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韋爾佳奇,是因爲從港口城市卡拉奇至韋爾佳奇的頓河繞了一個大彎,蘇聯人稱這裏爲大灣部,第62集團軍的兩個師沿着彎曲的頓河河岸布防。
此時的第62集團軍司令洛帕京中将如果當機立斷的話,應該馬上命令這兩個師撤回斯大林格勒,這樣他們還能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發揮一點作用。
但同樣也是因爲斯大林的227号命令……雖然蘇聯軍隊從上到下每個人都知道駐守大灣部的蘇軍都應該撤退,但洛帕京中将在猶豫,前線的士兵擔心被送往懲戒營而不敢撤,于是所有人都沒有動。
就在蘇軍還拿捏不定的時候,德第21裝甲師已馬不停蹄的沿着公路趕到韋爾佳奇城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韋爾佳奇……韋爾佳奇沒有裝甲列車,缺乏反坦克裝備的蘇軍甚至希望能用自制的燃燒瓶來阻止德軍的坦克前進。
蘇聯人将這種燃燒瓶稱爲“莫洛托夫雞尾酒”,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名字是芬蘭人取的……
蘇芬戰争時,大多數國家都在遣責蘇聯赤裸裸的入侵,這其中尤其是歐美國家。
對此,蘇聯外交人民委員(外交部長)莫托洛夫就向這些國家解釋道:“蘇聯飛機沒有朝芬蘭人民投擲炸彈,我們隻是在向饑餓的芬蘭百姓空投面包!”
這話傳到了芬蘭,當時芬蘭軍民普遍使用簡陋且有效的土制燃燒瓶阻擋蘇聯坦克,于是芬蘭百姓就戲稱:“蘇聯人向我們空投面包,我們應該用雞尾酒來招待他們!”
于是“莫托洛夫雞尾酒”就橫空出世了。
如果說“莫托洛夫雞尾酒”對蘇聯坦克有效的話,秦川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這并不是因爲坦克的原因,事實上,如果從坦克角度來說,這種土制燃燒瓶應該對德制坦克更有效才對。
這一方面是因爲德制坦克使用汽油機更容易被引燃,另一方面則是德制坦克有許多是發動機前置的。
問題的關鍵在于步坦協同上。
蘇軍的步坦協同能力很糟糕,這一點在蘇芬戰争中表現得尤爲明顯……那是蘇聯人才剛剛進入戰争,完全是以門外漢的身份進入戰場的。
于是,芬蘭軍民常常能繞到蘇聯坦克的後方将燃燒瓶抛到坦克發動機的位置使其過熱故障。
但是對于德軍,在他們嚴密的步坦協同下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甚至這些拿着燃燒瓶的人都無法靠近坦克百米内。
更受威脅的其實還是步兵……
蘇聯人發現自己的燃燒瓶無法投擲到坦克上時,就會将目标轉向德國步兵,反正對他們來說能殺一個就是一個。
于是,正在前進的德軍士兵冷不防就會遭到一個酒瓶的襲擊然後全身冒着火發出陣陣慘叫。
那樣子很慘,更慘的還是有些人還在戰友的施救下活了下來……
秦川有一部下就是這種情況,身體大面積燒傷,焦黑中還帶着皮開肉綻時冒出的血絲。那士兵哭喊着伸出自己同樣焦黑的手撫摸自己的痛處,但一碰就掉下一層皮露出裏頭依舊冒着熱氣的血肉。
這造成的傷亡雖說不大但卻給德軍造成了一定的威攝,原因是這玩意制作起來太簡單了,隻需要在瓶子裏灌一點汽油、煤油,然後塞上一個布條,投擲前點上火就可以了。
制作簡單的結果,就是使這玩意到處都是防不勝防,走着走着突然樓頂上就抛下來一個燃燒瓶。
“該死的蘇聯人!”對此維爾納不由罵了聲:“他們應該用更體面的方式與我們作戰!”
這不是維爾納一個人的說法,許多德國士兵甚至德國軍官都這麽說。
這或許是文化上的差别,他們保留着一些類似騎士精神一樣的東西,或者也可以說是決鬥文化……盡管目的很殘忍就是要将對方殺死,但卻會找到公證人甚至準備好醫生,然後面對面在雙方都做好充足準備的情況下來一場“體面”的生死鬥。
但戰争卻并非如此,它隻有殘酷、隻有現實以及赤祼祼的利益。或者說德國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德國士兵卻并沒有跟上這個思想進度。
無論如何,燃燒瓶無法阻止德軍前進的步伐。
占領韋爾佳奇這個大灣部轉折點的結果,就是第62集團軍的兩個師被包圍在大灣部,他們隻有兩個選擇:舉手投降,或是跳入頓河。
大部份蘇軍士兵都選擇了前者,但還是有些人選擇了後者……這部份士兵或許是不想連累自己的家人讓他們生活在屈辱中,于是選擇用這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第21裝甲師在這裏休整了兩小時……坦克經過百餘公裏的行軍需要一次維護,同時第21裝甲師的燃料和彈藥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這其中尤其是第一步兵團的彈藥……中間威力彈還沒有在德軍普及導緻第一步兵團的彈藥始終是個問題。
不過這一點很快就得到解決,因爲此時B集團軍中也有幾個師将沖鋒槍換裝成了MP43,于是這幾個步兵師也有MP43的彈藥。
保盧斯一聲令下,就讓這幾個師把MP43的彈藥集中起來送往韋爾佳奇。
部份B集團軍的官兵因此向保盧斯抗議:“把子彈給了别人,我們的MP43怎麽辦?”
保盧斯很幹脆的回答道:“有什麽區别嗎?他們會替你們把子彈打進蘇聯人的胸膛,你們隻需要往前走就可以占領敵人的土地,還有什麽可以抱怨的呢?”
保盧斯這話說的沒毛病,第6集團軍幾乎是跟在第21裝甲師後頭占領一個個城市和據點的。
不過也不全是如此,第6集團軍也有一個裝甲軍……第14裝甲軍,這個裝甲軍是由一個裝甲師和兩個摩步師組成。
就在第21裝甲師攻占韋爾佳奇的時候,第14裝甲軍已經朝斯大林格勒的西面穩步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