽多。
“砰砰!”對面傳來了幾聲槍響作爲答複。
德軍士兵也舉槍還擊,然後分成幾隊互相掩護的朝飛機逼近。
不過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因爲很快飛機後傳出一聲槍響,然後一具屍體就軟塌塌的倒了下來,肩部以上露在飛機殘骸外,太陽穴上一個血洞,還在往外敞着血水
顯然,他不希望成爲德軍的俘虜。
“還有一個!”秦川挺槍上去,因爲他注意到了這架飛機是雙座的,顯然還有一個飛行員。
但秦川帶着人小心翼翼的舉着槍逼向飛機後時,他們驚愕的發現另一名飛行員是個姑娘,佩帶着少尉軍銜,手裏拿着一把托卡列夫手槍,面色蒼白呼吸急促,眼裏透露出深深的絕望和恐懼。
“放下槍!”秦川叫道:“我們不會爲難你的!”
少尉姑娘聽不懂秦川的話,或者根本沒聽見,或者她明白秦川的意思但拒絕做出反應。
接着,少尉姑娘顯然是下定了決心,猛然舉起手槍對準自己的腦袋就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秦川等人面前又多了具屍體。
面包師站起了身,迷惑不解的搖着頭,慢慢走過去查看這兩具屍體。
他們不明白蘇聯人怎麽會把女人派上戰場讓她們承受這種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