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科赫上校爲秦川備上了一輛車,這才讓秦川有了點時間。
“可他們說過延長你們的假期!”卡倫聲音哽咽的說。
“的确延長了!”秦川一邊收拾着自己裝備一邊回答:“我已經比别人遲了兩周!”
“可是你情況不同不是嗎?”卡倫不甘心道:“蘇聯特工把你當成了目标,他們應該讓你在家裏呆久一些!”
“卡倫!”施密特阻止道:“他在這裏也許更不安全,而且終歸是要走的!”
“媽媽!”收拾好東西的秦川擁抱了卡倫一下,說道:“我會再來看你的,我保證!”
卡倫默默的點了點頭。
施密特握着秦川的手,說道:“你是我們的驕傲,孩子!”
雷曼在站在一旁不說話,秦川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怎麽了?不說點什麽嗎?”
“我們會想你的!”雷曼說。
“我也會想你們的!”秦川回答。
“照顧好自己,弗裏克!”直到秦川走出門的那一刻,卡倫還依依不舍的拉着秦川的手。
坐在轎車裏朝後揮了揮手,秦川眼裏淚水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秦川也不例外。
表面上,秦川勇敢而堅強的生存在這個世界裏,甚至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還成了許多人眼裏的楷模。
但沒有人會知道秦川心裏的孤獨和無助,因爲在此之前,就算秦川犧牲了也不會有一點漣渏……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擔心,甚至身份牌都會被送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交到陌生人的手裏。
然而,現在這一切都改變了。
秦川知道有人在擔心自己、牽挂自己,這裏不再是陌生的地方他們也不是陌生人,在這個可以被稱爲家的地方,住着自己的家人。
“他們是很好的家人!”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科赫上校回頭望着後視鏡對秦川說:“你很幸運,上尉!”
“是的!”秦川點了點頭。
“你放心!”科赫上校說:“我會照顧好他們的就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樣!”
“謝謝!”秦川感激的望向科赫上校:“非常感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科赫上校說:“事實上……全國領袖閣下交待了,以後給施密特一家雙倍的補給!當然,我還會時刻注意他們需要些什麽的,比如卡倫的藥!”
秦川不由感激的點了點頭,如有這樣的結果,這趟回來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從法蘭克福到柏林直線距離四百多公裏,秦川之前坐火車時整整坐了十小時(當時火車的時速大多60公裏左右,再加上進站、中途等時間,實際時速隻有40到50公裏)。
但現在搭乘飛機隻需要一個多小時。
下了飛機,希姆萊就朝一輛轎車揚了揚頭,對秦川說道:“上尉,那輛汽車會送你去火車站的,他們已經在那等着你了!”
“他們?”秦川不由有些疑惑,按理說第一步兵團應該早就趕往東線才對。
“是的!”希姆萊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握了握秦川的手,說道:“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見面!”
“我很榮幸,全國領袖閣下!”秦川回答。
到達火車站時秦川就看到了希姆萊所說的“他們”……一節節滿載着坦克和火炮的車廂,一個個精神抖擻眼冒兇光的士兵,其中許多嘴裏還叼着香煙斜戴着軍帽,下巴胡子拉碴的,時不時的把頭從車窗探出來沖着火車下的女人吹幾聲口哨開幾句玩笑,一副老油條的樣子。
但秦川卻知道,戰場上恰恰就是這樣的兵能打仗,因爲從某方面來說,老油條的樣子就代表他們是老兵……隻有老兵才敢這副表現,新兵反而是一絲不苟的軍容整潔。
“嘿!”因爲沒有看到軍旗,所以秦川就在火車下朝他們大喊:“你們是哪支部隊的?要去哪裏?”
那些老兵顯然是把秦川當作沒上過戰場的菜鳥,于是就粗魯的回答道:“我們是打仗的部隊,要去能把你吓得尿褲子的地方!”
說着一群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一輛轎車在秦川前方不遠處停下,隆美爾從車上走了下來快步走到秦川旁邊。
“将軍!”秦川驚喜的朝隆美爾挺身敬禮。
隆美爾朝秦川點了點頭,掃了火車上的那些士兵一眼,搖頭對秦川說道:“抱歉,上尉,在你離開非洲之後我們的部隊補充了許多新兵,這些自以爲是的新兵雖然每天都在讨論你,但他們卻不認得你!”
“你是說……他們是非洲軍團的?”
“是的!”隆美爾回答:“在你眼前的就是第21裝甲師!我們的目的地,當然就是東線!”
秦川驚喜的将目光再次轉向列車,隻是剛才還在嘲笑秦川的那些老兵此時已一個個收起了不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驚愕,因爲他們從隆美爾剛才說的話聽明白了一件事:他們自己才是新兵。
正在這些士兵們還在疑惑秦川是誰的時候,車廂裏已經有人驚呼出聲了:“上帝,他就是‘傳奇上士’!”
“他就是‘傳奇上士’?”
“這不可能,‘傳奇上士’應該在東線不是嗎?”
“不,他就在我們面前,在隆美爾将軍旁邊!我和他一起進攻過亞曆山大!”
……
士兵們徹底愣住了,接着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列火車,士兵們一個個都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向秦川緻敬。
那幾個嘲笑秦川的士兵面帶驚恐的對秦川說道:“我們對剛才的無禮感到抱歉,上尉!”
“忘了它吧!”秦川朝他們揮了揮手:“很高興見到你們!”
隆美爾朝火車前後望了望,就自嘲的說道:“上尉,看來你比我要受歡迎得多!”
“不,将軍!”秦川回答:“我感覺他們是用看猴子的目光看我!”
“如果是這樣的話!”隆美爾說:“那我就希望我的部隊裏多幾隻猴子!”